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傲龙堡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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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醒醒。”是翠儿的声音。
笑男揉了揉眼睛,看见翠儿立在床头,手上持着换洗的衣服,正抿着嘴笑呢。笑男脸上一红,只听翠儿道,
“小姐,姑爷吩咐炖了人补品给您,您起身吃点吧。”
“哦。衣服放着吧,我自己穿。”笑男应着,满脸幸福的傻笑。
这边翠儿放下衣服,转身又拾掇起扔了满地的衣服。
“唉?小姐,放戒指的那个荷包呢。”
笑男摸了摸颈上,不在。是了,依稀记得昨天摘下来放在枕头下了,她又伸手去枕头下找,也没有,忙把床上彻底翻了一遍,竟也没有。翠儿急了,提了灯床上床下四处翻找,遍寻不着。
“这屋里也没有外人,许是裹在哪件衣服里了,等哪天不找了,说不定自己就出来了。”笑男见翠儿脸上已冒了汗,忙安慰她道。
“那戒指是夫人的遗物,咱家老爷当年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过,是要紧的东西。这要是丢了,我的罪过就大了。”
“不要紧,我不说你不说,谁又知道。”
笑男嘴上虽是这样说,心里却也焦急,她一直认为自己能穿越到这里,和这枚玉戒必有关系。偏偏今天不见了,难道冥冥中竟注定了不能回去了……
翠儿这边又是翻箱倒笼的四处搜寻,哪里找得到,也只好作罢。
算了,这就是命了。留下来,我还有纪云呢……这样想着,笑男脸上又露出笑容,在哪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在一起。一想起纪云,便心里一暖,好像迫不及待得要见他。
“纪云去哪了?”
“听跟姑爷的小厮说,在前面议事厅。”
笑男端起炖盅,胡乱吃了几口,就往外走。
“我去找他,不用你们跟着。”
不多时,到了议事厅。
议事厅大门敞开,里面空无一人,问了门口的小厮才知道纪云已经离开。笑男便慢慢向回踱去,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所谓境随心转,笑男的眼中,金黄的天空好像特别亲切,煦暖的风儿好像特别温柔。见不到纪云,就在外面转转吧。
不成想,竟转到了纪风的住处,想起夏天曾跟纪云在这里冰西瓜,笑男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她伸手推开院门,径直走了进去,穿过道房门,打开机关,一股凉气袭来,眼前正是那寒冰床。笑男伸手摸了摸,又发了一阵呆,赶到手脚冰凉了,才想起这里不宜久留。
正要往外走,却听见门外有人声。也许是进来打扫的小厮丫鬟,她想起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跑到纪风房里,被人看见总归有点不好解释,便躲在密室暂避。
她在里面闭气凝神,只听外间人压低了声音争论,一时好奇心起,便竖了耳朵来听,不听则已,一听却是一个惊天的秘密,直吓得她连大气也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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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我说要去寻仇,你们说是无凭无据,千方百计阻拦我。今日这证据就在眼前,你们还是不肯动手。我尊你为大少爷,可你也别忘了,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今天我就要杀了那小贱人,再上京城杀了那老贼全家,你又能耐我何?”一个人咬牙切齿地说着,笑男只听着便觉得胆战。这声音似曾相识,活像那次劫了自己的黑衣人!
“权叔,莫急。”是纪岚的声音。权叔?笑男的回忆迅速回到那晚,纪岚也是这么叫那黑衣人的。这么说果然是他。那他说的小贱人是谁?难道是我?
只听纪岚又说道,“父母大仇自然要报,我也恨不得立即捉了那老贼来祭奠双亲,可那老贼如今贵为尚书,若他不明而死,朝廷又岂会善罢甘休,到时万一查到我傲龙堡所为,这许多年来建造的基业岂不是付诸流水?即便我等可以全身而退,又岂能让堡内众人受到株连?何况香儿年幼,怎能让她再次流离失所?还有……”
“不要说了!”纪岚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那人粗鲁地打断。“纪岚,我看错了你!没想道你如此贪图安逸。罢了,凭我一人之力,就不信杀不了那老贼。我向来不住在堡内,纵是出了事,也与你这傲龙堡无干。”
“权叔,大哥不是这个意思。”竟是纪云。听见他的声音,笑男心里一紧。他也在……
“哼!你也不用拦我,我知道你被那小贱人迷得失了心智。当我不知道你昨晚干的好事!亏得我日夜藏在园外,见你失魂落魄地从小贱人房里出来,知道是出了事情。果然跟着你一路,几次见你要返回去,某不是要把那东西还给她?好容易到了议事厅,兄弟见面,竟不说立即捉了那贱人来处死,反倒为着怎么安置她争论不休。若不是我现身,恐怕你们两个还不一定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笑男只觉一阵发冷,浑身颤抖起来,她死命咬住嘴唇才能制止牙齿打战发出声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容不得她细想,又听见纪岚说道,
“权叔,这次能发现我们要找的证据,还当属云儿之功。他早已指明了条件,就只要保证那致雅的性命安全。我也应承了。”
“好,好,老贼不能杀,小贱人杀不得,你们兄弟倒是齐心。我这就进京,不用你们插手。报了大仇,我就自尽,去向老爷夫人请罪,我权某无能,只能救你们性命,却教不了你们做人,如今竟都成了恩怨不分,贪生怕死之徒!”
“权叔!”纪岚也提高了声音,几乎是低吼着说,“听我把话说完。血债自需血偿,宁浩天不仁不义,卖友求荣,死不足惜,但只取他性命岂不是便宜了他,再者父亲蒙冤而死,纵使杀了仇人,这清白又要向谁讨?”
“……”
“我已决定明日进京,刑部李大人与那老贼素来不和,多年来我与他暗中相交,此番将此物交于他手中,到时他一纸奏折,直到金銮殿上参那老贼一本。到时是非黑白,自有公断。”
纪岚话毕,那权叔沉默了片刻,说道,“好吧。”
纪岚又道,
“三弟,我知道你不忍伤害致雅,但现在还不能放她走。我要你好好稳住她,权叔,请你也留她一条性命,将来她就是人证,不然又怎么证明这玉戒是由她宁府而来。”
纪岚又叮嘱了一番,三人便悄悄离去。密室中的笑男这才开了机关,僵硬地走出来。一颗心乱作一团麻,好容易定了定心神。
不要急,让我想想目前的形势——宁家纪家有仇,我是炮灰?听上去宁家曾经陷害了纪家,才导致他们家破人亡。那个什么权叔要杀我,杀宁家全家,虽然纪岚说了要留我一命,但也难保他不受控制。纪云说过要保护我,原来也只是要在我身上找证据么?
啊,好疼啊。心里一阵钝痛。
想起纪云,想起昨夜的温存,更让笑男痛不欲生,为了他,她甚至去想永远留在这里,可那片刻的幸福,原来只是一场骗局。
不行,我不能留在这里,就算没有性命之忧,我又怎能乖乖地去做什么证人。我要逃走!
逃走的念头清晰起来,她打起精神,挑了僻静的小路,先牧场牵了自己的马,管马厩的小厮上来打千道,
“少奶奶这是要去哪儿,夜里可要人跟着?”
笑男眼睛一立,斥道,
“你也配管。”
说着翻身上马,往看守少的侧门奔去,那看守见了主子怒气冲冲策马过来,也不敢多问,开了门便让她出去。笑男一路快马加鞭,要去什么方向自己也不清楚,总之要逃得越远越好。
那笑男忙着从傲龙堡逃走,哪知纪云正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
虽然大哥吩咐他稳住致雅,日后作为人证。可他又怎能忍心让致雅去指证亲生父亲。盗了她的玉戒去做证物,已是伤她至深,又怎能继续欺她骗她。
天知道,从第一次见了她,便没来由的对她疼爱。原以为是那份亏欠的缘故,可仅仅是亏欠又怎会去让他怦然心动。
到如今,她已成了他的女人,连自己的女人也不能保护么?
夜越来越深,纪云在沁雪园外立了许久,终于做了取舍。
罢了罢了,带她走吧。没有她这证人,大哥也总有办法去报仇。只要她愿意,一起浪迹天涯又何妨……
想到此,纪云心中豁然开朗,转身去寻她。谁料,堡内堡外不见她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