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得救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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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行道。
为苘君护法的有五个妖,使用的阵法来自于东方的五行护阵,分金、木、水、火、土五位。
维纳尼雅居金位。
其余四个分别是芳界、莫娜海瑟薇、加莉卡、石岩。
苘君一脉最早来自于曾在天界北境举旗的撒旦,撒旦战败后堕入地狱,天上的那些神叫他“堕天使”。
羽行道就是当年北境大战被撕裂的一个重叠空间,堕天使一脉是这里天然的王。
羽行道千百年来都没有消失,逐渐成了中外各个不被世人所接受的妖们的隐秘栖息地。
妖族的前辈为了使自身强大,曾经肆意吃人,导致人类世界对所有妖围追堵截,必要把它们斩杀尽。
后来妖族的智者共同制定了一个能延续几万年的制度,就是和人类签订契约,满足人类的一切愿望后,再吸食人类魂魄。
这样,就能大大减少被妖族吃掉的人类,人类便也不会大肆捕捉妖。
只有克制眼前的欲望,才能获得妖族长久的发展。
第一批实验者惊喜地发现满足人类的一切愿望可以换来一些人类心甘情愿的献祭,吃了这些魂魄,妖力增幅更大,会变得比其他妖更强。
于是,这个方式就成为羽行道各妖最容易接受的方式。
地下基地。
张青拿上100亿美元远走高飞。
温栩然在地下室刚刚抽完今天的血。
地下基地的首领来了,前面审讯温栩然的那男人跟在他身旁。
首领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
“你是妖?”首领直截了当。
温栩然看着他笑了笑。
“你笑是什么意思?”旁边的年轻男子说。
“我要是妖,早把你们杀了!能让你们把我关起来折磨?”温栩然说。
首领觉得有点道理,随后他提了一个关键词:“契约。”
温栩然的眼神微动,被首领尽收眼底。
“你和妖有契约。”首领说。
温栩然惊讶地抬眸看向首领,首领笑了:“看来莱尔博士的研究是对的。”
“你怎么做的?”首领问。
“您希望我说什么?我去冒险,然后无意中打开了某扇门,结识了某个妖……”
“啪!”首领用鞭子狠狠抽向笼子,末梢扫到了温栩然的脸,他的脸出现了一道血痕。
“温栩然先生,你要知道,在这里你最好认真说话。”首领说。
温栩然叹了口气,认真地说:“从上大学开始,我就不想活,自杀了好几次,大概是那位妖心软,看我可怜,救了我,和我签了契约,就是这样。”
首领吃惊地望着他:“你看起来不像不想活的。”
“呵,可能是他改变了我。”温栩然说。
“你签契约的过程是怎么样?”首领问。
“我就只是答应了他,一切都是他来进行。”温栩然说。
测谎仪并没有响,首领点点头。
“莱尔博士说过,妖必须要保证契主的安全,你被抓这么久了,他为什么不来救你?”
温栩然沉默了。
“回答我。”首领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来救我。”温栩然说。
测谎仪的那一排绿灯突然全都变红了,“滴滴滴”响个不停。
“你在隐瞒什么?”首领问。
“我没有隐瞒。”温栩然说完,测谎仪仍然在响。
“你知道,但你在隐瞒。”首领说,“说出来,你能少吃点苦头。”
温栩然仍然说不知道。
测谎仪“滴滴滴”的声音让人心颤,首领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啊……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我真不忍心,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他为什么不来?”
“我不知道。”温栩然说。
首领一把拽开笼子门,撕着温栩然的前衣领把他提到自己面前,如狼一般猩红的眼紧盯温栩然。
“温栩然先生,你让事情变得有点复杂。你最好现在说出来。”
温栩然不敢去看,把眼睛垂下,也不说话。
首领彻底怒了,他把温栩然丢在地上,提起一旁的钉棒抡起来甩在温栩然头上。
温栩然的左耳发出一阵爆鸣,整个脑袋左侧都开始发麻,血液流在他的左肩。
“说。”首领的这个字是从右耳传来的。
温栩然确定自己的左耳聋了。
“我真的不知道。”温栩然说出这句话时,测谎仪的红灯再次亮起。
测谎仪的声音和耳鸣的声音共同传入耳朵,温栩然只觉得头痛欲裂。
首领拿过一旁的刀,用大拇指试它的刃,很是锋利。
他慢条斯理地说:“我听张青说,那个妖最后一次救你,是你被卢卡斯捅了几十刀快死的时候。他看到金色的光点在你身上闪耀。”
“不是。”温栩然说,“我没有被卢卡斯捅,也没有什么妖来救我。”
测谎仪再次响起。
首领笑了:“呵呵,温先生,你执着得有点可爱。”
刀在温栩然惊异的目光中迅速扎进了他的心脏,稳准狠。
栩然感觉自己胸口疼,紧接着全身麻,随后失去了力气,脑袋垂下,他看笼子底部时眼前有点黑。
“现身吧!妖!”首领放开刀狂笑着。
温栩然吃力地看向刀把,上面自己的血迹上还留有首领的指纹。
温栩然吃力地把手放上刀把,用力一拔,心脏强有力地喷出一大股血液。
温栩然顾不得,他努力跪爬起来,用力把刀扎进首领的后背。
首领转身,愣住了,温栩然浑身是血,却死力握住刀把不放。
首领抬脚踹去,却不及温栩然拔刀的速度快,温栩然又一刀扎在首领的重要部位。
首领瞬间倒地,捂住那地方在笼子里打滚。
笼外的年轻男子才从震惊中回神,急忙拿了电棍去打温栩然的手臂。
温栩然在他到来之前,又使出全身力气提起刀迅速扎入首领的心脏,同样的稳准狠。
年轻男子的电棍也同时落下,温栩然的右臂被直接打断。
首领已经没气了,那年轻男子摇了他挺久,但也无济于事,他把首领背了出去。
温栩然昏死在笼子里,但他们那个团伙还是换了人来锁了笼子,看着温栩然。
笼子里的不能说是人了,像一坨奇形怪状、裹满血液的肉。
外面的人看着笼子里的这个东西,说:“要我看啊,哪儿有什么妖?不过是个濒临死亡的人临死前的幻想罢了。”
“就是就是。首领啊就是魔怔了。你看这人都死硬了,也没见他那什么妖来啊!”另一个说。
“首领想复活他的母亲,他一直在找一种能复活人的方法。”
“唉……哪有那么容易哦……”
阴阳酒吧。
王逝缨突然想起温栩然,觉得这孩子有段时间没来了。
她给温栩然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去哪儿了呢?阳初啊!”王逝缨喊了阳初来,让她和弟弟去温栩然家一趟。
温栩然家没锁门,阳初二人找遍了全屋也没找到温栩然。
从邻居那里打听半天也没有消息。
温如意也来了,看阳初二人在家,便说:“你们是我哥的朋友吗?我哥呢?”
阳初点点头,说:“我也找他,好几天没见到他。”
“我也是,天天来天天不在,今天又不在。”温如意嘟嘟囔囔地准备走,阳初的弟弟突然拉住她,说:“姐姐,报警吧!”
警方用了好几天,才找到这个窝点。
窝点处在地下,地下挖出了几百平方,人数有一百多,这么长时间竟然无人发现。
这个团伙从事的全是卖一些不能卖的东西的勾当,温栩然的视频只是其中的九牛一毛。
王逝缨几人把温栩然送到医院,医院建议准备后事,说救不活了。
温如意不信邪,给温栩然转院,转了三次,所有医生看了一眼都只有一句话:准备后事。
王逝缨叹了口气,说:“这孩子无父无母,也没个女朋友男朋友,就我们这些人,后事就在我们家办吧!”
众人都应了,所有人都面容冷峻。
葬礼。
葬礼在阴阳酒吧后山的村子里,这里才是王逝缨她们的老家。
村子里的人在葬礼时总会在门前支撑一根高高的木杆,顶部有一只面朝西方的白鹤,白鹤下方在木杆上环几个挂满白绫的环。
温栩然才24岁,只有两个白绫环在白鹤下方。
村子里的老人们看了都忍不住叹一口气:“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已经死了呢?”
花圈摆满了老旧的院子,挽联随风飘动。
唢呐声奏响悲歌,温栩然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安静地躺在红木棺材里。
“唉……”
热闹过后,温栩然被放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才被抬着往深山里去。
王逝缨一直在感叹:“可怜的孩子啊……”
觉得于心不忍,王逝缨还找了人来超度一下他。
山路有点难走,清晨的迷雾太浓,脚下露水很重,抬棺材的人的脚都沾满了泥,所有人都深一脚浅一脚的。
纸钱和纸元宝都飞不起来,阳初只能握着那些纸钱尽力扔到温栩然的棺材上。
看着这景象,王逝缨想起了当年,她的父亲是一位战士,在一次战役中牺牲了。
父亲是被烧死的,什么都没有送回来,二十岁的王逝缨请了人,抬着空棺出殡。
那天也是这样大雾弥漫,脚下露水很重,纸钱飞不起来。
父亲在家时常说的一句话:“战场上枪炮无眼,爸爸不希望你跟爸爸一样,所以,永远不要上战场。”
王逝缨含泪埋葬了父亲,遵父亲的遗愿,从学校退学,隐姓埋名,开了个小酒馆。
“父亲,现在我离战火特别远,您会放心的吧?”王逝缨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