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情缘——情定终身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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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日夜兼程,韩若缡终于策马来到了茗国国都——长泾。
此时已然接近正午,大街上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大街上传来阵阵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
往来游人如织,商贾齐云。其中不乏有人露出打探目光望着马上青衣少年,他风华绝代,缥缈似仙。
穿过喧闹的街头,不出多时来到一座堂皇的府院门口两士兵镇守门外,向外延伸,两只大石狮子,高大威猛,显示着主人身份何等尊贵。一块黑底轰匾横挂于大门之上——丞相府。
韩若缡下马,并将手中马绳交予身后一马童似的少年,踱步而入,门口侍卫并无阻拦。
府门以内,院落广远,亭台楼阁,绿树环阴。途径一些进进出出的下人,他们看到韩若缡,只是淡淡一声“少爷好”就继续忙碌手中的活儿了。
片刻,走入丞相府中的前堂,刚踏进门槛,里面传来一阵低沉浑厚的男人声音:“你回来了。”一男子端坐于大堂正位之上,身着朝服,刚才声音正是由他发出,而这声音的主人正是这大茗王朝的当朝宰相——韩斐。
长泾不仅是茗国国都,更是一大商业城市,各行商铺,小楼茶馆,大小饭庄、客店,勾栏楼院,应有尽有。
由于接近正午,各家酒馆渐渐热闹了起来,店中伙计端着酒盘穿梭于各个客桌。如福酒家,长泾最好的酒楼,位于泾渭河旁,此时已是桌桌占满,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玄色锦衣的中年男子欺身走来。
此人步伐矫健,眼神凌厉,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小二好歹也是在京城最大酒楼有些年份,看过不少王公贵族,清楚眼前男人身份极为尊贵。忙迎身上前,面带笑容,低头哈腰,“这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已满,对不住了。”
“无妨,”锦衣男子瞥了一眼小二,用低沉磁性声音继续说道:“我的朋友已在雅座等候。”
由小二领路上楼,推开一木制雅间小门,里面早已有一中年男子,黑色头发随意披散,略显不羁,白色轻衣,神态慵懒,仙风道骨般的气质。见到门口来人,微微一笑,原本斜躺的身子笔直起来。
玄色锦衣男子走进,随意的坐到了对面,身后小二关门,二人相互打量。“师兄,多年不见,近来可好?”锦衣男子率先开口。
“还行,皇上近年政绩颇佳啊,如今百姓安居乐业,国势壮大,实乃我等小民之福。”
玄衣男子听到这话微微一怔,面色极快恢复“你我一定要用这般生疏口气说话么?”
“皇上,恕草民愚昧,不知草民应当用何种口气与您说话?”白衣男子端起酒杯,轻泯小口。
帝王轻轻一叹,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师兄,听闻收了韩世子为徒?”
“正是,”想起那个对凡事淡漠的孩子,他轻轻摇头叹气,一切之中自有定数,岂是我等能改变的了。“我将毕生所学倾授于他,望他学以致用,造福万民。”
“造福……万民么?我前不久上朝已下旨让他近日进殿,既然是师兄所授之学生,又为丞相之子,必为我大茗带来鸿福。”我相信师兄看人的眼光。
“那师兄……你,有何打算?”
“既然已有人能将明某毕生所学传承下去,我心愿已了,余生打算纵情山水,逍遥快活。”明秋雨看到对面男子微微一怔,手扶酒杯,露出不可察觉的奸计得逞的一笑。
“那我呢?”
明秋雨不做回答。
北宫梓昕望着对面沉默的人,心灰意冷,打算离去,却听到对方开口:“如果草民想要皇上陪草民隐居山水,皇上可舍得?”
听到这话,帝王竟然愣住了,忘记回答。
“看来皇上是不愿意啊。”明秋雨委屈道。
“师兄……”北宫梓昕眼神不复先前凌厉,宛如小孩子得到了珍宝,“师兄,我当然愿意了,等我将这江山交与太子,再有韩世子的扶持,我们一起游遍天下!”北宫梓昕明朗一笑。
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至多年以后,明秋雨著《寄天下二十八山水幽影》,他独身游历天下山水,却每到一处就会回想当时那明朗笑容,怆然泪下。
大茗丞相府内
听到声音,韩若缡不知如何开口。这多年未见,如若陌人,又想到了当年母亲温柔的笑容,让他如何称呼眼前男人为“父亲”。
“韩丞相。”韩若缡冷淡的叫道。
“孽子,你这多年饱读诗书所学,竟连这孝道都未学会!?”韩斐怒道。
韩若缡默而不答。
“罢了罢了,你也许是怀恨在心,毕竟我当年那样对你们母子,为父是有不对,可你身体里流得的是我们韩家的血脉。”说完看了看仍在面前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韩若缡。
韩斐深深叹口气,继而道“前些日子皇上有意要你进入朝堂,所以为父急忙将你召回,希望你在朝堂之上有所作为,不要丢了我们韩家面子。”
韩若缡露出讥讽嘲弄的笑容,韩斐并未看见。
“你刚才的态度为父就不跟你深深计较,回屋将百孝经抄上三遍算作惩罚。”韩斐手掐鼻梁,微皱眉头,却见韩若缡冰冷的盯着自己。
“你为何还不动身,反了,反了,你竟然连为父的话也不听!?”韩斐大怒,拍案而起。
看到所谓的“父亲”怒目而视,终于开口。
语气中充满了冷淡嘲讽“韩丞相,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您莫非忘了这丞相府内哪还有若缡的栖身之所,不过若缡明日还是会将抄写的三遍百孝经交予韩丞相,不过那不是写予你的。”
说罢,拂袖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韩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