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一山还有一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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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4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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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球看着在烧烤桌面对面坐下的元成和韦舒亦,欲言又止,好几次想开口都被铁铲拦住了。可拦住一个棒球,边儿上还杵着五十二个棒球呢,怎么拦得住。
“成哥,算了吧,酒这玩意儿喝多了伤身,这都什么年头了,谁还喝大酒啊。”
“心疼你们韦少啊?”元成揶揄道:“你们这就没意思了啊,我头回找你们韦少喝酒,你们五十多个人站在这儿拦我。”
棒球忍不住说:“小成,我们拦你是为你好。”
元成看一眼棒球,转眼盯着对面的韦舒亦,“是么,韦少这么厉害啊,那我更要见识见识了。”
棒球和边儿上的兄弟们还想说什么,铁铲站了出来,“行了啊,韦少都坐这儿了,没你们说话的份儿。”
韦舒亦勾着唇角说:“开酒吧。”
棒球在心里为元成默哀,手上开酒的活儿却不含糊,咔嚓咔嚓开出两瓶。
元成露出个鄙视的眼神儿,“就开两瓶?”
一瓶就是一斤啊!棒球冲元成挤眉弄眼,“喝完再开呗。”
元成轻嗤一声。这帮孙子,明目张胆地护犊子。
韦舒亦挑了块儿皮烤酥的鸡肉放嘴里,好整以暇问道:“那你说开多少。”
元成道:“一人先开四瓶吧。”
周围传出抽气声。
“操,这是要干!”
“成哥你不要这么高调,稳着点。”
韦舒亦把筷子一放,说:“开酒啊,愣着干什么,没听你们成哥说了么,一人四瓶。”
酒水摆就位,韦舒亦又问:“你是客,怎么个喝法你定,我是主,喝多少我定。”
元成也不推辞,提过一瓶酒在手里,“真心话,划拳定输赢。”
韦舒亦心中冷笑,不就想套话么,谁怕谁,“好!不敢说,加罚一杯!”
也就是说赢了问问题,输了喝一杯回答,如果不敢答得喝两杯。
元成胸有成竹,撸开袖子准备划拳。
旁边的兄弟给拿了俩酒杯,能盛二两的杯子,正要倒酒,韦舒亦伸手盖住杯口,“这么小的杯子喝什么酒。”
他转脖子指向另一桌的扎啤杯,“换那杯子。”
倒酒的兄弟顿时傻了,“韦少,那一杯就半斤。”
元成也傻了一下,小孩儿瞧着好像有点酒量啊。
韦舒亦斜眼冲元成一挑眉毛,“如何?换不换?”
这他妈都挑衅上了,能说不?!
元成哂笑,“换啊。”
兄弟们当即起哄,捧宝贝似的把俩扎啤杯送到元成和韦舒亦手边。
满上酒,辛辣味儿顿时弥漫。划拳有不成文的规矩,兄弟得从”哥俩好”起头。
韦舒亦和元成同时伸出大拇指。
韦舒亦:“哥俩好……”
元成:“两相好……”
韦舒亦顿住,旁边人起哄道:“成哥你跟女人喝多了吧,韦少跟你相哪门子的好啊!”
元成:“不都一样么,能不能开始了。”
韦舒亦点头,“两相好就两相好,继续。”
韦舒亦:“两相好,六六顺,九连环,合家欢……”
元成:“两相好,一张床,骑着干,扒开操……”
韦舒亦第一把就输了,兄弟们笑得前仰后合,不是笑他输,是笑元成的荤令子。
元成啧了一声,“哎呀,韦少你不行啊。”
“谁他妈不行,这才刚开始。”韦舒亦左手指着元成的鼻尖,右手端起酒杯咕咚咕咚喝酒,最后一仰头,帅气地干掉一杯,辣得耸耸鼻子,道:“问吧。”
元成问:“为什么要闹彪子的婚礼?”
韦舒亦没想到元成会先问这个,不过想想也是,得慢慢深入嘛,当然得先挑无关紧要的来。
“他老婆的前夫被我们兄弟打残了一条腿,欠他个情,他找上门来让我们还情,事儿虽然缺德了点,但只要不违法犯罪,我们都能干,人情债还清一个是一个。”
元成这第一问是求证也是试探,彪子那事儿李明贺去查了,李翠的前夫七八年前被人废掉一条腿,打人的也就是韦家一家会所的经理,不过是顶着韦家的名头发癫,事儿其实跟韦家无关,况且那家会所也是韦家二爷的产业,跟韦舒亦更是八竿子打不着。跟他猜的差不多,韦舒亦是在给韦家还原来欠下的人情债。
“来啊,第二把。”韦舒亦活动活动手指,刚才要不是元成冒荤令他也不至于分神输掉。
韦舒亦:“两相好,一条龙,四季财……”
元成:“两相好,捂被窝,耍流氓……”
韦舒亦赢了,但是受不了地说:“你他妈能不能正经点。”
“我不就正经想打炮么。”元成端起酒杯,一双招子隔着玻璃烧在韦舒亦脸上。
痛快地干掉一杯,元成舔舔嘴唇,“想问什么?”
韦舒亦问:“元漪她亲爸妈人呢?”
元成搓搓鼻尖,给自己点上根烟,抽了一半儿才开口:“都死了,死的那天是一一的一岁的生日,这事儿以后别问了。”
韦舒亦从元成的烟盒里摸出一根,叼着用炭火点上,抽了两口,扫视一周,“听见了吗,以后一个个当孩子面儿说话注意着点。”
一帮糙老爷们转眼挠头的,心里过意不去,就因着好奇,这几天不少人逗小孩儿问妈妈在哪儿。
“来来来,接着玩。”韦舒亦伸出手。
下一把,韦舒亦又输了,不是他技术不好,主要是元成话太荤。
一杯下肚,对面的元成问:“你们为什么要开一条龙,干点别的生计不行,这么大一帮人,身强体壮的,干这抬棺的事儿不体面啊?”
闻言,一帮汉子全变了脸色,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只有韦舒亦云淡风轻,无所谓地开口:“还能为什么,给牢里的兄弟们收尸啊。你心里清楚我们一家原来是干什么的,牢里那些兄弟,还有些道儿上的朋友,我们这些人……死了还找上门来鞭尸的仇家可不少。搞这行当纯粹是机缘巧合,没办法,那些干一条龙的不敢收啊。”
元成感觉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有点伤人,一时之间还找不到缓和气氛的办法。
韦舒亦拍了身边的兄弟一掌,“操,你们这什么表情,我们这是正经生意,利润还高,挣钱多容易。”
棒球附和道:“就是,上半辈子闹腾着过了,正好下半辈子安安生生挣钱。”
元成心想,是踏踏实实给自己积阴德吧,办丧能挣多少。
韦舒亦似乎是瞧出了元成的想法,凑近了点,眼神里带着邪气儿,说:“你以为我们挣得少?一件寿衣二十块钱,穿死人身上就是五百,一个骨灰盒子五十,卖出去就是一千五,更别说那些什么冥币纸钱死人别墅跑车啥的,利润百分之两百,量还大。而且找上我们的都是道儿上混过的,怕有仇家闹葬礼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五湖四海皆兄弟,有的是人给出钱,而且谁都不能对一个死人抠,我们挣得可多了。”
一说到钱,这帮大老爷们瞬间不忧郁了,热情高涨,吵吵着继续。
元成瞥向不远处停着的几辆奔驰轿车,灯光照在车身上,宛如一口口黑棺材沾了金箔。
下一把,韦舒亦赢了,问元成:“在我们这儿住了一个周,感觉如何?”
这题是送分题,元成说:“特好,特别是刚听说收益之后,感觉更好了,要是能让我入股的话那就是完美。”
韦舒亦哼笑,“老子看你想得挺美。”
一众兄弟哈哈大笑。
接着好几把,韦舒亦连赢,问了元成好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反正他的目的是灌酒,至于元成说什么,他根本不信。
一杯酒就是半斤,没多一会儿,元成的四瓶酒就输光了,酒劲儿上头,有些飘飘然不知所以,看韦舒亦的眼神也开始没遮没拦的。
韦舒亦才喝了两斤半,于他而言,喝醉尚早,但也上脸了,浑身燥热脸颊绯红。
元成舔着嘴唇说:“你长得真帅。”
韦舒亦摸着自个儿的脸,“还用你说。”
元成一挥手,“不划拳了,最后一个问题,赵家那变/态小子怎么回事,干嘛对你……那什么?”
韦舒亦笑容顿了顿,拿起一瓶白酒,对瓶吹了,喝完把瓶子往地上一撂,“散了,回去睡觉!”
元成拍桌,“我说散了么!”
韦舒亦起到一半的身体停住,他撩眼看向元成,此刻的元成似乎才是真正的元成,没有那层隐忍的外皮遮挡,目露凶光,侵略性极强。
韦舒亦坐回去,“不散干嘛,你不说不划拳了。”
元成觉得自己失策,划拳说荤令搞得他总分神,每说一个词儿就不由地关注韦舒亦的表情,是无奈还是翻白眼,是哼笑还是皱眉,结果七七八八输了四斤酒出去。现在别说是套话,都快输人了。
“不划拳,咱们对喝,谁输了谁被抬走。”元成心想,韦舒亦已经喝了三斤半,跟他差不多,他就不信韦舒亦还能再喝四斤。
棒球忙拉住元成,不让其开酒,“成儿啊,别喝了,你这是诚心找虐呢。”
元成阴眼如夜狼,冷道:“放开。”
“棒球,撒手。”韦舒亦盯着元成,这才真正的元成,如那日初见,阴蛰、冰冷、凶狠……
元成又开了两瓶白酒,照他的量,慢慢喝八斤是极限,但今天喝得太快,估计只能喝六斤了。
韦舒亦跟着开了两瓶。
视线相接,两双眼中闪着厉色,谁也不服谁。
撞了一下瓶子,俩人无声地举瓶喝酒。周遭一片安静,一双双眼睛注视着他俩,呼吸屏住。
酒水灌喉的声音在夜里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棒球小声叨叨:“自家人喝个酒还这么较劲。”
“哎……他们这表演完,一会儿就该我表演了。”
棒球猛地扭头,看见蛇脸站在自个儿身边,右手提着瓶老陈醋,左手拖着一能装下个人的垃圾箱。
蛇脸痛心道:“你们就不能多劝着点小成,这么喝下去,我担心得进医院啊。”
“劝了,没用,韦少还激他。”
蛇脸说:“韦少激他?那也是稀罕事儿了。”
棒球眼睁睁看着元成喝完一瓶,又拿起一瓶,直摇头,“你说小成要是醒了过后知道韦少十斤不倒,会不会肠子都悔青了。”
蛇脸一幅老妈子担心的模样,“什么十斤啊,韦少虽然体质特殊解酒快,但也没喝这么急过,估计一会儿也得吐。”
见元成一瓶快完,蛇脸说:“你快去准备葡萄糖,小成要倒了。”
话音刚落,元成轰然倒在桌上。
作者闲话:
元成:正常人喝十斤啤酒都困难,你是怎么做到喝十斤白酒的
韦舒亦:全靠兄弟们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