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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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风不大也不冷,再加上白天阳光温度的加持,让两个人都不觉得有冬天的冷,方丛廉甚至是有些出汗,把烟花挑了个地放了下来,又在旁边找了块稍微平坦点的地方,让林耿把野餐布铺了上去。
两人一起忙活了一小阵子,才把带来的东西全部都归置好,野餐布上摊满了这种小零食,还有女生一般喜欢吃的。
方丛廉把饮料给放在了自己身边,一手拿着啤酒,一手拿着果汁,对林耿问道:“林老师,想喝哪一个?”
“果汁吧,我不会喝酒。”林耿拆了一小包零食慢慢地咀嚼着,酥酥脆脆的烤鱼,味道还不错。
方丛廉帮他拧开瓶盖,递给了他,又给自己开了一罐啤酒,把拉环扔进了塑料袋里面,灌了一大口,问道:“这里的风景还不错吧。”
林耿赞同地点了点头,回到家之后倒头就睡到了十二点,刚刚忙活了一阵,还真觉得有些饿,小袋零食拆了一袋又一袋。
“我小时候就喜欢到这里来玩,那时候水还挺深的,我就在这打水漂,玩一次就被我爸打一次,担心我一个人来玩会出什么意外。”方丛廉伸手在地上捡起一块扁平的小石块,找准角度,往水里漂去,飞了三下就坠进了河水里面。
林耿盘着腿,嘴里不停地动着,看向方丛廉说着他的故事。
“可能是我隔三差五就因为这事被挨揍,逐渐地就在邻居街坊那块出了名。”刚刚那一镖多少没有达到心目中的成绩,方丛廉又捡了一块,用力飞了过去,“我一嚎就知道我是刚在河边被逮回来的。”
这一镖飞了四下,也只就比刚刚多了一下,方丛廉觉得边说自己小时候苦练技术,挨了多少板子,现在却玩个娄娄,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咳嗽了一声,对林耿解释道:“有很多年没玩过了,技术有些生疏,当时我可是很少低于十下。”
林耿巴扎了几下眼睛,擦了擦满是碎渣的手,捡了块中间厚周围薄的扁石头,站起身来,来回晃了两下,随后顺着手的力道,让石头在平静的河面上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直到第八下才沉入水里。
“我看别人玩这个都是站起来的。”
方丛廉看着林耿用无辜的眼睛看向自己,脸上羞到发烫,为自己刚刚那莫名的胜负欲,拍了拍他刚刚坐的地方,说道:“林老师,我正说这我的故事呢,你管这些干什么啊?”
“哦。”林耿乖乖听话地坐了回去,继续拿起刚刚没有吃完的零食。
方丛廉喝了一大口啤酒,酝酿了一下刚刚的情绪,继续说道:“再后来有个人待我,我爸妈才放下心来。之后我对打水漂没有那么大的兴趣,改成跟着那个人到处去做一些正义的事。现在想起来跟个二货傻叉一样。”
方丛廉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一罐啤酒三口就给干完了,把空掉的易拉罐捏扁,扔进了塑料袋,拉开了第二罐。
“我感觉这样挺有意义的。”林耿吃得嘴里有些发干,喝了口果汁顺了顺,说道:“我小时候跟奶奶一起生活,因为我爸妈都是医生,他们基本上没有时间陪我。”
盖上瓶盖后,林耿又把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给摘了下来,指了指两个不同颜色的眼眸,说道:“因为我这双诡异的眼睛,奶奶家附近的很多小朋友都不跟我玩,他们说我是怪物。”
“这么好看的眼睛,哪像怪物了?”
方丛廉嘴巴比脑子快的言语把林耿给逗笑了,摆了摆手,安慰道:“那时候我可能听到这话会感到很高兴,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多大感触了,这双眼睛给了我很多祸,也给了我很多福。”
“等我要上幼儿园的年龄时,奶奶去世了,所以我回到了市里面上。城市里面的小朋友见识多,包容性和接受能力强,他们都只是对我的眼睛很好奇,还觉得很好看。”林耿拆开一包软糖,一颗接着一颗往嘴里塞,甜滋滋的。
方丛廉也拆了包小零食,一边吃,一边评价道:“这不很好吗,那你为什么总是戴着眼镜?”
“可能是在农村时候的阴影太重了吧。”林耿说得也不太确定,摩擦着手里的眼睛框,笑着说道:“那时候做实验做到入迷,睡觉时都能梦回那个时候,全身是汗的醒来,最后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接受了校长的拨穗。”
“那也挺可怜的。”方丛廉同情地点了点头,递了包纸过去,说道:“别把油蹭到这块布上了,洗不掉。这可是我哥顶着生命危险,背着我嫂子拿了块她最爱的野餐布交给了我。”
林耿也顿时有些怒从心中起,合着刚刚讲得童年悲惨经历,在他那就整成了儿童故事了?居然在注意不要把油滴在野餐布上?
“怎么了?林老师?”方丛廉瞧见了他那比翻书还快的变脸速度,调笑道:“生气了?逗你玩的呢,我看你刚刚吃小黄鱼手都没有擦,这不担心你自己膈应自己嘛,擦擦手。”
林耿抿着嘴,不说还好,一说就才突然察觉刚刚自己手都没有擦就打了水飞漂,接着又没擦地拿了东西吃。
“玩烟花吗?这些可是花了我两百大洋,这个月的花销把我的老婆本都给花完了。”方丛廉站起身来,从烟花塑料袋里面翻了翻,找出了两捆仙女棒,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就每样买来了一点。”
“谁叫你一点通知都不给的,自己补贴了刘达文那四千块钱啊?”林耿接过他扔过来的打火机,把仙女棒上面的捆绳给解开,拿了一根点燃,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烟花四射。
方丛廉又坐了下来,挠了挠头,说道:“没办法啊,刘达文他干这事的原因就是想赚点钱寄回去,既然他那钱送不回去,又不能事实告诉大娘,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得了吧,你就是想打肿脸充胖子。”见第一根仙女棒即将要燃烧殆尽,林耿连忙又续上了一根,见它成功燃起,继续说道:“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帮的过来?”
“那就能帮一个算一个呗。”方丛廉往下移了移,身子再往后一躺,拿过林耿旁边的毛毯枕在头下,说道:“林老师,你不跟我一样吗?当时唐社四个人躲在车里,你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忽略了这么一个好藏人的地方,内疚到要哭的人,是你吧?”
“因为这就是我的失误啊,我内疚不应该吗?”林耿梗着脖子,怼了回去。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还不快续一根,就要灭了。”方丛廉抽了一根仙女棒给他递了过去。
林耿故意不接他递过来的,而是自己重新拿了一根,像个赌气的小朋友一样的幼稚行为,把方丛廉直接惹得爆笑一番,“不是林老师,你这是我那小侄子吗?没说赢还一个人发脾气?”
“我没有!”惹恼的林耿故意已经燃到只剩下木棍的烟花棒故意拿到他面前晃悠了几下,假意威胁道。
但是没想到那么一晃,已经被烧到只剩下灰碳定型的木棍顿时就掉了下来,落在了野餐布上面。
“我去!我嫂子的布!”吓得方丛廉连忙爬了起来,用空掉的零食袋把布上的灰往外面扫去。
林耿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有些被吓到,趴在方丛廉身边,弓着身子,大口大口地鼓着气,试图把灰全部都吹走。
“哈哈哈哈哈哈……我,林老师,我骗你的,别吹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方丛廉笑到直起了身子,又因为后坐力太强,一屁股搁到了身后野餐布下面的石头块上,又哭又笑地趴在旁边,一只手还捂着被搁到屁股嫩肉。
意识到被骗的林耿气得把手上还在燃烧的烟花棒扔在了土地上,站起身来,狠狠地踩了几下,见火全灭了,双膝跪在野餐布上,伸手就要掐人脖子。
“方丛廉!你死定了!”
“别别别,现在别,我菊花疼,哈哈哈哈哈……”方丛廉捂着屁股,真的是感觉肉很疼,但是一想到刚刚的画面就想笑,压根停不下来的感觉。
现在又被林耿的双手给桎梏住了脖子,只好一翻面,两条大长腿一夹,固定住了林耿的腰身,“等等林老师,让我缓缓,笑得有点接不上气了。”
“死了活该!”林耿已经被逗得完全没有高岭之花的自觉性,眼中多到快要溢出来的杀意。
“快跟我一起呸呸呸,今天都是春节了,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方丛廉连呸了三声,监督林耿道:“林老师,还不跟我一样呸几声。”
林耿也意识到刚刚确实有些口不择言,不情不愿地跟着方丛廉呸了几声,但眼中的杀意依旧没有消下去。
等到他呸完,方丛廉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猛地一起身,把林耿压在了身下,欠揍地说道:“林老师在敌人面前走神是大忌啊。”
林耿眼中的火气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