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冷老五  八十八解决妖参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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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忽见火光亮起,原来是郝和平点燃了棉衣,打算以火驱退尸参,可那怪物全身腐蛆烂泥,这种火势根本烧不得它分毫,但火光忽明忽暗,大家都觉得眼前一亮,能够大致看清身处何种状况之中了。
    季澜川和谢白躲在一个铁架后,黑暗中听到一阵风声夹着恶臭拦腰卷来。季澜川也中了毒,而且大守宫的脐红香虽然能解衻毒,却不是灵丹妙药,季澜川所中的是奇怪的发丝一样的伴生物上的毒素,那脐红香似乎也解不了。虽然刚才在喂谢白脐红香的时候,自己也服下了剩余的脐红香,却是半点用处也没有。这会子他毒性发作,行动不便,再加上赤手空拳根本无法抵挡,只好抄起身边的一把椅子,横在身前一挡,感觉一股力量奇大,撞得胸口为之窒息,他背后的铁架都被撞得晃了三晃,这一下撞得他筋骨欲折才只堪堪接住。
    而季澜川心里也清楚,他虽然挡住了那条横扫而至的根须,但它要是缩回去再卷过来,他绝对挡不住第二下了,于是,用没有受伤的那侧肩膀顶住椅背,奋力地将椅子推向了墙壁,想把那条根须挤到墙上。
    不料黑暗中看不清周遭的形势,没计算好和墙壁之间的距离,一下子退了个空,用力太猛收不住脚,合身扑倒在地,椅腿戳在了他的肋骨上,疼得他眼冒金星,被他推开的那条尸参根须卷着木椅迅速缩回,他没能按住椅子反被掀翻在地,那根须抖得一抖,甩掉了椅子再次袭来,裹住了谢白向后拖了过去。
    季澜川疼得像按了个烙铁,感觉到谢白被从身边掳去,想伸手去抓,但疼得胳膊都抬不起来,眼看谢白就要被卷进尸参的根里,就在这万分危机的紧要关头,猛听孙团长虎吼一声,从藏身处跳了出来,拿着袁忠良的那把军刀,玩了命地一刀砍下,斩断了裹住谢白的那条根须。
    谢白正好摔在了郝和平的身边,郝和平拼命把谢白拖到身后掩护起来,手中更是不停地挥动火把,严防妖参的根须靠近。
    季澜川见孙团长救下了谢白,松了一口气,谢白中毒已深,就算服用了脐红香,那东西的药性还没那么快起效,而他刚才又重重地摔了一下,哼都没哼一声,并不见他身体起伏呼吸,真不知道是否还有命在。
    季澜川担心谢白性命不保,咬紧牙关,忍着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但没等他去看谢白,就见那妖参主体上那老妇般的怪脸忽地探进地下室,张口吐出一团黑气,孙团长站在正对面,出其不意之下,根本来不及躲闪,被那团浓重的黑雾喷了个正着。
    季澜川曾经听过他们季家老一辈的人提过关于妖参的说法,是它是剧毒之物,但与人畜尸体长为一体后,就没有那种奇毒了,将其分裂晾干后,按照某种配方加以调和可做麻药。他并不能确定妖参是否有中人立死的毒雾,他和袁忠良,孙团长都曾经沾到些尸参的腐臭液体,皮肤上稍感不适,只是疲于奔命,还没顾得上担心是否中毒。
    这时,孙团长被那黑雾一呛,好像连气都喘不过来,连忙干呕着向后推开几步,手里的长刀便落在了地上,黑雾中几条根须蜿蜒探出,就要去裹孙团长,季澜川见他势危,想去相助,也是力不从心,当下也没多想,随手抄起铁架上的一个玻璃瓶子,对准那妖参干瘪皱褶的老脸掷了过去。
    那标本瓶中的装的一大团,也不知道那部分内脏,啪地一声砸在妖参的脸上,玻璃罐子碎成无数碎片,里面的内脏和药水泼得它全身都是,尸参似乎对防腐液十分敏感,沾到防腐液的地方都冒出一股黑水。
    季澜川顿有所悟,怪不得这尸参只是挤在铁门处探出根须伤人,而不是完全冲进来吞噬众人,开始他还以为是它有一部分根须留在泥土中,到这密室前已经是极限了,原来它是畏惧这流了一地的防腐液,刚刚要不是撞翻了那些瓶瓶罐罐,它早就进来将他们置于死地了。
    想及此,季澜川手底下更是不停,把一个接一个的玻璃罐扔了过去,孙团长呛出了一口黑血,他和袁忠良,郝和平见季澜川得手,也都学着季澜川的样子,抓起身边的装有内脏器官的瓶子不断去砸那尸参。
    密室里有上千个标本储存罐,顷刻间强弱之势逆转,在防腐药水暴风骤雨般的洗礼下,那尸参面目全非,全身腐烂流浆,抽搐着想要从密道中退回,但它体型庞大,钻进来就比较吃力,是一部分一部分地硬挤进来,这时候缩成一团,又哪里退的出去?
    不消片刻,它就瘫成了一堆,再也不会动了。
    季澜川,袁忠良和孙团长扶着墙去看了看谢白的情况,他虽然没有停止呼吸,但面上清幽之气甚重,任凭他们怎么呼唤也是不醒。
    这个时候,余下的四人也是油尽灯枯,只觉得心力俱疲,连手指都不想动了,遍地都是药液和湿漉漉的内脏器官,几乎没有立足之地,铁门被死掉的尸参堵了个结结实实,谁也没有力气再去清理道路了。
    季澜川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谢白给拉到身边,和孙团长,袁忠良,郝和平四人互相搀扶着,退到了地下室深处,相对干燥的角落,让他平卧,然后席地而坐,后背互相倚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成一团。
    又隔了片刻,谢白猛然翻身坐起,接着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
    季澜川大惊,继而复又一喜,因为谢白吐过这阵之后,脸色渐渐有点血色。
    他的眼睛已然睁开,神智也清醒了,抬眸望向季澜川:“我们……我们这是在哪儿?”
    季澜川说:“还在研究所里。”
    谢白眼睛里还泛着生理性的泪雾,虚软地靠着季澜川:“找到出去的路没有?”
    季澜川感觉头晕眼花,他的毒显然也发作了,有气无力地说:“快了吧。”
    “少帅?”孙团长发现季澜川脸色发白,又透着一层黑气,顿时脸色大变:“不好!少帅也中毒了,这会儿怕是毒性发作了。”
    谢白急忙扣住季澜川的右手脉门,听了下他的呼吸,脸色凝重地说:“嗯,他的脉搏微弱,能挺到现在,全赖他体质好,他是中了什么毒?也是衻毒么?”
    孙团长说:“不知道。不过,看着好像跟你中毒的模样不一样。”
    “少帅,你怎么样?你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么?”谢白问。
    季澜川没说话,只是抬起了自己的手掌心,谢白微微一惊,只见一道细细的黑线正在向手臂上缓慢地延伸,顿时色变,“不好,少帅中的这毒只怕有些厉害,要是这条黑线延伸到心肺,怕是药石无医了。”
    孙团长,郝和平和袁忠良都是齐齐变了脸色,都围在了季澜川的身周,忧心忡忡地说:“那谢副官,你说怎么办?”
    “没想到一个苏醒了,另一个又倒下了……”
    “呸呸呸,你说什么呢!少帅一定不会有事的,要是能找到剩下的脐红香就好了。”郝和平说。
    “脐红香?”谢白蹙起了眉头。
    郝和平就把季澜川是如何用大守宫的脐红香救了他的性命的事说了,谢白却摇头:“脐红香没用。少帅中的毒,是不同于衻毒的神经性毒素,毒性很强,发作需要一定的时间,但一旦发作,毒气攻心的话,会非常的危险。”
    “那我们怎么办?”孙团长见到自家少帅又有生命危险,当即就乱了分寸。
    “这里不宜久待,如果大家休息够了,咱们还是快离开吧。”谢白说。
    “好。”
    于是,孙团长就把季澜川背在了背上,袁忠良在头前探路,郝和平和谢白跟在后面,脚步匆匆地出了这间地下室。
    这时,郝和平的目光扫到了那只铜箱子,鬼使神差地就抱了起来,谢白问他落在后面做什么,郝和平却摇头,抱着那铜箱子,闷不吭声地跟在他们身后。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五人脚步不稳,竟然摔了个七晕八素,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待得那阵剧烈的响动平静以后,五人都一阵惶惶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疑不定地问对方:“刚才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地震了?”
    “不像。”袁忠良摇头,“若是地震,周围并没有塌方的迹象,我倒觉得是有人在炸山。”
    “炸山?”郝和平蹙眉想了一会儿,突然惊喜地叫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易大头他们。他们把这个百眼窟给炸了,这样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了。”
    他这么一说,谢白等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被困在这个叫天不应,唤地不灵的鬼地方,连番惊险,各人又是受了轻重不一的伤,还非常的疲倦,更重要的是,季澜川的生命又有了危险,心中都隐现焦虑之色,都迫不及待地渴望着立刻从这里脱困出去,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途径最初的那间仓库,找回了遗失的背包和物品,正打算从这里离开,就见昏暗幽深的研究所走廊过道里传来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谁?”
    谢白等人倏然提高了警惕。
    这个时候,这个漆黑诡异,情况不明的地方,突然有人闯进来,任谁都会提高警惕的。
    “是我。”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走廊深处传来。
    紧接着,一个他们有些熟悉的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易宗河。”
    谢白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易宗河能找到这里,是不是代表着他们炸了山,把那边的路打通了进入了这个鬼地方?
    “哦,其他人呢?”
    “在那边休息,我等不及了,先过来看看。”易宗河,即易大头说道。
    谢白却觉察出了一点问题,感觉易大头的出现和说话时的表情都有某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只是,袁忠良,孙团长和郝和平他们都未曾发现,季澜川神智开始模糊,更不用提了。
    眼看着郝和平和孙团长兴奋地拉着易大头说着话,连袁忠良脸上都有了些许放松之色,谢白却仍是静静地站在一边听他们谈笑。
    易大头似乎也看见了谢白,还笑着和他打招呼,说话的语气跟表情倒与谢白初见时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还询问了季澜川的情况,对季澜川中毒也表示忧心忡忡。
    随后,郝和平问他怎么从这里出去,易大头说,他们挖通了一条隧道,是通往这里的,便带着他们走出了这个研究所,走向了他们之前遇见黄皮子的那处观音藤旁边的一个山洞。
    百眼窟的山洞非常之多,都是天然形成的,有大有小,大的可容纳上百人,小的连只老鼠都钻不过去。
    易大头带着他们进入的山洞倒是既可以容身,还能歇息的好去处。
    郝和平急于见到自己的同伴,孙团长和袁忠良则是忧心季澜川的毒发情况,脚步加快了许多,谢白心中狐疑,却落在了后面,不断地观察着易大头的情况。
    “谢副官,你怎么老看我?”易大头居然也十分敏锐,有意落在后面,跟谢白并肩走着。
    “没有。”谢白摇头。
    山洞里并没有人,郝和平进去后就有些纳闷地问:“易大头,你不是说他们在休息吗?怎么不见人?”
    易大头说:“他们在山那边休息,他们找了你们两天两夜,又是炸山,又是挖隧道,累得够呛……”
    大概是易大头表现得太坦然了,跟易大头接触了那么多年的袁忠良都没有察觉到问题的存在,反而体贴地说:“那是自然,兄弟们也该休息了。”
    易大头就问他们到底落到了什么地方,怎么会和少帅陷在那里?
    郝和平最快,立刻就把他们至今为止的所有遭遇讲了一遍,易大头的目光似乎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郝和平抱的那个铜箱子上,问道:“和平,这就是你们捡到的铜箱子?里面到底有什么?打开来看看-------”
    就是这句话,让谢白灵光一闪。
    郝和平不疑有他,笑嘻嘻地把铜箱子往前一送,就要递给易大头,被谢白按住了手臂,“你不是易大头,你到底是谁?”
    此言一出,孙团长,郝和平都是大惊失色,袁忠良也露出了一分意外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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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季澜川:作者,吃我一枪子,我什么时候能够出来?让我和我的爱人都受伤中毒,作者,你存心的吧?
    我季家少帅的威风呢?
    作者(颤颤巍巍):少帅放心,马上就能出去了,绝对不会有损你季家少帅的威风滴,还会和你的谢白亲亲抱抱举高高滴。
    季澜川:这还差不多,饶你一命。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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