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卷三】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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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想你。”
“……”他低头,望着那只横亘在自己胸膛之前的臂弯。从左侧肩头绕到前面,抓着他的右臂。猩红的衣袍上暗红的底纹张牙舞爪,广大地覆在他的胸前。
而枕在他右肩上的下颚尖削的咯在骨上,相触的感觉有些尖锐的像是要刺穿心脏。
“为什么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他的句子不是问句,而只是一个陈述一个事实。
穿过廊庭的山风拂过彼此的发间,墨色的发隐隐约约有要纠缠不清的迹象。
他的背后,和他同样的位置传来心脏有力的跳动。
“为什么一声不响又来了北越?”
“……”
“你有什么事,从来也不肯告诉本王。”
“……”
“不管多远,你我之间只要小聆肯向本王走一步,剩下的本王全替你走完。可你……”身后的声音低低一叹:“连一步也不愿意。”
“我……”他伸手覆上横在胸膛前的臂弯,正要说话,忽然——
“公子!我给你……”???
两个人都微微一僵,明显这突然响起的一声女子清脆的喊声惊醒了彼此。
…是香神?
白衣人意识到声音来源的同时,环在胸前的手臂忽然收紧,同时身旁的门被踹开。眉眼一侧,淡淡的讶然后整个人被环抱着推入门的另一侧,同时门瞬间闭合。
同时响起的还有门外香神略带抱怨的声音:“欸?人呢?奇怪啊,刚刚明明看到在这里的啊……”
接着,脚步声渐远。
而门内的空间彷如密闭的,把这山间清凉的山风都给阻隔。透过衣料,灼烧彼此的热度太过灼人。凑得太近,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他的背被门板咯的有些难受,唇却紧抿。从头至尾,丝毫没有做出抵抗的动作。
抬眼,对上那双狭长的凤眼。
然后他冷漠的吐出三个字:“凤流殇。”
而那个无赖却瞬间又更加搂紧了他,把整张脸都埋在他的颈间。低低的哼了一声:“嗯……”
“凤流殇,”他说话的同时挣了挣,却无果。触觉里,无赖似乎又贴近了一分。
“嗯…在…”
他终于放弃:“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本该知道的。
无赖答非所问:“本王把界错抓起来了。”
闻言,他一惊,也随即了然。他走之前将界错安插在凤陵,难怪凤流殇来了北越他也丝毫未曾得到消息。
“……”于是他又沉默了。他不得不好好思考眼前这个人有多大的可信性。“凭什么?”
他说的是界错。
凤陵王勾起唇间:“凭他意图行刺本王够不够?”
他一愣。
有些事不提,不代表他可以就此过去。早在此之前,他凤流殇不就认定了他要用梓欢加害于他?
“你不该在这里。”
曲聆水说的是实话,这只能授人以柄。他们会说——“你凤陵王无故擅离封地,更有甚者,会说你凤流殇狼子野心通敌卖国。”
谁知那双狐狸眼一弯:“他们说的是真的。”
“什——?”
“凤陵起兵,他们说的是真的。不仅如此……”他松开了他。站定,狭长的眼眯起来,看不太清表情:“凤陵和北越早有往来,也是真的。”
说话的同时,距离拉远。
曲聆水终于得以好好看看对方的表情,他微侧着头。
说不清是背叛亦或是失望。
凤流殇却没有看他,只是寡然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推门,步了出去。
曲聆水侧眸望向那道背影,很久很久之后,却只是默默握紧了掌间的那一抹红。
如若当时骄傲不可一世的凤陵王爷肯回过头来看一看,就会发现那只是一抹红色的丝绢。不知道究竟有多久的历史,都已经渐渐泛白。然而上面的墨迹,却历久弥新。
多年以后,他们想如果当时对彼此都能坦诚一些。是否——
结局就会有所不同?
然而那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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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重溟一向算得上是有耐心的,他可以等上十四年,再一笔一笔的向别人讨要回来,都是性格使然。
他可以忍,可以蛰伏,等待有朝一日一击必得。
不过,他现在需要盟友。
而凤陵王确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是——
越重溟皱了皱眉头,然后望向桌子另一边弯着狐狸眼一本正经听琴的青年。
然而青年却侧挑着眼眸,像是一脸享受。
箜篌入耳,伶人横吹尺八。
挑的,都是些北越大漠苍凉忧郁的曲子。
越重溟也学他那样试着去听乐者的演奏,可心中一股郁结堵着无法抒发。于是尝试失败,另寻了一个话题:“吾这里,可是集结已久蓄势待发了。不知凤王何时才行动?”
“……”
那些曲子无不是悠远惆怅,裹挟着大漠风沙的苍凉迎面而来。
见对方阖眼不说话,越重溟又道:“我北越与你凤陵结交已久,暗中更是励兵秣马多时。大湘的皇帝对你如何,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吧?雍县之时,你要用池莲做戏与曲聆水看,吾也依了你。而今曲聆水初来北越,吾便欲杀之起兵。可凤王你却说时机未到。而今我又要杀他,你仍是不肯。那么,吾倒是要问问凤王——何时才是时机?”
“嘘……”一直眯眼状似打盹儿的狐样青年中睁开了那双狭长的眼,:“您不觉得这曲子好听的很么?”
“这曲子说来是大湘传入的,据说是你们大湘第一美人乐菱夫人所作。”越重溟的表情极平静,看不出丝毫端倪。然而身边的年轻人却忽然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他一愣:“……凤王?”
“九月初十。”转身向外的人忽然回过头来,见越重溟一脸疑惑,又重复了一遍:“九月初十。”
他说的是,九月初十,必反。
这回越重溟听懂了,于是他眯起了眼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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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元历三年九月初十,湘朝嘉元帝宇文饰非二十二岁诞辰。
各国使节纷纷来贺。不管真心与否,这仅是各国之间互相虚伪的逢场作戏。
同时,也是以大湘、北越等各国为首,契定了为人乐津的西北盟约建立不到两月的时间。也就是在这两个月都不到的时间,北越撕毁盟约倒戈相向。
注定乱世,平和来的定然短暂。
而这年发生的事能说的,不能说的,实在太多了。
后世史书对此只有寥寥数笔:
元三年,帝二十二诞。
越人毁言,大肆进兵。
同月,凤王殇,反。
摄政王,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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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恩,某水来更文了。
昨天忽然发现有人投了橄榄枝。啊,某水小小的高兴了一把。(*^__^*)嘻嘻……
容易满足的娃儿啊……OTZ
于是关于文文,有什么不好地方,还请大家指出,某水一定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