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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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个老套的爱情故事。我一边听一遍心里嘀咕。
——长安大户人家的千金爱上了进京赶考一贫如洗的苗家书生,穷小子对她信誓旦旦,待他功成名就之日便是迎娶她过门之时。劝她回自己的家乡待产。不顾家人反对,义无反顾脱离家族只身前往苗寨,只为这一个约定。只是这等待却遥遥无期。他在长安娶了皇帝指婚的尚书之女,日子过的风生水起,根本忘了之前那个还在苗寨待产等待的温婉女子。这个女子从师兄口中得知此事,心中悲愤交加,大病一场,终于在生下孩子之后撒手人寰。
今天之所以有那么的人来到我和阿婆的住的地方,也是因为母亲生前的身份。母亲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曾经掌握着长安近三分之一暗卫的力量和一笔不知数量的巨额宝藏。——据说是笔可以颠覆整个王朝的巨大力量。传说开启这秘密宝藏的钥匙便是母亲给我留的那块玉。这些人不知从哪听说了母亲住在这个寨子里,都妄想着分一杯羹,于是这才有了这一批批的所谓武林同道不约而同的来到这偏远的寨子里。只是母亲已经仙去,只留下我一个,于是一帮人又找上了我。
此时我心中疑惑,一个小孩子和一个老太太,久住在这人丁稀少的寨子从未出过远门,这些消息究竟是从哪打听出来的?我只是个捡来的孩子,他们怎么就能确定我就是那个传说中掌握着巨大财富女主的孩子?消息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传播消息的人到底有什么居心,既然知道这么个惊天秘密,怎么不一人独自享用,偏偏找来这么多人和他共同拥有?这不符合人的本性。
抬头问婆婆,“我母亲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要收养我?我母亲究竟怎么死的?我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想问的问题实在太多,一时嗓子眼竟有些呛住了,干咳了半天,这才眼泪汪汪的问出来。
不知道我的样子是否实在可笑可怜,婆婆看着我的眼神里有些惋惜。
“你母亲的名字我是不太清楚,据说是叫李月瑶。李家在长安算是富贵人家,但也不是大富。所以去长安打听的话估计会很困难。”婆婆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提前告诉把答案告诉了我。
“不过,我还是劝你别去的好,这段距离,何止上千上万里远,你一个女孩子……”婆婆眼睛有些红,“我也知道你一个没有父母的女孩子家家的,过的十分不容易,但是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去见你娘亲啊……”顿了顿,“再过两年你大一些了,婆婆给你找个好婆家嫁了,这才是女人一生最好的归宿啊……”
我有些汗颜,这正是孩子天真烂漫的时候,谈什么婚嫁?不太客气的打断她,“婆婆,我知道你关心我心疼我,只是我明明还有外公外婆,我见不到他们真的不死心。娘亲死了,还有爹爹,也许当年他不是故意抛弃我娘,也许有其他不得已的苦衷呢?我要找到他,好好的问个清楚。娘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怎么也会愧疚吧?我是他亲生的骨肉,他难道眼睁睁的叫我去死?”让我轻轻松松过这一世,不好么?!我心中愤怒,前世无父无母也就算了,这一辈子又给我背负这么重的包袱,老天是故意玩我啊!
婆婆叹气,“早知道你是这么不听话的了,我这几天也打听好了,寨子里有个汉人匠人要回乡探亲,刚好可以顺路带你一程。盘缠什么的也都给你打点好了。”
我一听,大喜,“谢谢婆婆!”抱住婆婆狠狠的亲了她一口。
婆婆脸色有些复杂,我只当她不习惯这样的触碰,也不以为意。很兴奋的为我的远行做满了种种打算,甚至连见到爹爹现任妻室都想好了说什么话。“我会很乖很乖的,不给爹爹添乱,我会很听话,爹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真是太久没出门了,一时之间我和普通的孩子没有任何差别,平素的理智克制都被我统统抛在脑后,就让我真的做回孩子吧。
疯了半晌,突然想起个问题来,“婆婆,你也一起的吧?”
婆婆不答话,我当她没听见,又重问了一遍,这才慢慢答道,“我年纪大了,不知道还有几个年头可活,这把老骨头还是让我埋在我出生的地方吧。”语气中掩饰不住的伤感。
我一时哑了声,我有什么资格让她陪我一起出去找我爹?我与她本就非亲非故,她收养我长这么大已经是很不容易,加上年事渐高,的确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再想到无限期的分别,心中又是难过
又是愧疚,就这么走了,自己恐怕也不能心安吧。只是心中的那团火焰一经燃起,仿佛什么力量也不能阻止。屋子里瞬间变得十分安静。我有些心虚,怯怯的偷看。
良久,婆婆叹了口气,“快去收拾吧,过两天就要启程了。”说罢回屋去了,门也轻轻的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