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可能，不可能的，百里煜怎么，他怎么，怎么能在，不可能的。。。。。。”
    “主子说只要他打开城门，你看见那柄匕首之后就会放过王城内的所有人。”
    “我。。。。。。我。。。。。。怎么。。。。。。”
    喜乐抽出了钉在青铜鼎上的长剑架在了林风澈的脖子上，“主子在等你，我不想他等很久。”
    林风澈根本没有了还手的力气，他本来可以救下百里煜的，他错过一次之后，又错过了第二次。
    百里煜已经按他说的做了，不仅打开了城门，还送来了匕首，匕首，对了匕首，他没见到匕首！
    “匕首，匕首，匕首在哪！”
    “没有意义了。”
    “我没看见，我真的没看见！”林风澈嘶吼着，“匕首在哪，我的匕首在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骗了他，你没给我，你什么都没给我！”
    事到如今，喜乐不再想和他多废话，可林风澈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反手用剑挑落架在颈肩的长剑，接连逼得喜乐步步后退。
    旁边射过几只箭镞，喜乐不得不转攻为守。
    林风澈想要喝退来帮忙的人，可来的人是邰鼎，身后还跟着百里煜指明要送匕首出城的那名将士。
    王的信物被他用里衣包裹着护在胸口，将士没有受伤，可白色的麻布里衣上却映着褐色的血迹。
    “谁的血，他，他。。。。。。”
    “是，是王的。”将士小声说，“我看见王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
    我找错了人，可在兵荒马乱的城中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再说我又没见过你，将士在心中为自己辩解。
    “为什么！”
    剑尖抵在将士的喉咙前，邰鼎看见林风澈手中的长剑不停颤抖，他按下剑刃说，“林牧，人死不能复生。”
    “怎么不能！”林风澈嘴角抽搐，“对啊，人死不能复生！哈哈，不能复生，哈哈，不能复生，可我就能啊！”
    林风澈彻底癫狂了，他扔了手上的剑，发疯地往未央宫的方向跑去。
    自己可以重生，那百里煜为什么不可以。
    林风澈越想越癫狂，他的阿煜不是这里的人，他的阿煜可以再回来的。
    ***
    衍国镐京王城冬日祭祀的晚上，王城城破，梁王的奴隶大军涌入城中，城内稍有反抗的人全被诛杀。
    镐京的雪足足下了三天，雪停之后，内廷的未央宫只剩下了九根黢黑的柱子，柱子上盖着厚厚的积雪。
    战火褪去，曾经衍国的都城霎时间尸骸遍野，血流成河，史官不敢多写一笔。
    时至今日王城内仍旧笼罩在一片阴森恐怖的愁云中，奴隶出生的梁王不是没下过屠城的命令，手下的奴隶又无礼教束缚，勉强活着的百姓战战兢兢守在家里。
    满头白发的男人坐在废墟中间，遥望着内廷入口的宫门，他命人将王城里还活着的巫都带了过来，“帮我告诉他，我在这等他。”
    巫们战战兢兢地应承下来，遵照林风澈的命令跳起了招魂的舞蹈。
    阿煜，来见我一眼好不好，无论是什么都行，一只鸟，一条狗，一只蝴蝶，哪怕是一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