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不知何处去  第18章 纳妾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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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我对还来不急拥有就逝去的“友谊”哀叹时,从长安城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孔云同志和众多典型古代男子一样,小红杏开始绕出墙头准备纳妾了!
    我听到这个已确认为事实的噩耗之时正悠闲地在清心园的旁厅吃饭,那天的厨子不知从哪知道我平时不喜欢吃甜食却对桂花糕和酒酿圆子情有独钟,桂花糕在哪都买的到的,而酒酿圆子却是一门独门手艺,得找对地儿才能吃上一次好的。我哈酒酿圆子很久了却一直没机会吃上,所以当我看见桌上大鱼大肉之间的满满一大碗莹透玉润的酒酿圆子,感动之心难以言表。正时,严妈已证实了孔云“出墙”的噩耗,悲喜交加的我便当着一干人等捶胸跺足,哭笑起来:晚娘呀晚娘,没想到你一世英明,居然栽在了这支“陷阱股”里,不能买也不能抛了,也连累得我难得的一餐酒酿圆子也味同嚼蜡啊。
    原本以为晚娘会和穿越小说里的套路一样,坚决不实行共侍一夫制度,然后离家出走,与之断绝关系,此后某人便懊悔异常,痛改前非,开始了漫长的寻妻之路。当然,这仅限于穿越小说,不是所有的穿越同仁都能和小说里一样都被一大群古代美男当成宝来呵护的,用来做炮灰的大有人在,我就觉得我很有做炮灰的潜质,这在我初来这个世界被凤仙儿整得十分惨烈的时候就已经预见到了。
    而晚娘,大概已经成为了封建“吃人”礼教的一个牺牲品了。正是夏末,晚娘回到了清心园,似乎也把秋天的萧索也提前带进了园子。典雅大方的平服和头饰,脸上是那温润的笑靥,眼里是清明间带着一丝商人的狡黠,一身青竹馨香,还是那个我认识的晚娘啊,我不自觉地又打量了一番,却又觉得不似曾经的那个人了。
    “晚娘。”我走到她面前,握起她的手轻喊了她一声,就像那日我初来清心园她对我做的一样。
    “心儿。”她笑着回握我,声音温润如昔。
    一连几日,晚娘如常无异,一点怨妇的神态都未曾出现过。我巴巴地在一旁观望着,小心翼翼地陪她聊天,希望能从晚娘身上寻找更多不同寻常的小动作。可是,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也正因为这样,我更加担心了,晚娘是个沉得住气的女子,她会把不想说的事一直放在心底,直到发霉臭掉也绝不拿出来,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这是一种自我麻痹的表现,相当地危险;而从像严妈这样老字辈的人看下来就是一句话:这可是要憋出病的大事呦!
    “怎么办呀!怎么办呀!”我苦恼地翻了几页手中的书本,是昨日从书架上找到的《莎士比亚喜剧集》硬皮书的翻译本,晚娘一回来就把原先我做的事务全自个儿操办了,百无聊赖的我只好又缩回自己的院子继续做书虫。要是在以前,那是要多悠闲有多悠闲,要多自在有多自在的美事。可如今,两天可以看完一半的书本只看了十几页,而且过目就忘,心烦意乱的我时不时神游八方,无非又是在臆测晚娘的心态。
    青青这几天都没见着,好像是因为圣姑给我的梦境出了什么问题青青说要回去一次问问圣姑。我觉得青青有“公办私事”的嫌疑,不知道去哪混了,不然有它在我也不会那么无助,晚娘的心事早看得一清二楚了,我虽是学习木系灵术的,可那也是后来居上,还没到“知己知彼”的火候呢!悲哀呀!
    我这几个月都是一月两封信的规律寄去逍遥山庄的,给三人的问候都写在一封信里了,因此也惹来了青青不屑的目光,我只能解释道古代的邮资价格不菲呀!尤其是跨国的,起步价都要十纹钱呀!算算也相当与前世的十块钱,都可以邮寄两个五公斤的包裹了。寄是寄了,可就是没收到一封回信,我开始怀疑起古代的邮政系统的完善性,就在我“孤立无援”之时,圣姑师父他们破天荒地寄来了一份信,薄薄的信纸握在手里,总有些令人欲哭无泪的感觉。
    “吾徒,吾姐,猪头女……”看到开头我就有些吃不消了,这称谓,还真……我继续往下看“无大事,汝近日可安好?”简洁间带着关心,这肯定是圣姑师父写的,再看下去“大家都很是想念汝,希望汝能尽早归来”,都想念?整个逍遥山庄恐怕只有小原会这么安慰我了,接下去密密麻麻写了两页废话的肯定出自小怪物的手笔,无非就是说她在逍遥山庄的逍遥日子,期间不免有令人神往的趣事,比如说琥婆湿法师不小心被仙儿恶整闯入了以强悍泼辣出名的某个已年逾古稀的女法师的浴间被一路追赶的囧事,还有小原成为圣女后依旧魅力不减,把南诏女子迷得七荤八素的事情,她一人支撑不住,要我回去把关,别让那群没品的花痴女给抢走了。
    看到这,我不由失笑。想起前几封寄去的信中,我和仙儿讲过,小原天性纯良,尤其对男女之情不太通悟,女子示好之时往往不知其意,往来不拒,希望她替我照应照应。我倒真不觉得仙儿这个鬼灵精不能搞定那些花痴女,她写这些无非是想让我早点回去,只是嘴硬不肯明说罢了。这样想着,心中一股暖流涌入胸口,连带润湿了一双眼眸。
    我折好信纸塞进信封,意外地发现信封里还有一张紫色的便签,疑惑地拿出来看了一看,上面写着一排小字:为师亲笔,吾徒亲启。我翘起了眼角,师父到底在搞什么东东?展开一看,不过四个大字——速去苏州。
    师父这时送来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呢?这种搞不懂的事我从来不会深思下去,收起便签,折好信封,环顾自己的房间,偷偷把信封塞进了床褥下。
    师父让我去苏州总是有他的道理的,可是晚娘又该怎么办呢?看着身边优雅从容地喝着药粥的晚娘,心里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这个时候说离开会不会不太义气呀?要是晚娘身边多几个知心人那我走得也放心些,可惜……突然,脑子里猛然闪过一个人影——班德,有他在,不管晚娘的最后是否离开孔云都会有一个退路。可是,班德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我又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和某个艺妓馆的风骚馆主有那么一腿,在姑篾的那段时期都是住在那儿的。一想到这,心中有些不舒服,又不免叹息一番:典型的花心浪子啊!要是他能收收心,我想我会很乐意怂恿晚娘离开那朵“烂红杏”转而投向这支“玉兰花”的怀抱的。
    似乎是感应到我的目光,晚娘对我微微一笑,笑得我的心肝都有些“颤颤”的。
    “这是枣仁粥,是我特地让厨房做的。”晚娘放下手中的瓷碗和调羹,接过我只吃了一半的碗续上药粥,说道:“最近看你老是心绪不宁,别总是胡思乱想的。你要知道,你这身体呀!还是个孩子,就得多喝点粥补补。这枣仁粥啊,养阴,补心,安神。适用于心脾两虚的心烦不眠等症……”
    我越听越心慌,乖乖!原来我才是那个被憋出“大病”的人啊!
    班德的再次出现是在晚娘回来后不久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我那时正在绸庄“巡察”,刚下过一场秋雨,大伙都忙着把那一层层染布重新挂回晒场。
    看着那厚实的布匹压上了竹杠,我仿佛也被压上了一层厚重的盖头。深呼一口气,转身走到晒场另一边,那边的布匹属于丝布,轻盈曼舞,只觉得浑身说不清的舒畅。我想,我的确有像晚娘说的趋于不正常的可能,回去要吃点东西补补的。
    轻丝随风掀起,好似某个影片中最后的那一个镜头——孤独的宫楼,只有那随风跌宕丝帘在寂寞地诉说着那些曾今的繁荣与昌盛,在那无尽得如同猛兽般的黑暗中被缓缓吞灭。
    手一挥,好似要扬起飞走的丝布安安静静地停留在原来的地方,一角不甘却又怯弱地微微摆动。我发呆地看着,浑身似乎有一处地方颤动了一下。
    回头,不期然看到了某个蒸发了一个多月的人又变回了“小水滴”回归地面了,风抚过脸颊,有些冷。
    这时的他,穿着一身青月色的平服,样式极为稳重,有一种“衣冠禽兽”的感觉。看着那依旧刺眼的笑容,我翻了个白眼。
    “你来了。”语气平淡无痕,内心却有些暗喜,班德这次回来,说不定能给晚娘带来些转机。和班德相处的时间不多,却也晓得他就是属于“韦小宝”这一类的人,嘴上吊儿郎当,若是真托他办事,从来都是尽心尽责的,并且奇怪的是,事情很顺理成章的就搞定了。只能说,上天向来眷顾这种“烂桃花”。
    晚娘的过去,我是一片空白,我没有任何立场去评论任何事任何人。而现今,唯一有这个能力有这个资格的恐怕只有班德了,我能看出,他之于晚娘也是不同于别人的。我或许能相信,他能将晚娘心底所有“烂芝麻”一粒粒地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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