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恩怨 第十七章 蒙古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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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匆匆过,多少悲欢离合,爱很酸楚,有几人懂。
少年豪气意自雄,仗剑高歌志从戎,手持风雪枪风冷,争锋单骑突阵破围重,男儿自身有鳞翼。乘风,英雄草莽奋鹄鸿,千里云骑随驰骋。纵横,扫平乾坤一掌中。
暮春时节,小草以摆脱生命的危险期,给大地铺上了碧绿的地毯。任凭风吹雨打,它依然坚韧如丝。树枝在微风里摇摆好不惬意。这一刻,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但这样的美好又能持续多久?诚如是: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如同流星,短暂芳华,耀眼的光芒,证明自己的从在。
树林深处,一对老年男女正在交谈,正是顾孝昌和苗婆。原来他们一行有五人不知此刻顾元兴、林中虎、林朝凤不知去了何方。
“顾孝昌,你躲了我多少年了,还打算继续躲下去吗?”
顾孝昌似乎有点儿害怕和苗婆在一起交谈,眼睛看向远方,不敢正视她的眼睛。道:“依依啊,多少年过去了,我们都一把年纪了,何必如此执着?”他说话有点儿颤抖,又有点心虚。
苗婆气愤地说:“你说的轻巧,当初你抛下我一走了之,你知道我几十年我一个人怎么过来的吗!?你倒好,说我太执着,你摸摸你的良心,你对得起我吗?”
顾孝昌叹了口气道:“是啊!全天下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那你告诉我,我要怎样做才能补偿你。”
这事说起话长,得从几十年前说起。
那时顾孝昌还是二十几岁的少年狂,再加上他是顾家堡堡住顾战的独子,在堡中一向娇横,心高气傲,以为天底下除了父亲再无敌手。便踏上江湖,自己单独闯出一片天地。可常年在笼中的他又怎知江湖的险恶。刚出江湖便知道一团盗贼猖獗异常,便欣然前往为民除害。他虽然武功不弱,但对方毕竟人多势众,心狠手辣。不像在堡内人人念他是少堡住,处处留情,使得他与敌交手的经验几乎为零。那次他虽杀了几十个盗贼,但身上刀、剑伤众多,眼看不能抵挡,不料依依经过(也就是现在的苗婆)将他救了下来。虽没杀死盗贼首领,但却性命无忧。那次顾孝昌受伤颇重,依依不得不照顾他。一个月后,他的伤势渐渐痊愈。它也从依依口中得知。她也是初出茅庐的菜鸟,两人便结伴而行。在险恶的江湖里,一次次步入绝境,又一次次化险为夷。就这样过了一年多,两人结下了深厚的感情,正准备常相厮守时,他得知父亲病危,让他速回。他不得不离开依依。临走时他让依依等他,她同意了,她也做到了。
顾孝昌匆匆赶回家时,发现父亲安然无恙,才知上当。原来是顾战得知儿子在外的情况,可他只有这一个儿子,由怎能容他有半点闪失。顾孝昌在这一年里起起落落,终于知道人外有人,便决定在家好好习武。当他告诉父亲顾战要娶依依为妻时,父亲断然拒绝,说他真若如此就休想窥探顾家最高武学。当时他不服,厉声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我那点配不上依依了?”不料他父亲却说:“不是你配不上他,而是他配不上你,你如今是成侯府的小侯爷,将来的大明一等侯,岂可与江湖草莽混在一起”顾孝昌还在挣扎:“我们顾家以前也是草莽啊!”顾战说:“所以我们要改,要彻底融入王侯的圈子里,让他们不再因我们是草莽出生而嘲笑我们,你是我顾家独子,为了家族,你只有做出牺牲了。这对你来说也许不公平,可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想要得到,就必须学会舍弃。”“想要得到,就必须学会舍弃!”顾孝昌无奈,他不可能为了她舍弃整个家族。
依依当场大怒,独自前往顾家堡,要找他说清楚。没想到到了顾家,他却总是躲着她,一连十几天,她都没见到他的影子。最后还是顾战来找她,说顾家被太祖册封为成候,家族在朝堂,不允许他在外胡作非为,希望她能为他的前途着想。依依知道顾战是嫌她出身贫寒,但他又能怎样,又该怎样,她也不知道当年她是怎么离开顾家,离开河阳的。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顾孝昌还记得当年她成亲之后以心醉于武学,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不冷不热,两人说是夫妻,不如说是宾客,她的妻子也一直抑郁寡欢,最后在生顾元淳时难产而死,至此,顾孝昌再未娶妻。
苗婆道:“这么过年,我们失去的太多了,有哪能补偿回来!”语气里有啊着说不出的惆怅,苍凉。
“那就用他的命来偿还吧!”只听一粗豪的声音响起,话音未落一刀向顾孝昌的面门砍来,凌厉的刀风刮得顾孝昌面颊疼痛不已。他根本就没想过会有人来偷袭,事先毫无防备。一时弄了个措手不及,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在瞬间的失措后冷静下来,站定脚将全身重心放于脚,向后倾斜。险险必过这一招。与此同时,苗婆手中的桃木杖也没闲着,“直捣黄龙”的一招向来人当胸打去,力道之劲,使他被迫会招自保。
仓促间交手过后的双方都停了下来。顾孝昌才得有时间将来人打量一番,身材魁梧,穿着一身黑衣,戴着一顶大斗笠,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手中的那把刀却极为醒目,黑色的刀柄,黑色的刀身,刀身上泛着血红,醒目的血红散发着阵阵杀气怨气。顾孝昌知道死在这把剑刀的人不在少数。再看他整个人,静静地站立,微风将他的衣物吹得票飘摇摇,方圆三丈内弥漫着无尽的杀气。顾孝昌虽没看清他的脸,但看到了他的眼睛,他在笑,是的他在笑。是再笑自己即将饮恨他的刀下,还是在笑可以来一次大战,让自己倒在他的脚下,顾孝昌不知,也许只有他知。或许他也不知道。
还是那来人先开口,他说:“古老堡住闭关长达三十年,我以为您这次出关武功必将登峰造极,可今日一见,在下对您是失望之极啊!你们中原人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一次小小的闭关,弄的江湖上人尽皆知。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可笑啊!可笑!”他依然在笑,这是顾孝昌从他眼睛里得到的信息。
顾孝昌听了他的话表情有些不自然,本来他以为这次出关,定可笑傲江湖,甚至还想过问鼎这届武林至尊的宝座。可没想到自己刚出关就遇到历景元,在历景元的手下他显得那么无力,这让他知道山外有山,纵使闭关三十年也无法打遍天英雄,在历景元之后,他又见到顾建昭,当他出招的那一刻让他感到更加自卑,但也让他知道原来武功还可以达到那种境界。这些使他的内心里震惊与失落并存。想到顾建昭,这个让全家人包含愧疚的孙子,顾孝昌的脸上闪过一抹笑容。这笑容不同于那黑衣人的阴险的笑。那是欣慰的,顾建昭是他的孙子,血浓于水,孙子取得如此成就,做爷爷的自然很是开心。可又想到那一日建昭离开的神情,他的背影是那么的苍老,仿佛一个饱经沧桑的孤独老者,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听见自己这个最出色的孙子叫自己一声爷爷。是否可以看到他娶妻生子,继任顾家堡堡住。
顾孝昌想到此处,面对黑衣人问道:“不知阁下为何偷袭我,还望您能解释一下?”看着面对着自己充满敌意的黑衣人,双拳不自觉地握紧。
那人还是如同万年铜钟一样,站立不动。他紧盯着顾孝昌眼中还是那样的笑容:“老堡住,在下前来纯属是为与您老建立良好的关系,哦不!是友谊。”说着又摸了摸那把刀的刀身,就如同在抚摸自己心爱女人的酮体一般,小心翼翼,含情脉脉。“我想您老应该知道这把刀的来历吧!”
顾孝昌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他手中的剑,忽然看见了刀柄上的图案——鹰头,是一个鹰头,双目欲张,显出无边的杀气,仿佛随时都给敌人致命的一击。鹰,在万里碧空的草原上,它自古就是空中的王者,乘风飞翔,对一切不服从它的鸟类都将给予严厉的打击,用自己的实力捍卫自己的王权。顾孝昌满脸的不可思议。这是铁木真当年驰骋天下时用过的‘绝天刀’。此刀一代铸造大师乾冶子用九天玄铁花费了近一生的时间才得以铸成。与此同时出炉的还有‘怒涛刀’、‘玄霜剑’、‘半月刃’。这四把神兵乃是乾冶子一生最得意的大作。
你是蒙古人,在草原上你的地位绝对不低!”顾孝昌肯定地说。
那人听后破天荒的笑了:“老堡住,好见识!既然你知道了我的来历,那我也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想请你做我蒙古的客卿,如何?”
顾孝昌笑了,笑对方的幼稚:“你凭什么让我答应,别忘了你蒙古现在日落西山,再说我顾家堡势单力薄,还不值得您出此本钱,我投靠过去帮不了你们什么忙,我是一个成不了气候的人。”
那人说:“虎贵险中求,你若答应,他日我大元复国时,就是你封王之日,难道你不想让顾家成为留芳百世的大家族吗?”
顾孝昌心想:流芳百世,我若真答应你,恐怕是遗臭万年吧!
“放眼整个大明,虽然朱棣历经图治,但子孙后代不争气,大明已开始走下坡路,我们成功的机率很大。更何况你顾家的实力表面上不大,但实际上不可小觑!”
“哦!?愿闻其详!”顾孝昌装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道。
“这些年古建昭的落虎城的实力有多大,我们都清楚,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虽然你们顾家与他关系不好,但毕竟血浓于水,只要认真调和,一定可以得到他的相助。”
顾孝昌心想;我们的关系难道仅仅不好吗?
“其次,也是你顾家的最大依仗,有了这些,我们的伟业就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我顾家有何依仗?”顾孝昌饶有兴趣地问道。
那人淡淡地道:“诚—王—宝—藏!”
顾孝昌眼中闪过一丝惊色,随即便恢复如初,不过还是被那人尽收眼底。“阁下说什么我听不懂,诚王宝藏确有其事,不过早已献给太祖皇帝。”
那人眼中还是不变得笑意:“顾老堡住,何必自欺欺人呢,朱元璋的拿的宝藏,连诚王宝藏的一成也没有,当年张士诚几乎控制了全国的盐业,那财富有多少你比我清楚,可笑朱元璋那个穷鬼,仅拿到一成就沾沾自喜,真是丢人!当年张士诚将大批财富交给顾家,想让顾家帮他的子孙东山再起。可没想到,朱元璋心狠手辣,将张、陈两家来了个斩草除根。呵呵,最后却成全了你们顾家,让你凭白拥有如此巨额的财富!”
顾孝昌内心翻江倒海,这是顾家最大的秘密,就是对自己的儿子顾元兴,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这个秘密如何泄露出去的,若皇上知道,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就算瞒得了皇上,也不见得就能瞒得了天下的人,若被江湖上见钱眼开的人知道,那顾家就将处在风口,浪尖上,从此永无宁日。想到此,顾孝昌浑身吓出一身冷汗。看着眼前的人,眼中净是杀气,但转眼一想,蒙古知道此事的高层人士绝非少数,随即目光暗淡下来。这一切点滴不漏的被对面的人净收眼里。他毅然在笑,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吗?”
“在下哈巴尔,现任我大元‘天阙宫护法’。”
天阙宫,是当年忽必烈统一天下后,组建的一支专门保护皇帝安全的特殊部队。它不是军队,却凌驾于军队之上,专属皇帝调动。天阙宫的编制如同江湖门派一般,都是些威逼利诱招收的江湖游侠,和蒙古自己培养的一流高手。不过天阙宫当年被太祖和陈友谅联手所灭,想不到,未过百年又死灰复燃。
顾孝昌想:难道这是一个多事之秋吗?
随即道:“既然阁下如此有诚意那我也告诉你我的决定。”
“我相信顾老堡住会做出正确的决定!”他依旧在笑。
“当年元人残暴,害我中原民不聊生,土诚公为驱除这些鞑虏还我大好河山,才兴盐民反抗暴元,虽最后死于太祖之手,但那毕竟是我中原内部之事,我等也无话可说,况且土诚公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宁可放弃也绝不可再引狼入室!”
“顾老堡住,您可想好了!”眼中流露着彻骨的寒意。
“哈哈哈……”,顾孝昌冷笑连连,他知道今天拒绝此人的要求,就绝不会或者离开这里,便放下一切包袱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中原人,虽说喜欢内斗,但在民族大义面前,就算是一个乞丐也不会退缩!”
“你就不怕我将顾家有诚王宝藏的事告知天下吗?你又想过那将是什么后果吗?”哈巴尔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杀气。
顾孝昌当然知道,顾家的秘密已不再是秘密时,自己一家人的处境。他说:“你会吗?你们蒙古人向来贪婪,况且你梦想兴复大元,就得依靠这笔宝藏,若天下人都知道的话,你们又有几成把握全部拿到,别忘了,他在我大明境内,而不是你们的蒙古草原。”
哈巴尔眼里的杀意更甚:“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连同你这老情人一起去地狱幽会吧!”随即周围显出八位黑衣人,他们依然蒙面。依然眼里充满杀气。哈巴尔看着他们笑了,这些人都是大元的勇士,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士,为了大元,他们做好随时为它抛头颅洒热血的准备。
顾孝昌的心沉到谷底,这八个人藏身这么久。他竟没有丝毫感觉,可见他们的武功之高,看来今天是难逃厄运了。
他回过头看了苗婆一眼,苍老的脸上,净显温柔。含情脉脉,苗婆此刻也正看着他,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代的,那种日子,两人的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即使满是皱纹,粗糙不堪的手。他们知道,也许今天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紧握对方的手,都想着把对方的容颜深深地印在自己的心里。纵然倾国倾城,岁月流逝永远不变的是你的容颜,在我的心里。
顾孝昌有转头看向哈巴尔。眼中表现出的情感是那么复杂。是胡汉两族千百年来累积起来,是没有一方倒下就绝不会休止的仇恨;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忠肝义胆;是即将离开人世的不甘;是宁死也不出卖国家和民族的忠诚与忠贞。他没有说,也不必说。胡汉恩怨永远只能用刀剑,和实力解决,几千年来无不如此。顾孝昌当先一拳向哈巴尔,这一拳凝聚了他的十成功力,这个拳头都成了赤红色,其速度之快连空气都感觉将要为它凝结,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他出拳的声音。哈巴尔眼看着这一拳打向自己的面门,拳头上的热浪刮得他的脸生疼,他没有动,仿佛就存在于此的一座雕像,眼中依然充满着亘古不变的笑意。可这一次,他又在笑什么!
当拳头离他的面门之有半寸时,他动了,像风一样向后退去,好快的速度,不动如山,动若狡兔。瞬间他已向后退了数丈远。顾孝昌的拳此时也如毒蛇般盯着他面门,追出了数丈,但此时却已力竭!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衰。就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哈巴尔越起三丈多高,手中的绝天刀泛起血红的寒芒,一劈山之势砍向他面门,刀身散发出无边的寒意和杀气。好一把绝世凶兵,使得本已是春末夏初的天气在此刻让顾孝昌感到刺骨的寒冷,就如同三九寒冬被拨光衣服人扔进冰窖的那种。
好在他打小征战无数,虽惊不乱,迅速卧倒,滚向旁边,险之又险的避过这致命的一击。可哈巴尔随即改变招式,从空中到地上,一招‘地躺刀’紧随其后。倘若这招做实,少说他也将被分为两节!
顾孝昌双手撑地,以卧倒之势向空中越起,随即转身左脚踢向他持刀的手臂。整条腿热浪逼人,没人敢怀疑这一脚出去的威力,包括哈巴尔。只见他手中的刀向上越起,直逼顾孝昌的左腿。眼看他的左腿不保,忽然一道青芒袭来,与绝天刀碰在一起。是苗婆的,只见她手中的桃木杖只剩下半截,另一截飞出数丈之远,栽在地上。桃木杖的折断,使得‘绝天刀’的声望谱上又加了一笔。
苗婆道:“好一把绝天刀!”
哈巴尔见此情形道:“尽管来吧!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一起来!”
顾孝昌相互看了一眼,可一切尽在不言中。在历次地十米开外的地方,只见两个中年人隐藏于树梢之中,此二人皆一身紧装,不同的是,一人白,一人黑。
黑衣人道:“看来此行不错啊!这绝天刀可真是件好东西,老白一会儿你帮我弄过来!”
白衣人道:“好说好说!只要不误了圣主的大事,你想怎么样都行,就是你看上那个老婆子,我也给你弄过来!”
“呸呸!在你心里我就那么没品味吗!?若在年轻三十岁,我可能还有兴趣。让我们的兄弟藏好,这些蒙古人留一个回去报信就行。圣主大人说了,我们中原人内斗,那是自家的事,蒙古鞑子若想乘人之危,那就不可饶恕了!”
“这几个鞑子,武功都是一流,恐怕是鞑子们的精锐了吧!可就是人少点,不够开荤。哎!无趣无趣!”
“哪有什么,这样的高手蒙古肯定不多,杀一个就少一个,我们不能让他们伤筋动骨,怎么着总会让他们出点血吧!不然我们兄弟们岂不是白忙活了!不过顾家这事难办,圣主说顾家人谁都可以死,唯独顾元兴不能死,哪怕伤着点皮都不行!”两人说到圣主时一脸的敬畏。没有人可以违抗圣主,他们两个更不行。
“老黑!这圣主抓顾元兴是不是为了对付落虎城,我们一水天可就只有在落虎城的手下输过一仗……”
他还未说完黑衣人朝他面门就是一拳,怒道:“圣主的心思你也敢猜,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若真是我帮你!”
白衣人听完吓出一身冷汗,维维诺诺口称不敢。
黑衣人说“看着点儿!”
这时,顾孝昌与苗婆正联手对付哈巴尔。而那八个黑衣人则站在他们周围,如同万年古松般。眼中却漏出一丝微笑,看向如同在猫的手下苦苦挣扎的老鼠的顾孝昌和苗婆。顾孝昌双拳赤红,漆烫的热浪一波接一波的袭向哈巴尔,苗婆放弃了手中的桃木杖,双手食指发出一道青色的指芒攻向哈巴尔,这正是她的成名绝技‘催风指’!
哈巴尔的眼睛依然保持着那种更故不变的笑意。手中的刀虽挥的不快,但却很稳,周身滴水不漏。
忽然顾孝昌双手推出时,失去后劲,毕竟年迈体弱,身体不支。哈巴尔瞅准了这个机会,一刀砍向顾孝昌的腰间。顾孝昌的那张苍老的脸上显漏出绝望之色。,绝天刀下又将添上一个亡魂。却没想到一簇火红的拳影击在了刀身最薄弱处,将刀击偏,顾孝昌又一次避过了险之又险的一击。
他半转过头,只见顾元兴满脸的坚定,右臂空荡荡的袖子在微风里摇荡。顾孝昌见儿子前来,没有感到一丝的轻松,反倒更是绝望。大吼道:“你来干什么!”
他知道儿子的前来,只有送死。就在这时,他见到了林中虎、林朝凤。
林中虎面显轻松道:“老朋友,我们是兄弟,就该一起出生入死。”他虽一脸的轻松可顾孝昌知道他以抱必死之心。
顾孝昌又看看儿子道:“孩子,你不该来这儿啊!”
爹,您身陷险境,我却只身逃走,我做不到!,今天就算我们全都死在这里,我想建昭必会为我们报仇雪恨。”
想到建昭,顾元兴心中一片黯然。他会吗?也许他正把不得自己早死,柯正奇啊柯正奇,老天可真会捉弄人啊!
其他人想到他心中泛起的都是一阵痛楚,直觉今生欠他的,看来没有机会还了。
哈巴尔看着他们,眼中净是猫戏老鼠般的笑意。“呵呵,那我就做个好人,让你们一家在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弟兄们!给我上!动作快点!”
哈巴尔的绝天刀一招‘横扫千军’向顾孝昌拦腰扫去,其他八人也都亮出了手中久藏的弯刀,是蒙古骑兵特有的那种。不同的是,这八把刀的刀身上泛着血红,由此可见,它们以饮过不少人的鲜血。
八人八刀将出顾孝昌之外的四人包围起来。
顾元兴以右臂的空袖犹如长鞭向弯刀卷过去,再以泛着赤红火浪的左拳击向敌人,这是他这儿是多年以来悟出来的技艺。
林朝凤手中长剑泛着青忙,这‘催风指’在她这里以剑发出,倒也大见成效。
林中虎手中的厚背刀走刚猛路子,一刀划过,刀风可将树上长的不结实的叶子刮下来。
但那八人却组成一个阵势,一击不中,立即后退,绝不恋战,立刻又有后方人体上,一刀接一刀,快、准、狠。纵使林朝凤四人武功高强一时也被打得手忙脚乱。
此刻顾元兴的胸膛多了一道半尺长的血痕,鲜血染红了碧绿色的外套,苗婆为救林朝凤,被迫身后多了一道伤口,胸前也多了数道伤口,林中虎与对方硬拼在一起,顿时也口吐鲜血,内伤不轻,身上伤痕累累,林朝凤,满头的秀发,已散乱不堪,身上的伤口在不断增加。
反时对方,八人中气十中,游刃有余。
再看顾孝昌此刻早已毫无反攻之力,只得自保。他虽闭关长达三十年,但武功毕竟与对方相差甚远,再加上年迈体弱此刻已是满身的伤痕。
反见哈巴尔那绝天刀在他的手里似乎有生命般招招直功他的要害。此刻的他依旧在笑,是笑自己即将得胜,还是在笑顾孝昌的不自量力。
顾孝昌看向另一个战场,只见儿子已被自己的鲜血染红,其他人也没占上风,数不清的伤口蚕食着他们的血液,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他愤怒不甘,可也无能为力。这时一把玩刀架住了林朝凤的长剑,另一把弯刀砍向她的脖颈。其他人大惊失措都向前去搭救,可都被敌人拖住,回身乏术。林朝凤眼中闪过一丝惊色,随即又恢复平常,心想既然要死,何不死的漂亮点!建昭你在哪儿?我的儿!其他人都看到了,眼睛都湿润了。
那把夺命的弯刀离她的脖颈越来越近,她感受着刀的威势,看着刀划过空中的轨迹,那么清晰。
此刻对林朝凤来说比永恒还漫长,她第一次感到原来死神离自己是如此的近。死亡并不可怕,但等死确是让任何人都感到无边的恐惧,在死神面前哪怕你是身经百战的将士、哪怕你是伟大的帝王、还是卑微的乞丐,都将变得是那样无力、那样渺小。他所能做的只有等死。
顾元兴看着那把即将夺取自己心爱人弯刀,虎目中流出了热得烫人泪。大喊道:“相聚不久,又要天人永隔,凤儿你先走,很快为夫前来找你,不会让你等太久的!”随即转身以左拳击向黑衣人,竞想用自己的拳头硬撼那夺命的弯刀。
“叮叮叮”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早已闭目等死的林朝凤,并未感觉到死神的刀落下,不禁奇怪。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便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八个黑衣人早已停止攻击,只见他们手中的弯刀全都从中折断,前面的树上多了几片树叶,可这叶子却在树干上,首端都深深的插在树干内,只留下尾部在外面虽风飘摇,眼中净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她张大嘴巴,就连脖颈上多的血痕也没感觉到。
此刻其他的所有人都被震惊,小小几片树叶竟将八把军刀全部损毁,而且树干内竟有如此之深。哈巴尔自知自己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对他来说,只有他最敬佩的国师大人才又如此功力。此刻他眼中的笑意,完全被现在的恐惧所代替。显然来者不善,若是顾孝昌的援兵……,自己一行九人,决不是此人的对手想到此,他吓出浑身的冷汗。
他向空中抱拳道:“敢问是那位前辈出手相阻,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前辈原谅。”
忽然空中多了一道拳影,直击哈巴尔的面门,速度之快连哈巴尔都胆寒,凛冽的拳风刮得地上飞石作响。哈巴尔迅速提刀格挡,往时的从容再也不复。可来人的拳并未击向哈巴尔,旨在绝天刀上轻轻拂了一下,便转向离他最近的黑衣人。那人处在震惊之中,始料未及,待反应过来,随即提刀仓促向拳影砍去,怎想到拳影却临时变招,只在刀上轻拂一下,另一只拳直击他的面门,顷刻间,这名原本不可一世的黑衣刀客,便死于非命。
其余七人任未看清来人的面目,迅速结阵抵抗。可瞬间尘土飞扬使得其人短暂失明,待尘埃还未落定时七人到生命却早已终结。只听见几声惨叫声,和拳头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原来方才来人以莫大的神功将地面深深击出一个大坑,再以天女散花之势将溅起的尘土散向七人,造成七人的短暂失明。
尘埃落定时众人发现地上放着八具尸体,他们眼中都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神色,恐怕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去,到死也不会相信又如此之快的手法。
天下武功,唯坚不摧,唯快不破。拳影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哈巴尔袭来,他顾不上心疼自己的八个得力手下,连忙举起手中的绝天刀,向拳影扫去。来人右手抓住刀身,力道之劲让他一时无所适从。他用力欲将到夺回,却发现其左拳向自己袭来。被迫弃刀,举起双掌低挡来拳。哈巴尔被打得飞了出去,来人身体也摇了摇,随即调整正欲追去,却空中飞来一鸡蛋大小的圆球,来人急速后退,一记辟空掌将其击中,只听得一声爆炸。没想到那竟然是江湖人用来逃命用的烟幕弹。
过了一小会儿,所有人不便从惊骇中恢复过来,只见就他们只不过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平凡的脸上净是淡淡的从容。仿佛面对任何事情都能以平常心对待,成熟的脸上写着沧桑,眼中有着淡淡的忧伤。此时他手上正提着那把绝天刀。林朝凤见他眼中表现出的净是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兴喜。泪水不自觉地模糊了双眼。
她不禁叫道:“建昭!”
多年的辛酸,在这一刻皆化作兀有,见儿子如此出息,她是由衷的高兴,不管他能否原谅自己,但毕竟看到了他出人头地,这就够了。
顾元兴见到儿子也是不禁的兴喜,身上的伤痛已被他忽略,一心想着上去和儿子打招呼,可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顾孝昌、林中虎、苗婆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现见到自己的孙子、外孙、徒孙,都感到无比的高兴,一身的伤痛也被忽略,想上去,可不知说些什么。
顾建昭看了看他们,随即将一瓶药扔给顾元兴道:“一半外用,一半内服!”随即便提着绝天刀离开他们。
“昭儿!”“外孙!”“徒孙!”他们五人同时喊道。顾建昭停住脚步,头也不回道:“还有什么事?”
“今天,谢谢你!如果你累了,倦了就回家来吧,我们随时欢迎你。”
顾建昭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他强忍着,没让它流出来,道:“我没有家了,我仅有的义父被你们杀了,你们还想怎样!让我回到那个你们的温馨的家里,再次忍受你们的羞辱吗?那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不是那样的,你们有必要把事做得那么绝吗!?”说到最后他的语气越来越重,顾元兴看到他的身体在颤抖,一时竟手足无措。
“不是的!真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你相信娘,娘再也不会了!”林朝凤声泪俱下,受重伤的身体此刻在微风中更显脆弱,流下的泪水与身上的血迹混在一起。
顾建昭依然没有转身道:“当然不会,我仅有的义父,也已经成了你们的剑下亡魂!你们还想怎样”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了,留给林朝凤的只有一个落寞的背影。林朝凤本来想说:“你还有我们。”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顾元兴看着手中的白瓷瓶,脸上流露着苦涩的笑容,有悔恨,有愧疚,遭知有今日之果,又何必种他日之因。因果报应,谁也不能避免。
林朝凤靠在苗婆的肩上,嘴唇微微颤抖着,泪水不住地从脸颊滑下,与身上的血混为一潭。
顾孝昌走到儿子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元兴啊!你也别难过了,他能来救我们,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毕竟这事是我们的不是,我想终有一天,他会原谅我们的!”
林中虎叹了口气道:“是啊!我们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补偿他吧!我也希望他能不计前嫌,唉!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外孙啊!”
顾元兴从他的眼睛里看的出他很痛。
林朝凤面显悔恨之色:“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为什么要报仇!”豆大的泪珠从这位老人的眼中夺眶而出。
几人安慰了一会儿林朝凤,便向林外走去。
远处的黑衣人说:“太恐怖了,没想到顾建昭的武功竟如此可怕,恐怕圣主才能将他击败吧!”
这时白衣人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他木讷大的说:“老黑,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在怎么办!回去如实地向圣主禀报。蒙古人都死了,也省得我们动手,不过顾建昭临走时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你说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没这么恐怖吧!”
“但愿如此!”
顾建昭依然在树林中,他同样应藏在一棵树上,他二人所做的一切都未逃得过他的眼。他心里暗想;竟然是一水天的人,看来这诚王宝藏的秘密有可能是他们告诉蒙古人的,想借蒙古人之手,灭掉顾家夺得宝藏,不过这所谓的圣主是谁!?唉先不管了,去少林寺吧!他又看看手中的绝天刀,暗叹道:“这东西,果然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