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
    昏迷多日的百里煜终于醒了，喜乐扶他靠在枕头上告诉他，我们正在去镐京的路上。
    “喜乐？怎么是你！”
    “主子，是我。”
    “滚开！”
    “主子暂且忍耐下，等事情结束在下就离开。”
    “林，林牧在哪。”
    “主子放心，他很好。”
    “为什么要去镐京？你们，你们要做什么！”百里煜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他不要去镐京，他不要去王城。
    “不会有事的，梁王会在王城称王。”喜乐急忙安抚他，“我是去参加梁王的登基大典，诸侯王已经追随了梁王，主子您不会有事了。”
    “林牧要称王？为，为什么。。。。。。那冬日祭祀，到底，到底怎么回事！”百里煜攥着喜乐的衣襟问他，昏迷许久的他体力不支，说了几句就觉得眼前一白。
    喜乐安抚着百里煜让他放松下来，“按照礼，梁王现在是衍国的主人。”
    “他人在哪？”
    “自然是在天子的车架里，不过主子依旧是太子，梁王已下了旨，将您立为了太子。”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百里煜一阵头晕，喜乐端来了刚可入喉的米粥，“苏合大人在外面，饕餮卫也都在，青山君和烛阴都留在了燕地。”
    “水云山庄的三千人也会护您无忧。。。。。。”
    “我要见林牧！”
    “见王是需要通报的，主子先好好休息，莫要在王面前失仪。”
    百里煜躺回了卧榻上，身下垫了好几层褥子，虽然车架的速度很快，却也感觉不到一丝颠簸，喜乐拿来汤勺，不仅有米粥，还有肉汤和加了糖的生姜水，甚至还有几个陶罐里装了松针。
    等百里煜稍稍缓过来之后，喜乐便让苏合去通传，太子想要拜见梁王。
    苏合回来的很快，梁王不见他，林风澈不见他。
    随行的巫为百里煜检查了身体，确认他无事之后才离开，苏合关上了车门，守在外面。
    “喜乐，他要做什么。”
    “称王。”
    “他为什么不见我！”
    “在下不知。”
    几年的战乱让官道受损严重，又无人修缮，路上的驿站也早就荒废了，百里煜透过狭小的车窗看见了诸侯的兵马。
    “嵇绍在哪。”
    “镇国公走了，十日前染了疫病走的。”喜乐的声音平平，“诸侯染了病需要人伺候，所以染疫的人很多。”他帮百里煜合上车架的窗户。
    “你们染了吗？”
    “暂无。”
    喜乐贴近百里煜说，“梁王给您备了肥皂和酒精，路上人多眼杂，我没拿出来。”
    “还有几日？”
    “至少半月，梁王没有定日子，估摸着到达王城立即登基。”
    百里煜一直是晕晕沉沉的，他梦到了很多事，有与家人一起的，也有之前的朋友和同学，他们喊他百里，喊他煜儿，没人喊他阿煜。
    他想起来自己坐在王城外的护城河边，身着黑色大氅的少年在远处盯着自己看了很久，百里煜侧眼扫了他一眼，衣服是老旧的皮毛和款式，却被收拾打理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