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归来 第四章 我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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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悠和顾洛予并肩走进曲园酒家,默契向同一个地方走去,一股浓厚的熟悉清新感扑面而来,怡爽干净,往日的喧嚣,如一地白莲,用远香,将今日忧郁的黑瘦晚风,一一打湿,揉和了他们的感动,传输了他们的绵忆,揉合了他们的感怀。
顾洛予缓慢的走着,沉稳而朴实,那些高中的、大学的尘埃早已飞扬消迁,但当时他们一起磨下的凹凸砂痕却一道道的永远的刻下了,没有什么能够代替,想到这里,他的双目透出炯炯的神采,明亮的近乎奢华。
一路上,两人出色的五官和高贵的气质引的路人频频侧目,绝然风华,将他们一脸的惊艳,一一照亮了!很明显,顾洛予对这种焦点目光很是受用,乔悠好像有种他的心情很好的错觉。
两人心照不宣的往一个包厢走近,顾洛予加快了脚步,紫色的眼睛骨溜溜的转啊转,兴奋的念着:糖醋排骨,蜜汁酱鸭,酒虾,大闸蟹,还有东坡肉……
听着顾洛予嘟嘟的碎念,乔悠陷入回想:以前对大学的食堂有了阴影之后,他们两人经常相约一起吃饭,两人毫不犹豫的把晚上大把空闲时间耗在这个雅致的小酒家吃饭,别的不敢讲,在吃的方面,他们可是一拍即合——都是肉食性动物,无肉不欢。林娅星高中的时候还跟他们三人同桌,众所周知,高中最不缺的就是素菜清汤,荤菜中经常很恶劣的飘着素菜叶,油水挤,满目殇……
升至大学,林婭星拒绝再跟他们同桌,一看到满桌油滴滴的酱深色就落荒而逃,最后,大学就只剩下他们俩在这儿‘奋斗’了。还是老样呢,糖醋排骨和蜜汁酱鸭是她的最爱,而酒虾和大闸蟹是顾洛予每次必点,这里曾经几乎都快成为他们大学的晚餐食堂了,记忆之河中那些旧事如连绵汹涌的涛声悸动如潮……
陌生又熟悉的风吹过茫茫渺渺的记忆之河,思绪也飘回了现实,吃完饭,乔悠和好友一齐走了出去,脚步轻盈畅快。
“盛豫,我说真的噢,这个小酒家真的不错,你等会试一下就知道了。”微风飘来了柔柔的女声,乔悠脚下蓦地一顿,僵硬的停滞。
见她停下来,顾洛予狐疑的望向她,刚想问她,却在偏首时看见了两张熟悉至深的脸,三人偶遇,林娅星没有惊喜,没有开心,却好像有某种躲闪和复杂,而乔悠,一直低着头,指尖微微蜷缩、隐隐抖动,眼神迷散的似一泓空空的冰潭,周身无处不在的脆弱和苍白,仿佛随时会胀裂开来,澎湃成汪洋。
三人就这样站着,林婭星首先走过来打招呼:“顾洛予,你回来了,好久不见。”
顾洛予看着对面两人挽着的手,疏冷的微微一哂:“嗯。”语毕,拉着乔悠的手,笑语温柔,“悠悠,你看我刚刚回来,咱们四处去逛逛好不好?”
林婭星身形微微一晃,刚想伸出去的手缩了回去,应该早猜到这样的选择不是吗?有些事,有些人,也许不管经过多少年,终究是一样。粉色的薄唇轻轻一抿:“乔悠,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
忽然,乔悠反握住顾洛予的手,轻轻的哀求:“带我离开这里,我想离开,我要回家。”
顾洛予强行松开了两人相握的手,却将乔悠温柔的揽入怀中,臂膀遮住她的视线,柔声答应:“走吧。”从始至终再未看那两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