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生英道：“我们找过了，不行，他们不管，那个物业的薛经理一问三不知，我说他一句，他把电话给撂了，我们不是没法了才来找政府的吗。”
    江艳辉道：“那你们找开发商啊，他们现在还在”世纪园”，他们房还没有盖完还不会走，你们找开发商吧。”
    王荣问：“江科长，你知道煤改气以后，国家补助款是多少？”
    江艳辉道：“这个我不知道，你们得去问对口部门。”
    邱艾敏道：“环保局知道不知道？”
    江艳辉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关应谋道：“算了吧，我们还是说暖气的事吧，别人不找，我们就让信访局给我们做主吧。”
    江艳辉道：“那我还是建议你们去找开发商，估计补助款是他领走了，环保局照的是他的头，想来他们要有计划的。”
    牛生英道：“我们去找开发商恐怕不行，还是你们替我们联系吧。”
    江艳辉道：“哎呀，我这没有开发商程经理的电话呀！”
    邱艾敏道：“那你们没有他们公司的电话吗？”
    江艳辉道：“我查一查啊，看有没有。”
    说着，他拿出一个本子，翻了翻：“噢，有他们公司的电话。”
    他拨通了开发商的公司电话，“嘀--，嘀--，嘀--…”
    “喂，你哪位？”有人接了电话，是个男的。
    江艳辉道：“喂，我是信访局的，请你们程经理接个电话。”
    “你找程经理啊，我给你看看。”
    对方没有挂电话。
    一会儿，他回道：“喂，我们程经理老母亲有病，他回老家了。”
    江艳辉道：“你不能联系他一下吗？现在”世纪园”的业主在这呢，在这说暖气问题，他们相当着急，你生法联系他一下吧。”
    开发商男的说：“哎呀，不行啊，程经理的老母亲病情很严重，他抽不出身来呀。”
    江艳辉一听双手一摊，做一个无可奈何状。
    牛生英道：“江科长，麻烦你跟他说，让他把他们经理的电话号码说一下。”
    江艳辉对着话筒道：“喂，你把你们程经理的电话给我们说一下吧，让我们跟他联系。”
    对方没法儿，他踟蹰了半天，他知道信访局的厉害，他不敢说不知道，他也不敢很怠慢，只好将程大脑袋的电话号码如实地报了过来。
    江艳辉记下，挂了电话。
    关应谋道：“我听那个男的好像是开发商的侯主任，这一回还怪乖哩，规规矩矩把程经理的电话号码报了过来。”
    邱艾敏道：“该不是的，这是信访局给他要的，换成我们，他会给你电话号码？”
    梁新武一晌没有吭声，道：“嗨，你们先别高兴哩，你们听不出来，那个侯主任接过电话，说去看看，说明程大脑袋在场，两个人一咕哝，给我们说程大脑袋的娘有病了，他娘早没有病晚没有病，我们一找他他娘就有病了，分明是在糊弄我们哩！”
    邱艾敏道：“像，不错，我觉得那个程大脑袋就在电话跟前，他们是在说空儿哩，故意说他娘有病躲着我们不见。”
    王荣道：“我日娘，这开发商连信访局都糊弄，真是太疯狂了。”
    梁新武想说，信访局的小喽啰开发商会看在眼里？人家平日里维持的都是市长啦副市长啦。但看看江艳辉道：“开发商谁不糊弄？”
    江艳辉笑了笑，也不生气：“哪谁知道哩，甭管怎么说，程经理的电话号码知道了。”
    牛生英道：“别说了，让江科长给程大脑袋打电话吧。”
    江艳辉拨通了程大脑袋的电话，“嘀--，嘀--，嘀--，…”
    电话里无人应答，一个女音先是一串英语，然后是一串中文！在场的人们不免心凉，这程大脑袋是不接呀还是没听见？继续打，看他接不接！
    “嘀--，嘀--，嘀--，……”然后又是一串英文，一串中文！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程大脑袋没有听见啊还是他故意不接？或者是人家老母亲这是病情太严重而顾不得接电话？没有人知道，尽管大家都想弄清楚，尽管大家都认为他是故意不接，但没有证据。
    邱艾敏道：“这家伙不接电话，你说咋办？”
    王荣道：“不会是他老母亲出什么事了吧？”
    有人想笑，但不好意思笑，毕竟话不能说的太重了，更不能咒人家母亲吗。
    牛生英道：“他再没有空，接个电话又能耽误他多大事？这些业主谁没有事？我们在这一等一晌谁又可怜我们哩！他娘有病，分明是借口。不错，他娘可能真有病，但不至于那么严重，更不会使他走不开。”
    关应谋道；“给他打，继续打，看他接不接，我就不信了，又不是通知他上刑场，接个电话，能费他什么事！”
    梁新武道：“打，继续打，他肯定是故意不接的，打！”
    王荣道：“娘，这帮老板，接个电话真难，别说再让他出钱了。”
    江艳辉道：“好吧我再打一回，看他接不接。”
    说着，他又拨通了程大脑袋的电话：“嘀--，嘀--，嘀--……”
    江艳辉打开了免提，那电话铃声震荡着人们的心铉，每响一下，人们的心就揪一下，人们数着响铃的次数，想着铃声能突然停下，电话里传来程大脑袋的声音！
    那铃声整整响了十二下！也没有出现程大脑袋的声音!人们的心彻底凉了！没有心思再听那女音的一串英文和那一串中文！
    梁新武道：“关，关…关掉手机吧，不听这娘们咧咧！”
    王荣道：“这开发商当起了缩头乌龟，算是不露头了！”
    其他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可咋办哩，开发商也不接电话，更不用说露面了！心说来信访局找找吧，连信访局也不行！
    江艳辉道：“我们信访局虽然代表的政府，但开发商是企业呀，而且是私人企业，政府也拿他没有办法。”
    王荣道；“那就这啦，来信访局也不办事，就这样，煤改气哩，就锅炉一拉，不管了，老百姓正用暖气哩，你别用了！管你冷不冷，管你冻死不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