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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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巨星的突然离去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一个星期了。然而大大小小的报纸、杂志都仍在对此事件做出相关的后续报道,甚至还有许多访谈节目争先恐后的为其制作了各式各样的怀念性专栏。总之,媒体们不约而同的抓着这个爆炸性的话题死命不放,为的就是把他们收取的利润做到最高。
    其中最让人震惊也最受人们关注的标题就要属他了——曾经神秘少年再度化身巨星之子。
    这样的标题多多少少可以看出撰写人对此的不屑和讽刺,抑或是,嫉妒?
    报道中清清楚楚的写着这个神秘少年是如何不顾一切的闯入病逝母亲的病房,又是如何伤心欲绝痛哭流泪的,而其绯闻对象山田凉介却又是怎样在一旁惊讶愤怒、冷眼旁观的。整个过程详细的就好像在案发现场亲眼目睹了一切一般,只是在文章的最后才不痛不痒的加上了据好心人透露这样的字眼。
    好复杂的关系啊。茶余饭后,人们总是喜欢八卦这些,然后挑自己喜欢的去相信。
    仔细想想,知情人便也不得不道一句:Jack能有今天的地位,果真不是说假的。
    演艺圈就是这样,圈里的人合伙起来欺骗圈外的人,而外面的人却甘愿一次次受骗。这的确是一个划得分明的圈,丝毫没有中间的灰色地带。
    当然也有人为这个名叫中岛裕翔的少年不平。并不是每个人都贪图镜头前的光鲜亮丽,人们愿意去相信这个一直未对报道作出任何回应的少年,其实是一个淡漠世俗的人。
    就在大家还在纷纷揣测这个少年是否会来参加其母亲的葬礼之时,影后的追悼会已经在她生前的小山上的别墅后院如火如荼的展开。
    到场的人,除了之前开拍新戏的剧组之外,演艺界的影帝、歌王、歌后,以及仰慕她的后辈,甚至是国外的巨星名模,都纷纷推掉工作前来献花吊唁。
    其中多少人真心多少人假意多少人逢场作戏,已经没有必要去追究了,至少他们愿意花时间来参加这次仪式便已足够。
    亲人席上的位置仍然空着,这使到场的媒体们相当失望。室外的空气稍稍有点潮湿阴冷,还飘着些微细雨,这让现场的气氛又悲凉了几分。
    “真的不过去么?”男人为身边的人打起了伞,小心的询问。
    “在这里就好。”声音没有起伏,只是空洞的在空气中回荡。
    山田凉介应该算是来追悼的人中最悲伤的一个了。他的脸苍白没有血色,整个没了生气。
    他最终还是没有来么?终究还是恨大过了爱啊。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亲人席,凉介的眼神再次黯淡下来。
    感觉到远处有炙热的眼神投射过来,凉介疑惑的转过身去寻找。果然,在远远的山丘上,站着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少年,在黑色雨伞的映衬下胸前白色的碎花变得更为刺眼了。
    终于,凉介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向那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不再看他们了。
    因为他深深的懂得裕翔的心情。他们母子总是这么远远的注视着对方,她不敢过分的表达她的爱,他亦不愿承认他对她的在意。那在最后的最后,就让他们好好的告别吧,以他们一贯的方式。
    “之后准备怎么办。”坐在回去车上,圭人就这么一直陪在裕翔身边,耐心的看着怔怔望着窗外的他。
    “以前是一个人,现在还是一个人,我的世界并没有改变什么。”裕翔浅浅的笑着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圭人,眼神却是放空的。
    “你笑得真难看。”看着裕翔嘴角惨淡的笑容,圭人忍不住责备起他来,手臂却轻轻的搂过他的肩膀。
    “不然要怎样?唯一的亲人都不在了,我哭又哭不出来,笑还不行么?”裕翔的声音不高,像是在生气,生自己的气,又好像是连生气也没了力气。
    “你并不是一个人。”圭人搂着他的手臂收的更紧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裕翔微愣,看着圭人坚定而温柔的眼神,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轻轻靠上圭人宽厚的肩膀,闭上了微痛的双眼,像是一种安静的允诺。
    我会永远记得这一番话,就算你会因爱我而遗忘。
    似乎感觉心不在那么痛了,裕翔就这么安心的渐渐沉睡。
    人总要学会从悲伤中走出,否则生活就无法继续下去。随着这天慢慢入春,大家的心情也都好转了起来。乐队再次演出也已经是两个多月以后的事了,说不清是福是祸,由于之前中岛裕翔的身份被曝光,乐队的名声也因此增添了不少,秘密基地的生意也好到不行。
    “好久都没有大家聚在一起这么热闹了!”演出之后,乐队的成员们坐在了一起,举杯畅饮。
    “就是啊!裕翔整天就和圭人混在一起也不来找我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光边小声嘟哝着边挑眉冲着裕翔贼笑。
    “诶?”裕翔没有料到光会开这样的玩笑,一时心虚,耳根也不自觉的火辣起来。圭人倒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绅士的品着手中的红酒,掩饰那偷偷上扬的唇角。
    “喂喂喂,还说人家呢,你自己不也一样整天围着你的宝贝女友转嘛。”慧有些看不下去了,帮着裕翔解围,后者则一脸感激的模样。
    “前段时间听薮说了你们的事,没想到进展还挺快的。”圭人放下酒杯,朝光浅浅一笑。不愧是圭人,说话时还不忘报刚才光乱说话的仇。
    “别听慧瞎说,哪有那么夸张。”光假装恶狠狠的瞪着慧,可脸上甜蜜的笑意却是出卖了他。
    “什么夸张?一点都不夸张。”慧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忽略光的怒视继续八卦道:“你们不知道,这家伙有多过分!一天到晚午夜惊魂,打电话来和我说他和她女朋友吵架了怎么办啊什么的,还动不动就吃人家的醋,哪还有以前花花公子的样子,整个就是一恋爱中的笨蛋。”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光搂了过去,一番蹂躏在所难免了。
    裕翔倒好,在一旁吸着果汁看戏,咯咯的傻笑。他第一次这么真心的感到有朋友的好,原来自己一点也不孤单。
    “和裕翔的欧洲之旅怎么样?玩得还开心吧。”和一旁的玩闹比起来,薮和圭人之间的谈话就安静许多了。
    “嗯。还行吧。”圭人点点头,宠溺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在那傻笑看戏的人儿。
    其实他们只是找了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环境散散心罢了,然后再一起考虑一些问题,一起做出决定。
    “你们真的决定要在一起么?”薮瞟了一眼裕翔,压低了声音:“你应该知道后果的,你会忘了他。”
    “嗯,所以呢?”圭人终于偏头看向了薮,竟是淡淡的疑问。
    没有预料到圭人会是这样的反应,薮先是一愣,之后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是啊,所以呢?所以他就不能喜欢他?不能爱上他?就必须一生都要逃避自己所爱的人么?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理性的人,原来你也有这样的一面。”薮突然不再劝说什么了。或许是他欣赏这样的圭人,又或许是他欣赏这份追求爱的勇气。
    情感可以冲破一切的阻碍,时间也好,道德也好,诅咒也好。但是放弃或是逃避就什么也没有了。也许当事人还未曾知道,有一种情感叫做爱,他的力量远远大过了遗忘的速度。
    可是话虽这么说,事情却并不是乐观到只要有决心便能解决的地步。
    圭人沉默了一阵,然后便是微微的叹了口气,平静的看向薮:“你,想听真话?”
    薮担忧的看了看他:“你说呢?”
    圭人抿了口酒,黯了神采:“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们的相遇,但,最终还是对那段记忆有些模糊了。”
    薮没有吱声,却也知他的无言以对,圭人便也不逼他作什么回应。
    “如果有一天,你彻底将它忘了,怎么办?”总之,当薮问出这句话时,似乎已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圭人侧头看了眼一旁被光逗笑的裕翔,眼里浮起几抹笑意:“那就拜托你,把他带到我面前来。”
    薮一怔,却听圭人淡淡的接着:“因为我相信,再遇见,我还是会喜欢上那双深蓝色的眼睛。”
    薮轻轻笑起来,笑得有些意味不明:“既然这样,那我也就赌一把,赌你忘不了他。”
    然后两人便又沉默了。
    “那凉介最近怎么样了?好久都没看到他了。”一阵打闹过后,光整着衣衫疑惑的发问。
    “听说那部电影马上就要上映了,他不但担任了主角,还为电影的片尾曲献声。现在正在各地到处做宣传,忙的很。”咖啡店的老板端着盘子来送饮料的时候,刚好听见了光的话,“
    “对了,说到这个。之前跟在凉介身边的那个天才摄影师,好像也开个人的摄影展了,很不错的样子,刚才那一桌的客人还在议论呢。
    “这样啊。”听了老板的话,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摄影师,就是那个很奇怪的人咯?”
    “嗯。森本龙太郎。”圭人说得不紧不慢。
    “对对对,就是他,上次表演的时候拍了很多裕翔的照片又把底片丢在咖啡吧的那个人。”慧似乎也想起了他们所说的人。
    “我有看过他拍的那些照片,说实话我对他很好奇。”说话时裕翔并没有看着谁,只是看着木桌上的纹理,静静的思考着什么。
    其实他还有许多问题想问那个天才摄影师,总觉得在他的镜头之下可以看到更真实的自己。
    照片中所呈现的景象永远都是最虚幻,也是最真实的。
    “喂。这里是不是快成你家了,怎么每次来都不说一声。”裕翔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本来他一个人在公寓里好好的,早晨起床后淋了浴,清清爽爽的。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身上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背心配上红色的沙滩裤,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完全没有修饰的打扮。本想倒杯水喝,却被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坐在沙发上的圭人吓了一跳。
    早知道就不该这么爽快的答应圭人把公寓的钥匙给他,每次圭人一温柔起来,他就忘了要拒绝他。
    “原来你在家都是这么穿的?”不是陈述句,而是疑问句。圭人打量着裕翔这一身的衣服,展颜笑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又没人会看到。”裕翔更恼了,他知道圭人又在取笑他了。拿着水杯猛喝,很没形象的一屁股也坐到了沙发上。
    “没有。”突然圭人又敛了笑,很认真的转头看着裕翔:“反而很可爱。”
    “……”被这么一说,裕翔完全不敢再看圭人了,只好一直低着头喝水来掩饰微红的脸。
    直到感觉身边的人走开了,裕翔才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圭人走进了浴室。
    “这样会感冒的。”等再出来的时候,圭人手里已然拿着一块干的毛巾。坐到裕翔身旁,温柔的帮他擦干湿湿的头发。
    “我自己来就好了。”实在受不了圭人这么近距离的温柔,裕翔很不自然的扯下头上的毛巾,阻止了圭人的动作。
    “哦。”看着裕翔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圭人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之后圭人一直都没说话,安静的气氛搞得裕翔反而不自在了。
    “既然来了,陪我去看森本的摄影展吧,就是光他们上次说的那个。”裕翔放下毛巾,征求的看了一眼圭人。
    “看来你对他很有兴趣。”圭人轻声应着,抬手为裕翔拂去了刚残留在他头发上的毛巾棉絮。
    “嗯。上次你给我看他拍的照片时,我就很好奇了。”裕翔因圭人的动作而停顿了一下:“他竟然可以拍出那样的我,快乐、愤怒、忧伤,我从来不知道我脸上原来也可以有这么丰富的表情,我还以为我这双眼睛这辈子就一个样。而且,他究竟为什么这么不相信友情?”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眼前的人,哪来那么多问题。圭人笑笑,算是答应了裕翔的请求。
    展览馆此时比起前两天的火热已经冷清许多了。
    刚刚开个展的时候,许多所谓的圈中友人都纷纷前来捧场,根本不允许他拒绝或排斥。可真正看的懂这些作品的人又有几个呢?冷清点反而好,森本这样想着,拿着咖啡杯走在展览馆的走廊上,看着自己的作品怔怔发愣。
    其实仔细环视一下这走廊中的摄影作品,便不难发现,森本龙太郎的作品大多色彩都偏向阴暗或是浓郁的一面,以风景和自然取景的居多,甚少有人物的题材。他取得作品的名字常常让人难以琢磨其中的真意,但又给人一种与作品说不出的切合感。
    就好比眼前的这张被放到了数倍的摄影作品。
    背景应该是深秋的夜晚,在不远处隐约可以看见一座天桥,底下的河水在黑夜中看不最真切,只是泛着对岸霓虹的七彩灯的影子。仔细看才发现,在黑暗中的路灯下,温暖的灯光还依稀照出了两个少年的身影,虽然他们都是背对着镜头倚着栏杆,可是稍稍侧过头四目对望的样子,在寒冷的夜晚却显得格外宁静,平凡中透着不一样的暧昧与温热。
    再次移目,作品的下方贴着白色的标签,黑色的字体无声的告诉着人们它的名字——暗涌。
    这也算是森本少数风景与人物相结合的作品了,无论从角度还是色彩都可谓是佳作。
    “暗涌?够犀利。”沉沉的声音传入森本的耳中,他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嗯,他似乎比我们更早认清了这份羁绊。”裕翔看着墙上的作品,有种复杂的情绪。
    暗涌,莫非指的是他们之间悄无声息的情感?
    所以,在大家都未发觉之时,一个陌生人却早已看透了一切。记得那时,他们之间还未曾相识吧,仅凭一个景象一个轮廓,就觉知了其中的不同?或许是真看懂了,又或许只是心中滋生的一个念头,总之,赋予了这张照片这样一个名字,这样一个意蕴,足够看出拍摄人的睿智了。
    “并非我认清一切,我只是将事实展现出来。”裕翔惊讶的转头,来人像是有读心术一般,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
    “没想到那天晚上站在桥上的少年是你们。”森本走到了正在欣赏作品的圭人和裕翔面前,并没有看向他们而是静静的望着墙上自己的作品,“当时只是觉得夜很美。”冷冷的声音,直到把话说完,森本这才慢慢转过头将视线落在裕翔有些错愕的脸上。
    第一次与森本这么近距离的站着,裕翔感到有些道不明的压抑。高高的鼻梁,消瘦的下颚,明明应该给人俊朗的印象。对了,是他的眼睛,那种不和谐的压抑感就是来自那双深不见底却依旧透着稚气与不屑的眼眸,漆黑的让人生畏。
    如果说蓝色的眼睛是忧郁,那么黑色就是恐惧,是要把人性的弱点都看透的残酷。
    看到裕翔因不自然的视线而低下了头,圭人上前半步轻轻揽过他的肩膀,然后笑着回了森本一句:“不愧是天才摄影师,看人的眼神都不太一样。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你以人物为题材的作品不多了。”声音中略微带了点不悦。
    “洗耳恭听。”似乎像是来了兴趣,森本轻啜了一口杯中的清咖,笑着瞟了眼圭人搭在裕翔肩上的手。
    “没有人会愿意被人剥得赤裸裸的,就算再光鲜的人也会有阴暗的另一面,而在你的镜头下他们真实的面目却无处可藏。”圭人说得无所畏惧。
    森本始终低着头喝着咖啡,并没有作出答复。
    “所以,你总是孤单。”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裕翔,突然开了口。
    因为总可以看穿世人虚假面具背后那颗自私的心,所以厌恶所以憎恨。森本,像极了从前的自己,所以就这样不再相信友情了吗?
    “我并不觉得孤单有什么不好,我不需要什么所谓的朋友。”像是被裕翔的话触怒了,森本态度一下子又变得冷冷的。
    “我曾经也是这么想,不过在进入乐队之后我才发现,有可以信赖的朋友真的很好。”若是不曾拥有过,我们谁都没有批判他的资格,不是吗?想到这,裕翔和一旁的圭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露出甜甜的笑。
    的确,当时为了解除裕翔不安的警惕性,乐队的成员们没有少花过心思。
    “不问我么?为什么之前拍了你的照片,又故意丢掉。”森本自嘲的笑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很惊讶,我以为我们是同一类人。”同样的孤单,同样的冷漠,同样的看透世俗。
    “现在觉得不是了?”说话时,裕翔的视线正巧穿过森本,望见不远处挂在墙上的最新作品。
    “虽然你的眼睛始终清冷,可是你的内心却从来都渴望温暖,所以我们一直都是不同的。”
    “真是这样么?若真是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把我们演出的照片拍下来,挂在墙上。”语毕,裕翔拉着圭人淡定的从森本的身边走过,一直走到另一个作品旁才停下。
    那张照片拍的是舞台上的乐队,光线有明有暗的错落着。裕翔低头打鼓的样子很投入,纤细的手臂露出完美的肌肉线条,圭人和薮也是安静的看着自己的吉他,嘴角不经意的上扬;虽然只有光和慧是默契的相望着,但人们却可以在作品外,感受到他们当时因音乐而紧紧牵绊的心。
    “我只是拍我想拍的,没必要向任何人解释。”森本转身看着裕翔眯起眼,脸色不怎么好看。
    “怎么没必要?好歹我也出镜了!这标签上怎么连名字也没标注啊。”裕翔继续不怕死的无视森本的话,俯下身研究起标签来,圭人则在一旁忍不住笑笑。本来嘛,裕翔使坏起来就是很不好对付的。
    “……”沉默。森本拿着杯子的手更用力了些。
    “拍了照片又不取名字,不是很奇怪么。你说对不对,圭人?”看到森本脸上越来越不自然的表情,裕翔更是装出天真的样子,对他眨眨眼。
    沉默了一会,森本终于松开了紧紧皱起的眉头,“中岛裕翔,你就一定要当面给人难堪才高兴么?”
    被唤到名字的人,此时正露着半颗小虎牙咧嘴笑的得意。
    “友情。没有比这个两个字更适合这幅作品的名字了。”不得不承认,森本当时确实是被台上这五个人惺惺相惜的灵魂所震撼,才会拍下那样的照片,在事后的自己看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终于肯承认了?友情这东西。”裕翔乘胜追击。
    “我只是不相信了罢了。”深深的看了眼裕翔和圭人,森本不在意的笑笑转过身去。
    “那我们现在也不算朋友咯?”看着森本就要离开的样子,裕翔又对他叫了句。
    “不算吧。”森本没有回头的回答,只是向身后的人摆了摆手,“还有很多作品,慢慢看,我就失陪了。”最后森本就这么潇洒离去了。
    “真是个奇怪又固执的人。”裕翔耸了耸肩,对着一旁的圭人抱怨着。
    “嗯。”圭人看着森本的背影,沉沉地应了一声。
    森本龙太郎,天才摄影师,一个承认友情却不相信友情的怪人。
    或许,友情就像信仰一样,每个人都有选择相信与否的权利。他们从不讨厌这样的森本,或许只有孤单才能成就现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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