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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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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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去小玉家,在环顾四周确定每人跟踪之后,我去了以前藏身的那个小山洞。山洞还是那个洞,只是跟以前比还是有些不一样——我在一株巨大的长相纠结的榕树树根旁寻了一个扁扁的不显眼的坑旁挖了另一个小小的洞。洞不大,但是足够容下我瘦瘦小小的身子。顺着洞口曲折的往前进,是一条仅能够容我弯腰进入的小道。小道往里进约四五丈,有通往不同方向的几个岔道,每个岔道都长的足以让进入这里的人失去耐性。岔道里面还有岔道,如果没有地图,我想很少有人全身而退。这里是意外发现的。我只挖了从树洞到岔道这一截。至于这条小道是何时何人而挖,我想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洞里很干燥,我从口袋里摸了跟小小的蜡烛头出来,小心点了,顺着最右边的洞口慢慢前进。淡淡的风吹过,带起些微的凉凉水气。点了身边的蜡烛,走了约半小时的样子,来到一块平整开阔的地面上,那里有我简单的布置:一个草窝,一块碎布拼成的罩衣,数个个造型简陋小小的瓦罐(里面有水和晾干的红薯和馒头片儿还有一丁点咸菜),还有数十个短短的蜡烛头。还有个小小的药包。
发现这个洞有几年了,从发现阿婆异常的时候起我就试图找个地方能够让我躲藏,直到偶尔发现的那棵有巨大树冠的大榕树根。我和伙伴游戏时多数就躲在这里一点点的挖,再一点点的把土运出去。很多人显然对于一个整天淘气的小孩身上老是沾满了草啊泥啊树叶啊脏兮兮的这一因果关系基本不存在任何疑问。这一默认无疑是对我行动的鼓励,我用三四年的时间挖通了这四五丈的路。然后又一点点的搬了食物和水进来。之所以想起来这么做,我想多给自己留条路无论如何也是不错的,即使在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的情况下。
我仔细检查了地面,没有发现可疑的印记,这才放下心来。——我离开这里之前我都会找一些细细的淡淡的青灰撒在入口处。
我顺着墙上的缝隙抠出了块毫不起眼的土坷垃,手上微微使力,土块应声而碎。剩下完整的便是这众人都求之不得的盘龙玉。蜡烛微弱的光线照在玉上,折射出淡淡的温润的光来。心中有些郁闷,这块玉的秘密我找了这么些年,还是毫无头绪。按照现在情形看,也许还有别的人来监视我(可能不只一个),万一睡觉的时候一不小心说梦话说漏了怎么办?如果那些人都如今天早上那个白衣男子一般跳进房间里把我抓走逼供的话,我不清楚自己底线在哪,万一一不小心被严刑拷打不过招了怎么办?心里嘀咕着小九九,急速的盘算着如何才能安全脱身。
——本来么,重生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件喜大于忧的事——在不同的空间,做不同的人。这是多么有挑战性的工作。只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干什么都无异于天方夜谭。现实身体的局限性和身世之谜也逼的我不得不装模作样改头换面。
只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可以积极应对的法子,脑袋就开始发晕。事实上,我前世就是及其惫懒的人,为了他,我改掉了我所有的毛病,比如好吃,贪婪,懒惰。我一直以为我做的很好,也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悠长的过下去,只是我忘了,他本来就不是和我一样容易满足的人。他有进取心,有野心,那本来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只是凡事过犹不及。他对于事业对于成功太过于执着,曾几何时,我一度变成他的绊脚石。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是过于执着?对着一盘已经变了味的菜还死守着不放,这也是我的悲剧。对于前世的种种,现在看来,只如一场长长的梦,梦醒了,就一切结束。现实的生活还得继续。还得回到眼前的问题上来。
转了转念头,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问题灵活应对吧。收好了玉,复又慢慢爬出洞来。
快正午了,阳光很刺眼。拍拍衣服,回去吃饭。
回到家,原本的一群人竟然走的干干净净。作出惊讶的样子来:“阿婆,那么多人呢?都走啦?”“恩。”阿婆依旧表情淡淡的。“本来还想和那么多大侠们打听一下武林的事情呢。。。”我小声嘀咕,满脸失望的走到桌旁,吃饭。
虽说我只顾着埋头扒饭,眼睛却也没闲着。斜斜的瞅见一屡淡淡的影子从窗边闪过。
这顿饭明显显得比以往时间更长一些。我自顾着自己吃饭。抬头看见阿婆若有所思的样子,开口问道,“阿婆,你怎么了?”
阿婆有些心不在焉:“你想知道那些人是谁吗,为什么要到这儿来?”
“不知道,反正都是些江湖大侠,锄强扶弱的人呗。到这来,肯定是要除暴安良,替老百姓打抱不平的呗。”我理直气壮。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来咱家麽?”
“不知道。为什么?”
“说起来和你的身世也有着莫大的联系。”阿婆看起来有点疲惫。“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