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郝飞沉对回答这人没有兴趣，他仿照壳子过往的样子，沉默低头，眼睛里却没有一丝受伤的情绪。
    “每次总是受伤可不行，你得想些办法才行，你要知道对于你这样没有自保能力的学生，迟早是会被学校开除掉的。”
    即使是温柔的口气，说话间也充斥着一股子的人间真实，郝飞沉心里暗叹着麻烦。
    柳轻言看了一会，很快就被人叫走，在走之前，她将胸口的宝石递给郝飞沉。
    “这个很珍贵吧！就这么送给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
    柳轻言看了他一眼，难得诚恳的点头。
    如果真的能够实现彻底的自由，她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看到这一幕，赵言枫眼睛都瞪大了。
    “等等，这不是那位给你的礼物，就这么随便送出去，你不怕对方做些什么吗？”
    “赵言枫，你这人真的很烦，还是别说话，再说一件没用的石头而已，我作为受难者，完全有支配它的权力。”
    “好的，受难者大人，我知道了。”
    校医赵言枫老实闭嘴，他边说边给自己打了个拉链的闭嘴手势，非常乖觉老实就像咬住了骨头的恶犬。
    “郝”柳轻言本来是打算叫他名字，然后突然发现，这恶魔，压根没给自己说过这个名字，就有把话缩了回去。
    “你也别太担心，实在不行就魔转武吧。”
    柳轻言伸手，用温柔绵软的掌心，揉了几下少年的头发。
    她开口安慰，不过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在郝飞沉身上浪费多少感情。
    人性对她已经足够扭曲残酷，而柳轻言现在只想逃离一切，毁灭一切。
    亲爱的恶魔，希望你能顺利通关，成为我手上最锋利的刀。
    郝飞沉的神情舒服了不少，朝柳轻言露出安心而又虚假残忍的笑，他笑得牙齿尖利，锋利刻骨。
    “说得也是，毕竟我实在不是，当魔法师的那块料。”
    坐在病床上的少年终于下定了转系的决心，他被包裹在纯白床单里，就连皮肤都白得透明。
    站在门边的柳轻言只觉得自己心间，有什么刻骨铭记的熟悉感一闪而过，但最后这种熟悉的感觉，太轻太浅，根本无法在她伤痕累累的心灵留下痕迹。
    恶魔在没有人能看到的角落里笑了。
    他笑得邪祟又俊美，宛若无人可挡的野兽。
    身为纯粹恶质的化身，他的笑能够引无数恶徒的亲近。
    自甘隋落者，必然会走入真正的人间地狱，柳轻言，你说对吗？
    学院里每星期都会有，两节固定的魔法课程，由上了岁数的老魔法师传授。
    现在的魔法师已经不比过去，就连魔法塔都无法创造。
    郝飞沉传承记忆中的古老魔法师，可是，可以和地狱领主力量相抗衡的存在。
    古时，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呼风唤雨，或召唤亡灵龙骨，而这类能量强悍的魔法师。
    一般都拥有独属于他们的魔法塔，塔身与魔法师的意志息息相关、永恒不衰。
    反正不管怎么说，也不是如今这副，魔力少得可怜，就连简单的火球，都属于高阶法咒，无法随意使用了。
    留着白胡子的大魔法师，一脸愤怒的看向，因膝盖受伤而迟到的郝飞沉。
    少年穿着海蓝色的短袖衫和短裤，黑色头发包裹着一双晶莹剔透的蓝眼睛，勃勃生机从那双眼睛里露出来。
    像是缩回利爪的野兽，无害而又安静的外表，越是干净透彻，便越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