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荆州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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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两人重新出发,再次踏上去荆州的路途。
已经耽误了几天时间,沈知节不敢有丝毫懈怠,毕竟自己的士兵多数是荆州人士,替自己的家族打下了这万里江山。
两人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了荆州,还未进这荆州,便看见许多逃荒之人,个个衣衫褴褛,满面尘灰,有些甚至连布鞋都已磨烂,骨瘦嶙峋。
沈知节不禁皱眉,这荆州灾情已严重到这种地步,随后从包袱中拿了些吃食给逃难的灾民。萧承鹤此时看见一黄口年岁的少年靠在树下,那种无助的模样跟自己幼时被卖黑市时一模一样,心生怜悯,拿了个馒头给他。
那男孩看后两眼放光,拿着馒头飞速吃起来,如饿狼扑食一般,生怕有人跟他抢。
沈知节见状走近,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别噎着,慢点吃。”话中是那少有的温柔。
那孩子吃完后站起身“谢谢两位公子,在下慕时序,今日之恩在下无以为报,只求能在两位公子身边侍奉。在下除了武功和棋艺其他样样都会,希望两位公子不弃,能同意在下这个请求。”
沈知节看向萧承鹤“承鹤,这娃娃来抢你饭碗了。”
萧承鹤沉默了会“王爷,带着他吧。”
“你得知道我们这次出来办事的危险性,前路危险暗箭难防,让他跟着这些灾民活下来的几率才更大,他不会武,跟着我们,会出事的。”
慕时序听后有些失落,轻轻地拽着沈知节的衣袖“公子,在下就算跟着这些人走也活不过一月,跟着你们才有些出路,我不会给你们添乱,带着我吧。”
沈知节沉默着,随后看了眼萧承鹤淡淡的说了句“你若想带,便让他跟着吧。”
三人行,不久便到达荆州,民生凋敝。随后走进荆州府衙,衙役无所事事,知县至今未起,沈知节眉头紧皱,强忍着怒意让萧承鹤将那无作为的知县叫起。
沈知节站在一旁,双手后背,好看的面容此时爬满了怒意。半刻,那知县被萧承鹤从内堂中扔出,沈知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股无形的威压朝那知县扑去。那知县顿时吓破了胆,连连认错“逸王殿下息怒,息怒。小人知错。”然后攀上沈知节的腿求他饶了自己一命。
沈知节踹了那知县一脚“斩了。”
荆州知县顿时跟失了魂一般瘫坐在地。不甘心地看着地面,但也只能道一句“谢逸王。”后被拖至外院,生命也就此到了终点…
沈知节随后走至县府粮仓,仓癝殷实,朝中的救济粮皆以到达这荆州的粮仓,这知县竟敢压着不发。后吩咐衙役煮粥,在衙门前布施,以缓灾情。
沈知节看着荆楚之地的百姓,留下来的多数是年老之人,他们眷恋这个养育他们的故乡,就像子女不愿离开母亲的怀抱。
他们多是一对对搀扶着,像是亲人一般亲密无间。他们两鬓苍苍,席地而坐,喝着白粥,笑得是那般纯朴。
沈知节向他们走近,与他们交谈,没什么王爷架子,一样席地而坐,与他们聊着些家长里短,柴米油盐。
萧承鹤站在一旁看得愣神,王爷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那些权贵面前从不给什么好脸色,却总能与百姓打成一片。沈知节那刻在骨子里的清冷与高傲也会消散,与那鲜衣怒马的肆意少年郎并无二异。越发地耀眼,就如那冬日的暖阳一般,总能温暖萧承鹤的心,也是萧承鹤心里柔软之处不可言说的秘密。
萧承鹤随后走到沈知节身旁坐下,静静地看着。
萧承鹤看他的眼睛算不上清白,心中燃烧着欲望的火焰,那双眼从未移开,似要将沈知节盯穿一般热烈。
一旁的老人看见不禁笑了笑,道:“这位小公子盯着咱们逸王看了这般久,可是陷进去了?”
萧承鹤听后立刻移开了视线,面容瞬间染上红色,像是小秘密被拆穿的羞涩少女一般。
沈知节不禁笑了笑“没想到我们承鹤也会有脸红的一日,真是罕见。”
萧承鹤的脸越发地红了,头更低了些,不敢看对方。
沈知节也没再说话,遥望这骄阳,热烈而又深沉。沈知节只是察觉到萧承鹤的不同,隐约知道了些他内心的想法,他对萧承鹤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但他始终认为只是一种挚友之间的情感,殊不知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萧承鹤早就成了他的大半部分,成了他的依靠,更融入了他的整个生活。
夜幕将至,天际中的余晖是那般绚丽,可殊不知,在这片云彩之下暗藏着何等的血雨腥风。
位高权重比会遭人嫉妒,夜空如拭,繁星暗淡,月光此时也被云层笼罩。沈知节站在庭院之中夜观天象,屋漏偏逢连夜雨啊。随后起身回到房间,倚靠在座椅上,那双好看的狐狸眼微阖,即使没有月光,在黑夜中的沈知节也是这般耀眼的存在。
窗外人影闪动,沈知节轻笑,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开口道:“这位兄台,既然来了,何必躲藏。”
窗外的人影愣在原地,随后鼓了鼓掌,从夜色下缓步走来,一袭黑色夜行衣,身形还算高大,面罩遮住了下半张脸,但透过那双杏眼仍感觉不是常人。
沈知节抬眼看去,眼神微变,目光随即打量了那人,变得认真起来,沈知节的直觉告诉他—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虽说自己有很大的胜算,但他不想轻易动手,先暴露自己的武力,吃大亏。
那人站在沈知节对面,身上散发出的戾气不比沈知节少多少,定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手,那人也没有轻举妄动,虽说自己武功不弱但对上沈知节也没有胜算。
随后坐在一旁,两人面面相觑,空气一时间静地可怕,两股无形的威压暗中较量,凉风习习,吹动两人的发梢,那黑衣人忍不住开口“逸王就不怕等会我的援兵一到,您会处在什么境地?”
沈知节听后轻笑道:“他们得有本事来。本王现在能这样跟你交谈,你以为本王当真什么后手都没留?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处境。”
那人眉头瞬间紧皱,没了之前的嚣张,他有些懊悔,像沈知节这种人自己轻易招惹干什么,早知道就不接这一单,把自己赔进去就算了,那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可能都尸骨无存。
沈知节轻笑,抿了一口君山银针:“你若是现在将你的幕后主使说出来,说不定本王能考虑考虑放你们一马。你只有半刻钟的时间,否则,这后果,你可得想清楚了。“他那清冷的嗓音中夹带着丝丝威胁。”
那人犹豫了些许,跪在地上:“回禀王爷,小人并不知晓这幕后之人是谁,我只是奉了我们阁主的命令行事,并非自己本意,愿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沈知节随后站起身,走至那人面前,用手中折扇轻抬起那人的下巴:“阁主?”
那人微微颔首:“沧源阁。”随后那人再次补充道:“小人早就准备金盆洗手,只是家人被那阁主所压,不得已才为其效命。”
沈知节随后起身,拿起匕首在那人身上划了一刀:“你带的其他人都留在这,你自己回去告诉那什么阁主,他要是想要本王的性命,让他自己来取。”
“可是…”那人本想再说点什么,但对上沈知节的目光后便没敢说话。
“那些人本王不会杀,做个戏罢了,本王不是不通人情,去吧。”
“谢王爷。”那人随后站起身。朝自己胸膛击了一掌后才狼狈离开。
沈知节轻笑:“有意思。”
那人一路撑着墙壁走到沧源阁,取下面纱,走至内堂。那堂上一红衣少年撑着头倚在榻上。见到来人后眉头紧皱:“成功了?”
那人半跪在地“没有,属下办事不力,请阁主责罚。”
那少年只是问道:“见到逸王了?”
“嗯”
“你倒是能活着回来。”那少年略带着稚嫩的嗓音中带着些狠厉与可怖。
“逸王让属下回来带句话说是,您若是想取他的性命,便自己去取。”
那少年笑了笑“漂亮哥哥还是一点都没变,跟先前一样高傲。”
那人微微愣神,心想:阁主与逸王认识?那,为何要接下这次任务。他有些疑惑,但也不敢过多询问。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那少年随后起身,走至阁楼顶部看向沈知节居住之地:“漂亮哥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还记得我?”
少年此时的模样像极了那思念成疾的情郎。平日里拒人千里之外,此时却好似爱而不得的痴情者,情根深种。他应了这差事也只是想得到沈知节的确切信息罢了。
那少年随后伸出手,朝这天上的峨眉月伸去,随后有些落寞地道了句:“可望而不可及”他只能将这份感情藏于心底,即使思念已长成参天大树,也不能以爱去束缚他。他知道沈知节心中的家国情怀胜比天高,无心这儿女情长。幼年时期的萍水相逢,使他至今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