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钟涯的叛逆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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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饰的话时不时就会变得十分难听,把许多事情解释成理所当然。听到一半符野便皱着眉头侧倚在沙发上,右手抵住太阳穴,像是有些难受,又还要保持表面的矜贵,但他没有打断徐饰,任凭这个真假存疑的故事慢慢在眼前成型。
徐饰说完了,觉得口干,给自己灌了一大杯红茶。
符野舒了一口气,很重:“你能跟我保证几分真?”
“几分真?”徐饰露出很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们有钱人疑心病这么重的吗?你给了我七位数啊!又不是七块钱!我何苦骗你?万一你查到点什么和我说的一对,发现事不对,我钱不是没了?我又不傻。”
符野直起身,去拿桌面上的水杯,又急匆匆地递到嘴边,仔细一看那双手还在细微地颤抖。
钟涯忍不住提醒徐饰:“说话注意一点。”
“你俩有未成年?还听不了重话?还是说你们有钱人的心理就这么脆弱?”徐饰不以为然地摊开手:“我还是看在你们给的多,都不想编什么我和她好哥哥好妹妹的故事了,结果你们还不乐意听,你们真的很难伺候。”
符野摆摆手,示意钟涯不用管,又用带着些虚弱的声音问徐饰:“养着白斯的那个老人,你知道多少?”
“他,他我也不知道多少。”徐饰回忆起那个老人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很臭,明显回忆里没什么好事,“他就一个奇奇怪怪的老头,常年穿着一套黑西装,带着一个十字架,中文说的稀碎,就骂我骂得挺溜的,说他穷,他每年能给我们一笔封口费,还能让白斯吃好药,说他有钱吧,还一直住在那个四面漏风的墙,我妈说他们是黑户,买不了房子,我寻思着,这么有钱,都不懂找人给他们做户口?还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敢有户口,怕别人找到啊?”
徐饰这最后一句听语气像是随口的调侃,但却经得起推敲。
这个老人,或许真的是在躲人。
“白斯有没有跟你说过,那位老人,从哪里来?”
徐饰挠着脑袋:“呃,她没说,但是她会说灯塔语,鸢尾语,好像还会点别的,我记不清了,她很久没跟我说过那些奇奇怪怪的外语了,她跟我们学了本地话,说得还挺好。我听她跟老头说的最多的还是灯塔语,大概也是来自这几个地方吧。”
“你确定她会外语?”符野沉声问。
“会啊,我真没骗你。”徐饰双手抬起,竖起中间的三根手指,一左一右,双重发誓。
白斯会鸢尾语,会灯塔语,无论听几遍,在场的两个男人都觉得胆战心惊,如果徐饰是谎话,那只能证明这个人狡猾,但如果徐饰说的是真话,那白斯就太可怕了。
“知道了。”符野又一次舒出一口沉重的气息,“今天先到这里吧,钟涯,你钱包给我。”
钟涯:“服了你这种出门不带钱包的。”说着,还是交出了钱包。
钱包里现金的厚度看上去有小几千,符野也不数,全都拿出来给了徐饰,说:“这几天你就在沪都安安分分地待着,干什么我不管,只要我找你你出现在我眼前就行。你可以试一下再跑,试一试,就当给人生增加点阅历也不是不行。”
这话不仅徐饰听出了威胁的意味,钟涯也听得头皮发麻。
徐饰一把夺过钱往裤兜里塞,尬笑到:“不敢不敢,钱给我,你就是我老板,我就是十佳好员工。”他又去拿一直放在茶几上的支票,钟涯跟符野都没管他,他一乐,拿了也往裤兜里塞。
“别乱放。”符野提醒说:“印章出现褶皱就失效。”
徐饰动作一僵,把塞到一半的支票拿出来,已经皱了。眼神投向符野,符野便从钟涯的钱包里抽出一张储蓄卡,说:“先拿这个去用,等事情结束,我再给你新的。”
钟涯很自觉地说了密码。那张卡里钱不算多,就算被徐饰刷空了也不会心疼。
送走了徐饰后,符野才把塞了自己的卡的钱包还给钟涯,说:“没密码,你拿去刷吧,忘记这张额度多少了,你凑合用。”
钟涯:“……”
如符野所料,俞耀侈要留他们吃晚餐。俞耀侈是大他们三届的圣校学长,毕业后就回国发展,虽然主产业在华国,但FUE的巨变仍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影响,当全世界的金融人都在揣测FUE接下来的动向时,能和FUE前最大股东吃一顿饭,或许就能找到通往真相的捷径。
放平时,符野肯定想尽办法推掉,奈何刚让俞耀侈办了事,多少要给他点面子,想着留下就留下吧,反正就吃顿饭而已,防着他灌酒就得了。
俞耀侈是圣校有名“酒神”,会调酒,也会喝,还会灌酒。据说,没有一个圣校人能在俞耀侈面前做到滴酒不沾。
刚开席,俞耀侈就让人上酒了。
好在最后符野就沾了一点,剩下的全让钟涯喝了。
俞耀侈家的酒度数都不低,俞耀侈不停地劝酒,就算钟涯使了各种小心思推脱,还是喝下了不少,没有醉倒,但离醉倒不远。
俞耀侈估计也是看钟涯喝不下去了,符野看着也有点担心人,就转头专心去和符野去聊那些关于金钱,关于伟业的话。钟涯也趁机到外边吹吹风,想用夜风醒醒酒。
符野担心他,俞耀侈就说:“院子里没水池,没什么危险的。”
钟涯也说:“别担心,我挺好的,就是脑子有点发懵,我很快就回来。”
沪都的海风和缪斯湾的不一样,或许是因为气候不同,风带也不同,又或许是吹风人的心境不同。钟涯也不要形象了,往三级阶梯处一坐,能吹到海风,能看到星星,能闻见青草地的清香,这会让他感觉很舒服。
酒精还在刺激他的神经,视线时不时会变得模糊,他揉揉眼,恢复了短暂的清明,抬头看星星,星星又会慢慢摇出一圈裙摆一样的光晕,他只好又揉眼睛。
他不太喜欢喝酒,进了医学院以后也不常喝酒,怕手不稳,影响实验,平时跟韩城在路边摊吃烧烤也是喝的啤酒,偶尔连啤酒他都嫌度数高,今天这么多高度数的酒确实有些要命。
又一次揉过模糊的眼睛,他将目光投进了房子里,米白色的灯光下,符野和俞耀侈间还在博弈,俞耀侈当然是想从符野嘴里多挖出一些东西,而符野心里盘算的东西又是连戴因都不一定能摸清的。两人看起来像是在和多年未见的好朋友闲聊,细看眼神中又都是精打细算,不肯吃一点亏。
是了,符野就是符舟的儿子。
符野抬眼了,好像发现钟涯在看着他。
钟涯只见符野和俞耀侈碰了杯,把酒杯里最后一口红酒喝掉,而后起身向落地窗走来,他推开玻璃窗,带着那一身雨后花园的美妙气味来到他身边。
“钟涯,你能走吗?回家了,这里是狼窝,别待在这里。”
“可以。”钟涯握住那只伸到他眼前的手,摇摇晃晃地起身,又一个不稳,差点跌倒。他跌到了符野身上,那时候他的脑子可清楚了,清楚得在思考,符野能不能撑得住他,他俩会不会一起摔倒。
万幸,符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弱。
“别担心,钟涯,我比你想象得要好。”
符野好像和都月明学了读心术。
俞耀侈好心叫了个人来扶一把钟涯,一个一米九的黑衣保镖,钟涯一巴掌就打在那人手上不让他靠近。男人不敢动了。
“没事,我不需要别人。”钟涯强调说。
符野也说:“没事,有我就好,他还算清醒,可以自己走。”
“好吧。阿德,帮他们开车。”俞耀侈吩咐那个男人后又对符野说:“外边查酒驾,我就不送你们了。”
阿德在前面开车,钟涯和符野就坐在后面。
符野撑着一只手倚在窗边,欣赏着夜色,他也喝了点酒,有点不舒服。他很难判断钟涯现在的意识,好像还清醒着,还紧紧地扣着他的另一只手不松开,也不说话。
忽然。钟涯说话了:“看,我那个倒霉弟弟的车!他竟然住这里?一点也不朴素。”
符野现在确定了,这家伙就是醉懵了。
一辆奥迪和他们的车相遇了,驾驶座的车窗开了半扇,符野留心看了一眼司机,光看侧颜,和钟涯真的很像,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倒霉弟弟”。
钟涯又说话了,开始八爪鱼一样缠着符野:“他跟他妈真的烦人,明明都希望让我死在外面还非要搞出这种满足老人愿望的孝子贤孙戏码,很讨厌,对吧?”
“对,很讨厌,你也是够蠢,自投罗网。”
钟涯不停地用脸蹭着符野的脖颈,下颚,符野觉得有些痒,想笑,又本能地憋住。
“我真可怜。安慰一下我,给我亲一口。”
符野:“……”真的醉了。
钟涯没有等符野做出表示,直接扑上去啃他的脖颈,用牙齿轻轻摩挲着他的皮肤,又痒又暧昧,酥麻感顿时从脖颈传导到指尖。
“你这是亲?”符野疑惑地问。
“你给我亲嘴吗?”钟涯抬起头,反问。
符野眉头一挑,说:“不给。”
“真的?但我叛逆得很。”说着,钟涯就看准符野那没什么血色的唇吻了上去。
这个吻就像是恶作剧,没有深入,只是让四瓣唇做了一次接触就离开了,符野还来不及嫌弃他满身的酒味一切就结束了。
钟涯笑了:“叛逆完了,我想这么做好久了。”
符野:“……”活该女朋友让人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