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就图个“见色起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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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你觉着这戏如何?”
被唤作阿宴的男人轻笑,抬眼看向朦胧的红帷幕。灯火缱绻,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舞台。
“………就那样吧。”褚宴嘴角微微扯动一下,“这都21世纪了,谁还看戏听曲儿呢?”
“这种老把式儿的东西,我上一次看这玩意儿是初中还是高中来着?”褚宴托着下巴,修长的手指从黑色衬衫袖口中露出来。说到这,褚宴的睫毛微颤动了一下。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台上,一小生娓娓唱道,水袖飘飞,腕上一根红线若隐若现。
褚宴眯起眼睛,朝周围人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怎奈何,如花美眷,终不敌,似水流年………”
“恨不知所踪,一笑而泯……”
“又岂知……”
“爱恨情仇,终难忘,刻骨铭心。”褚宴薄唇微张,轻轻地哼出这一句词。听着台上小生的声音和他的声音混在一起,褚宴微不可查地皱皱眉头,却在专座扶手上握紧拳头。
褚宴突然起身,长腿一迈走下VIP观众席,向舞台走去。
“阿宴这是?”一直坐在褚宴旁边的男子看着褚宴匆匆离去的背影疑惑不解。他伸出手,想拦住褚宴问问他什么情况,却又缩回了手,无奈地摇了摇头。
“先在这待着吧,”张伍昱拍了拍身边站着的褚宴的保镖说,“随他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看中了哪位姑娘,”张伍昱换了个位置,坐在褚宴的位置上,“看上了最好……”
“毕竟咱们阿宴可是母胎solo呢。”张伍昱对着褚宴离开的地方翻了个白眼,“真就白瞎了这样一副好皮囊啊。”
“他不觉得可惜我都替他可惜……”
“不是我说你,”旁边一位染着雾霾蓝头发的男子淡淡说道,“被褚哥听见又该说你了。”
“总结一下,你就是欠揍。”张伍昱听了一眼瞪回去,“切”了一声便低头玩手机,不再理会。
不过这时的褚宴并没有在意他的兄弟们正在怎么揣测他。他双手插兜,戴着墨镜,像一尊雕像一样站在戏台边的阴影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小生。
确切地说,是盯着小生腕上系着的红线。
灯光大亮,小生朝观众席行礼,缓缓走下戏台。
还没消那小生走到后台,在转角处便被一股力给拉了过去,撞在一人怀里。
“许君北?”那小生还没抬眼看清楚自己撞着的究竟是谁,便听见冷冷的声音唤一声自己的名字。
“别来无恙啊,”褚宴微微弯腰,对上小生的眼。他嘴角上扬,语气充满了戏谑,“亲爱的小戏子?”
见小生满脸写着疑惑,褚宴突发奇想地想逗逗眼前这个小戏子。
“做个自我介绍,”他看着墙上挂着的折扇,“我呢,是个地主。”
“此番前来,便是为了把你,”说着,褚宴伸手想勾勾小生的下巴,却被无情地躲开了。
“这位先生,请您自重。”许君北后退一步,把脸别开。
褚宴不禁感到一丝荒唐。
“听我讲完,”他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为了……把你带回府上,做我的压寨夫人。”
许君北瞪大眼睛,无比厌恶地看着褚宴玩世不恭的模样。
褚宴:玩完。玩脱了。
“额是这样……”褚宴尝试着去拉许君北的袖子,“我刚刚逗你玩的。”褚宴清清嗓子,双手背在身后。
“不动你不动你。这么说吧,你瞅我瞅着眼熟不?”
许君北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他随口说道,“眼熟眼熟,像刚刚我在门口见着的一条……黑、色、的、狗。”
褚宴也难得好脾气,谁叫自己好好的把别人惹生气呢?
“你在电视上见过我吧。”
“然而,”褚宴全然不顾对方的反应,昂起头说:“我现在告诉你,我啊,就是你六年前还是八年前还是多久以前见过的那个小少爷。”
“我曾与你约定好,若干年后再见面时台上那位一定要腕系红线……你记得吗?”
褚宴连珠炮似的说完一大段独白,正打算问问对方的答案时才发现,在自己沉醉于自己那啥都不是的文笔的时候,人家已经悄咪/咪地溜走了,什么都没听见。
“草。”褚宴抓抓头发,长叹一口气。“妈/的,啥也不是。”
许君北匆匆跑进更衣室,一把拉起帘子。等到发觉外面没有人追来的声音,他才长吁一口气,撩起帘子,伸手够自己放在边上的衣服。
他胆小,够不着衣服,又不敢出去,只好拼命够自己印象中明明就摆在旁边的衣服。
褚宴此时就站在离帘子半米远的地方忍俊不禁地看着这一切。
看着细白的手臂每次都只离衣服几厘米远有完美地错过,褚宴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弯下腰,把衣服向着帘子推了一点距离,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白色的衬衫上滑过,又猛地收回。
许君北够着衣服,开始宽衣。褚宴轻轻蹭着刚刚触到衣服的手指,仿佛衣服上缝着的纹饰还在手边。褚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转身离开了。
许君北哪里会去想怎么突然就能够着衣服的,他没时间耗在琐碎上。
至于刚才那个人,估计欠下巨多风流债,要么就是个刚刚被自己爱到疯的女友甩了的神经病,许君北叹了口气,摇摇头。
那人有钱的很明显,无法无天的性格估计也是因为家里有权。
他可不愿再遇上那些为了面子和一时之欲而逢场作戏的人。
他不想再度沦为富贵纨绔的玩/物。
这种人,他招惹不得。
他每天只需要想着怎么唱好每一出戏,最多应付应付那些不太友好的少爷,财大气粗的“老爷”。
反正他见过最好的顾客是好多好多年前见过的一个小少爷。
那少爷大概十几岁,摆出一副大人模样。家财万贯,却和平日里见过的那些纨绔子弟不同,但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也许是不任性贪玩,不撒泼无赖。
又或许是他的友善和尊重。
许君北想着,嘴角勾起微笑,而后又叹了口气。
他低下头,看着腕上略显凌乱的红丝带,指尖轻轻缠绕丝带,又摘下揣进胸前的口袋。
褚宴靠在过道墙上,点燃一支烟,缓缓吐出淡青色烟圈。
“不介意我抽烟吧。”他淡淡说道。
许君北身子一顿,连忙抓起身侧刚脱下的戏服凭感觉扔向外面。
这人流/氓吗?
因为一般只有他一个人在,所以这个更衣室的帘子是纱质的,也就是说……刚刚自己换衣服被外面那人目睹全程。
“出去!”他又羞又怒,“流/氓!”
褚宴倒也不生气,捡起刚刚砸到自己的戏服,搭在手臂上,笑着熄灭了烟。
许君北见烟味散了便觉得那人已经走了,找到皮筋开始梳头。
褚宴看着帘内,一时不知何为春光。
若隐若现的身姿,瘦而不弱,许君北叼着皮筋一手拢发,脖颈细长,细腰微露。因为常年练功而匀称修长的腿迈进长裤,露出一截脚踝。他微微侧过身去系腰带,圆润的臀/部弧度优美。
这腰。
这腿。
这人。
都让褚宴难以把持。
真想把他带回家。
带上床/干//一顿。
这个想法让热气侵袭全身,褚宴压抑自己的呼吸,走出更衣室。
回到大厅,褚宴靠在墙上闭着眼睛,调整已经乱的不行的呼吸。他把戏服藏在身后,放进包里,又扯了扯领带。
张伍昱二人已经上车,褚宴坐上副驾,从车侧门取出一瓶水。
“哟,你这是干啥去了?”张伍昱凑上前来,手肘架上副驾座位靠背。褚宴不想理他,只顾着喝水。他明白,这时候如果开口,声音一定是沙哑的。
“可以啊哥,又去调/戏哪个小姐姐了?这水喝的……”话未说完,段曦狠狠掐了一把张伍昱的腰。
“我c……”张伍昱扭头看见段曦对他皱了皱眉。
“额…………那什么,哥,咱去哪啊。”
“回家。”
褚宴冷冷落下二字,低头看着包里的戏服。
他本人是ga/y这件事只有他自己清楚。
但念想一起,就不散了。
他想要许君北和他在一起。
他想和他你情我愿。
看来小戏子记得他们以前的约定,只是没认出他。
褚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自己失约在前,怪不得他。许君北的倔脾气啊,想让他跟自己在一起,够呛。但褚宴也不是什么情场小白,对待这种类型的小狼崽,要先养熟了再下手。
外面细雨蒙蒙,褚宴打开手机,拨通一串号码。
“……”
空号?
不是吧,就失约而已,就把号儿给换了?
褚宴嗤笑一声,放下手机。
我会找到你的。
再把你养熟了。
见色起意这个词,果然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