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雪夜冻尸案番外:唐社和苏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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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苏诚,是个初二转校生,这是我到这所学校的第一天,跟班上的所有人都不熟悉,但是我记得一个人的名字,他叫唐社,因为他问我要不要做他同桌。
因为长相和声音,我经常被以前学校的同学欺负,他们喜欢在我背后叫我娘炮,所以我变得不太喜欢说话,也不喜欢抬头,总是躲着别人走,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
但是,唐社成了我习惯之外的习惯,我喜欢跟他说话。
唐社是个很聪明的人,老师们都很喜欢他,跟同学相处得也都很好,为人仗义,我也跟着沾了点福气,没有人再像以前那样欺负我,也没有人在我身后追着喊我娘炮,更没有人把我堵在厕所,想扒掉我的裤子,看看我是不是个女扮男装的变态。
在这一年里,我变了,我变得像个普通初中生那样,喜欢笑,喜欢跟别人称兄道弟,尤其是跟唐社。
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了他,那年把我堵在厕所里面的人。
那天天气很好,我跟唐社约在公园里打球,我还记得他还带了数码相机,帮我拍了张照片。
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我看见了一群社会混混抱着球,走了过来,其中带头的就是那个人,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
我不自在的行为和表情让唐社感觉到了,但是我不敢跟他说,一心想着拉着他赶快跑,离那个人越远越好。
但还是被发现了,我再次被那个人给抓住了。
我的学校被那个人发现了,他天天待着一群人,在校门口守着我,我一出现,他们就像一群阴魂不散的苍蝇一样,大声喊我娘炮,同性恋,女扮男装的变态。
我好像又坠入了同样的地狱,周围的人再次以那种试探,嫌弃的目光看着我,逃不开,躲不掉。
结果,我还是以前那个苏诚。
快要邻近中考了,我的压力很大,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那个人,我的成绩一落千丈,老师都觉得我没有希望考上高中了,除了唐社,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会对我笑,跟我说话,但是又有点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
直到中考结束后的那个下午,我听到学校有人说外面有人打架,我才知道唐社喜欢我。
等我赶过去的时候,警察都已经来了,还来了辆救护车,地上那滩显眼的血,好像是在证明当时有多么的激烈。
我愣在了原地,周围的人一边讨论,一边从我身边路过。
“现在的学生还真的猛,打不赢就拿把刀,结果还把自己给捅了。”
“就是,但是那个叫什么苏诚的女的长什么样还真是好奇,两个人为了她打成这样。”
“什么女的啊,男的!开始你没听到吗?那个人说我就是同性恋。”
“同性恋啊?啧,多恶心啊,别说了,我要吐了。”
“就是,男的为了男的打架,也真是奇葩。”
……
我好像陷入了更深的漩涡中,但是里面有唐社,我甘之如饴。
那个人没死,在医院里躺了几个月就出来了,但是再也没有来找过我,听别人说,混不下去了,去了别的地方,但是跟我都没有关系。
我每周都去少管所看唐社,他变了一点点,不仅仅是头发变短了很多,更多的是眉眼间的戾气,重了一些,但是对我没有变,一看到我来就笑眯眯的。
唐社被管了半年,我劝他去读个技校,他没有听我的,依靠拳头,揍服了一群小弟,但是每天都会以哥哥的身份,把我从学校里接出来一起吃晚饭,再一起在风光带散会步,有点像学生情侣一样。
直到我十六岁生日那天,唐社把我带到了一个偏僻废弃掉的工厂,他说送我一个生日礼物,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生日礼物居然是死掉的那个人。
那个人浑身淤青的倒在那里,身下的那块地上用那个人的血,写了个巨大的“生日快乐”。
唐社牵起我的手,拉着我走了过去,说人是他杀的,如果我要他去自首,他立马就会去。
那一刻,我犹豫了。
最后,我选择了把那个人的尸体给埋在工厂后面的树林里,没有人知道他死了,就像所有人说的那样,他因为混不下去,所以离开了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