花弄影 月流辉 第二章 徘徊花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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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小手轻轻地把丝线打了个结,将线用纸镇压好,她捂着嘴努力不笑出声音,谁让雨燕姐姐不让自己到外厅看看中丞相那对父子,好嘛,不看就不看,可是这礼还是要送的呀。
雨燕有种不妙的感觉,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安分待书房里,莫不是设了什么机关,猜想着,便触断了绕在红柱子上的丝线,丝线带起一整片花叶快速砸向前方大门,那个方向是爹娘与中丞相父子所处的,雨燕赶紧跟过去,看着快要命中,雨燕用捂着眼睛,这鬼丫头人不在还能搞出这种花样。
雁司狂笑着拿开纸镇,看来中丞相父子还真够镇定,几支柳条迅速打散了叶片,她早已看到那个小子身后的剑握得紧紧的,蓄势待发,就不给你表现。
凌佑一来就看到这一幕惊险的场景,忙陪笑脸:“穆兄,怠慢了。”穆尘微皱着眉头:“凌丞相这是什么意思?”凌佑心里无奈至极,什么什么意思,这木头还是对那些细微的事情都谨谨于怀,凌夫人见状还是走了出来:“尘哥哥见笑了,是雁司贪玩,还望见谅。”
穆尘一见凌夫人:“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素素。”凌佑铁青着脸:“好了,叙旧叙够了吧?”看来醋坛子打翻了,看凌夫人左右为难,穆尘忽然大笑:“凌佑,你还是一个大醋坛子,哈哈。”在场的人皆不明他的笑意从何而来:“数年来,我征战沙场,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雁司听着传声筒中的话,这个穆叔叔还真是有趣,原来是娘的爱慕者呀,听着正过瘾,‘碰’的一声传声筒断了,脖子上凉凉地,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穆叔叔的儿子,毫不畏惧地望向他:“小狗狗,你想做什么,想杀了我?”
开玩笑,这是自己地盘,想杀她,有那么轻易吗?穆廉看着她:“堂堂丞相之子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还理直气壮地骂人,如此看来,缺德。”雨燕着急地道歉:“穆公子手下留人,雁司只是贪玩,莫要与她计较。”
穆廉并非真想取她性命,只是见她毫无悔过之意,还出口辱骂,想要教训教训她,忽见她拿起纸镇扔过来,他忙避开,转眼她已经脱离他的掌控范围。
雁司进了花丛,穆廉也冲进去,但立即就站住了,她倚着栏杆轻笑:“进了我的八卦阵,不是那么轻易可以脱身的。”穆廉被草木缠的无法动弹,一怒之下将手中的剑投出去,雁司自以为大功告成,没想到没笑出口就被剑柄撞入水中。
她在水里浮浮沉沉,喝了好几口水:“救,救命啊,救救我。”
破了八卦阵的穆廉站在桥上看着,谁知道她有什么花招,又想若真不懂水性,就当是教训好了,雨燕一见雁司落水,心疼的不得了,轻点水面便把那旱鸭子提出水面,一看她呛得惨白的面孔不觉得发怒:“穆公子,我弟弟虽然贪玩,你也不至于要置他于死地吧?”
“咳咳..”见她把水吐了出来,雨燕总算松了口气,只见雁司扯着自己:“姐,我好冷。”
雨燕一摸她额头,竟然烧得烫手,连忙把她抱回房,穆廉见她如此,心存愧疚,只好一路跟着,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雨燕脸色愈发难看:“你像根木头一样蹲这做什么,赶紧跟我爹说去。”
见穆廉出去,雨燕连忙翻出衣服给妹妹换上,然后取出棉被给她盖着:“雁雁不怕,没事的,姐在这呢。”虽然雁司烧得昏昏沉沉,听到雨燕的声音之后却没有再怎么乱动。凌夫人紧张地洗毛巾帮女儿降温,因为有人在场,因为有外人在场,她稍稍克制了自己,孩子是她的命根,平时犯错连骂都不舍得,凌佑探了脉象并无大碍,让雨燕照着单子去拿药。
出了房间,穆尘大喝道:“跪下!”穆廉随即跪下,穆尘满脸愠色:“犯了错就要受罚,你就在这跪到凌公子醒来吧。”凌夫人看那孩子怪可怜的:“不就是孩子间玩玩,又不是有意的,没事的,孩子起来吧。”想扶他起来,谁知那孩子倔得很,竟然就像块石头一样伫在那了:“夫人,爹要我跪,何况这次的确是我的过失。”
凌佑摇摇头,你跪那,要是病了,我还得亏了药钱,饿了我还得给你送饭,大的是木头,小的是石头,唉。
跪到半夜,穆廉觉得很冷,又饿了,一顿晚饭要撑到天亮似乎不大可能,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馒头:“吃吧。”抬头一看,原来是她:“你,没事了?”
雁司捏了捏酸痛的肩膀,点点头:“没事啦,我从小身体就很好,病愈的速度都很快。”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穆廉咬着馒头,甜甜的真好吃,雁司见他还跪着,还真的是石头:“你爹都不在了,你跪什么呀,坐着吧,我都没事了。”
他看着她愣了会,终究还是坐了下去,雁司无奈的说:“都这种时候了,我能对你做什么?”他居然还防着自己,难道她真的那么罪大恶极吗?就剩下一个馒头,本来想自己吃的,看他跪了那么久,连馒头都给他了。穆廉有点发窘:“我爹说过兵不厌诈。”
雁司幽幽地说了句:“你真的很像石头也,你爹说什么就什么。”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气死她了:“你爹不是圣人说的话不全是对的,好不好?”
穆廉面不改色的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她一惊,随后又咯咯地笑起来:“死,有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你这条命不能这么浪费掉,我说的对不对?穆哥哥。”他确实是值得她尊重的人,称一声哥哥不为过,穆廉皱了皱眉头,果然是父子,习惯一模一样,良久,他才憋出了一句:“有点道理。”
雁司差点没晕过去:“什么叫做有点,有道理就是有道理。”说完,‘咳咳’开始咳嗽,穆廉见她咳得脸通红:“你进房里去吧,外边风大,省得病又加重了。”
雁司拍着胸膛:“堂堂男子汉,怎么会忍不了这点病痛,我偏不进去。”北翁一身青衣落在屋顶,看着那拍着胸膛保证的丫头,还男子汉,明明就是千金,忍不住出口:“小不点,话不要说的那么满。”
雁司扁了扁嘴,睨着屋顶上的人,打了一个喷嚏:“哈气...你是谁?”雨燕听到外面的声响,跑出去便看到北翁立在屋顶上,下意识将妹妹护在身后:“原来是北师伯,深夜到访,有要事吗?”
那青衣男子落到他们面前:“雨儿不要那么谨慎嘛,你北师伯我不就是来看看我那亲爱的的徒
弟。”对着你,不谨慎行吗?穆廉一愣一愣的,他们在说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啊?”雁司看着穆廉,翻了翻白眼:“你把自己的底子都漏了,这种时候不懂也要装懂,笨死了。”
北翁看了看那身板子,捏着穆廉翻了翻:“哈哈,笨得好。”笑得他们一愣一愣的,然后接着说:“我又找到了新徒弟了。”雁司还是忍不住咳出了声音,雨燕转过身抚着她的背部:“雁雁好点了么?”
北翁拉过她,探了探脉象,抄出针包,在身上扎了数针:“没事的,就是受了点风寒,多加休息就好。”青衣见她老盯着他:“怎么,你师傅我长得太帅了吗?舍不
得移开视线了?”雁司摇摇头:“你的眼睛很像狐狸。”其实根本就是狐狸样子,哪有男的长的那像女子的,青衣微微一颤,那年她也是这般说他:“你的眼睛真的很像狐狸也,你是不是狐狸转世的呀?”银铃般的声音渐渐远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