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情缘——情定终身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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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
从屋内出来,北宫辰让韩若缡在前院稍等片刻,韩若缡照做了,只是认真地观察手中的石头,完全不顾小王爷究竟跑来跑去在做些什么。
不一会,小王爷气喘吁吁跑到他面前,语气充满兴奋,道:“我们走吧。”
韩若缡抬头,“你!”一丝惊讶,转瞬即逝,又恢复冰冷的口吻:“你要把这箫与琴带回去?”
只见小王爷后背古筝,左手握箫,显然已做好要将这二物带回去的打算,故作委屈,道:“若缡得了要寻的东西”说完还不忘瞟一瞟他手中的石头,“本王可是牺牲一晚睡觉时间,在侧帮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这器乐似有灵性,本王有幸吹奏它便是有缘,我已留下钱财,作为赔偿。”
“哦?那琴呢?如若在下没记错,小王爷并未碰过此琴。”说完鄙夷看了他一眼。
“这琴当然不是为我准备,就全当本王送作若缡的见面礼吧。方才我听到若缡琴声清脆悦耳,余音回绕于耳,定是知音之人,虽本王不识筝,却也听得出此琴音色古朴透净,木质良好,实乃极品,配于若缡,那才是物尽所值。”语毕,又露出痞笑,“若缡也无需感动,本王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小王爷,距离回去还有一段路要走,小王爷不怕缺水口渴么?”不理会对方口中的戏谑,若缡冲他微微一笑,这一笑虽略显无奈,却又仿如三生石畔,彼岸花开,如火如荼。
“若缡……”北宫辰看到少年的笑容有些看痴了,不知何事名字已唤出口,伸出手,想要触碰少年的脸颊。突然缓过神来,自觉有些尴尬,茫然地盯着右手,发呆……
短短三秒,看见的是三生的交错……
为何,这一幕似曾相识……
青衣少年脑中充满方才对方伸手出的右手,不知为何自己竟有一丝期盼,希望他能够碰触到自己,现在回想,有些气恼。完全不理会后方仍然呆滞的少年,拂袖而去。
待小王爷回过神来,少年早已走远,自嘲的一笑,真是怪事连年有,今日特别多啊。飞身紧步追了上去。
由观星台而出,已然清晨,苍翠青山,仿佛很安静,侧耳细听,远处却分明传来鸟雀的婉转,流水的潺潺,空气清新,有些微凉。
北宫辰看着身侧少年有些心疼,脱下外衣,欲披到他身上去,却被青衣少年巧妙地闪躲掉。
“王爷乃千金之躯,身份何等尊贵,若染上风寒,草民担当不起!”依旧的冷漠生疏,不带任何感情。
北宫辰收手,仿佛刚才一切不存在一般,重新将外衣穿好。“是我失礼了。”语声低沉,似乎带着某种隐忍的情绪。
二人一齐走进寒宇寺,此时的寒宇寺不似昨日车水马龙,稍显冷清。院内几位僧人扫叶,内堂传来阵阵朗诵佛经。
经由一小沙弥的带路,来到昨日的湖中小亭。
韩若缡坐在石桌旁,由于一晚上的熬夜,略显疲惫,低头品饮桌上之茶。反观身旁的北宫辰,站于小亭之侧,好奇的打量着湖中碧水,远处高山松树,不时感叹此处妙景。
片刻,妙莲出现于回廊之上,稳步走来。
“韩公子。”韩若缡起身,道:“大师。”
打完招呼,妙莲将目光从青衣少年身上转移到身侧血气方刚,浅蓝锦衣的少年身上打探。
“贤王爷,贫僧有礼了。”
北宫辰略显惊讶,“早闻寒宇寺妙莲大师料事如神,今日相见,果然名不虚传。”
妙莲笑道:“贤王见笑了,若说这算命卜卦之术,不及韩公子之师啊。”
二人闲聊时,韩若缡来到妙莲身侧,将白皙掌中的黑石交给大师手上,小心翼翼,“大师,这是你要我找的三生缘玉石,三关若缡皆以闯过,请大师履行当年诺言。”
“自然,请韩施主随老衲到极乐殿。”
极乐殿,专供长生牌与往生牌之处,愿所供奉之人升登极乐世界。
然然焚香,云烟袅袅。长生牌处,已然多了一红色排位,立于其中,上刻“诗烟王氏”。
韩若缡站于排位前,进上三炷香。此时,他只是留下了一道清新淡雅的背影,无人看清他正面的表情,心中的起伏情绪。
转过身来,已恢复到平常韩世子的淡然“多谢大师完成若缡多年的心愿。”
“我们不宜打扰人们安息之处,不妨回关松亭可好?”妙莲道。
“好!”两道声音同时答出。北宫辰咧嘴一笑,走到韩若缡身旁,轻拍其肩膀,道“若缡与我真是有默契啊,哈哈哈”韩若缡微微皱眉,看向对方。
两人一笑一漠然,相互注视,却没有注意到旁边妙莲不可发掘的轻轻低叹。
说笑中,来到关松亭,妙莲为二人沏茶,但笑不语。
韩若缡斜靠亭柱,远望西湖,神情平定自然。北宫辰气若神闲,正襟危坐于石桌旁,眼目慵懒发光,端起茶杯,淡香飘来,开口,“大师,这亭中风景不错,远可观西湖美景,山林之势,近可观碧水潭池,鱼儿嬉作,尤为清晨,听山中鸟儿之清叫,溪水潺流,令人神清气爽啊。”
“呵呵,”妙莲手持茶杯,“小王爷不妨有空常来,妙莲定当亲自开门迎候。”
“自然,”稍稍一顿,北宫辰仿佛想到了什么,“大师,为什么您要若缡寻找这块极为普通的石头,我看它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况此石为何叫为玉石,又为何起名于‘三生缘’?”
妙莲斜睨发现韩若缡也在注视着他,看来他对这话题也很有兴趣。“贫僧只知这石头传与远古,要赠与有缘人,其他一概不知啊。”
“妙莲大师,您如何知道谁这石头的有缘人?又如何辨别呢?”抬头远望山林。“这茫茫人海中要寻一人可不容易。”这话又是在像谁诉说……
“这有缘人早已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妙莲眨眼一笑。
北宫辰惊到,手指自己,“大师可是在说我?”
妙莲缓步走到贤王身边,将手中巴掌大的石头交与北宫辰手中,意味深长的看了韩若缡一眼,转头继续道:“北宫施主乃是这三生缘玉石的有缘人,老衲如今将它交与你手中……”深深叹了口气,此皆定数啊。“请你好好珍惜它,我已为二位准备禅房,两位昨晚劳累,去休息吧。”说罢转身走去。
独留面部惊讶心中却偷笑的北宫辰和一脸漠然不知在想什么的韩若缡。
来到禅房,韩若缡刚刚坐稳,一小沙弥跑到房中,“韩施主,你的信。”
他微微点头,“多谢小师父。”
拆开封口,韩若缡捏起信纸,阅读,随后带着鄙夷嘲弄的一笑,放下信纸,起身,拂袖而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北宫辰在房中来回踱步,心想若缡应该已经休息好了,背上古筝,出门向身旁禅房走去。来到禅房,只有一小僧在认真打扫,屋子说不上的空旷寂静,唯有沙沙扫尘土之声。
北宫辰一愣,心中不好预感攸然而生,快步走进,抓起扫僧问大声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这屋子里的人呢?”
“施主……施主,小僧不知啊,韩公子接到一封信就走了。”小沙弥惊吓地说道。
走了……走了……北宫辰放下小沙弥,小沙弥见状逃也似的离开,徒留茫然中的贤王。
空荡的眼神巡视着房内,仿佛还能看到那清新淡雅的背影,闻到那人身上的淡淡檀香。扭头发现桌上有一信纸,大喜,快步走上前去,自以为是若缡留于自己的,却不料,纸上只有两大字: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