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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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一行人宴会散去后各回各家,唯有长广仙君与宋台钲在天帝的前面并排坐着。
帝君错愕:“怎的今日问题多了,何事没问完。”
两人不说话互相看着对方,都等着对方先走独自同帝君讨论。
见两人心急,帝君不免有些愉悦,他将头上的王冠摘下往小桌上一扔边道:“实在是有些重了让我放松放松。”
两人见怪不怪。
帝君换了个坐姿,用腿膝盖撑着一只手,另一条腿散着,手中拿着酒杯和一串葡萄,他无视两人的惊愕道:“聊吧,刚才所有人都不吃看着孤也不好意思动手。”
还是不说话,一个阅文君一个天将都是上天界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帝君不恼不喜忙着自己的事。
帝君倒是猜得出来这两个是来干什么的,为什么而来的。
“你们都不放心白道,孤心中自然知晓,但只是这个问题今天所有来找孤谈话的人都谈论了这个问题。现在孤一点都不想听到关于”白道”这个名字,知道了吗?”
宋台钲起身行礼就走,留下长广仙君在此。
“看来只有长广仙才是最有心思的人。”帝君又叼了一颗葡萄送进嘴里,来了兴致放下了酒杯和美食。
“多谢帝君夸奖。但这次前来是专门为帝君分解心忧的,帝君可还记得一千年前被打下凡尘的堕仙。”
帝君面露难色有些反感这个问题,都已经失传的人突然从面前人口中说出来,帝君倒吸了一口气。
“一千年前,缘仙顾清流与帝君来往密切让天宫上的仙者说了闲话。帝君你说你想在整个九界寻得良人,前辈答应爽快他回答道他一定能寻到你口中说的良人。”
经长广回忆,帝君不可能忘记那段往来:“我说我心中的良人还未开窍,只知道他喜欢穿着红衣在天宫乱蹿,因为飞升时在温泉里泡着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每次出门不免有人惦记。有一次被说了闲话就只敢在自己府邸带着。一听到我说要找姻缘就裹上两件厚衣服,在每座府邸挨着找,可他不知道……”
长广:“可他不知道整个天宫就只有他一个人穿的是红衣,同样是唯一一只启封鸟,上天庭上本就对启封鸟视为仇敌,你还敢为了一举私立将他点到天上来,让他去做照样受你们忌讳的缘仙。”
不免看出长广知道的东西不少,依照顾清流的修为在整个启封鸟一族的地位不底,平安无事度过了几百年全靠帝君在背后帮忙,本以为这个人只会在自己心里住一辈子但是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胜一筹。
“该讲的,本官也已讲完,之所以知道这么多还请帝君莫要见怪。”长广起身离开,要走出大门时帝君在身后喊了一句:“青鸟?”
长广回头看了一眼便走了。
帝君知晓他是青鸟之后更加的高兴,青鸟正是顾清流身边时时刻刻陪伴的那只小启封鸟。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活了这么就没被发现。
帝君念着旧情想了却顾清流心愿,等到死后送他回仙台山,不过尸体他一直没被找到,想必是存活世间气息被掩藏了。
白道在人间已经死了,在深渊里一般没有几个人能活着冲出积压的怨气。白道来到深渊,身体竟然已经被送来了。
白道从地上起来,望着刚才进来时所过的大洞口,黑气弥漫鬼泣,鸟尸,人骨,花香,简直是莫名其妙。万丈崖谷竟然还有花香。
白道在原地站着,他不清楚要什么清理怨气,若是能借怨气聚拢乘着空隙冲出去才算好的。
怨气好像不攻击新人,一团黑压压的朝白道强过来,却又突然调转方向,白道转着头看只看见一个衣裳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的人跃上石柱,后面的怨气仿佛有生命一般追着他不放,直到消失在白道的视线。
不难猜忌,此人也是启封一族,竟然能在这个地方活这么久,还活蹦乱跳的。
龙方忌现在唯一佩服的人就是顾实为什么他总是不“急”,干什么都不急。
早上顾实从床上爬起来,现拉开布条看一眼伤口然后在桌子前坐上一个时辰,你说他又不梳头,为什么要像个黄花大闺女一样坐在凳子上干嘛?
狗都在山上溜达几圈了他还在凳子上坐着望着窗外的天。吃饭也不是按时的,想吃就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灵魂出窍了。
最不能忍得是,他还要把白道所有的衣服洗一遍,然后黄昏当头,在床上打坐,打着打着就睡了……
龙方忌已经知道以后的一系列无聊事情,一百年还是提前修仙吧。现在让顾实帮忙恢复原身,他就只知道惦记着石头身上的小金块,跌钱眼里了!
“啊,绿水青山,清风初阳,真美。”龙方忌就在桌子上陪着这个人,先是感叹一番于是又咬牙切齿,“还有一个超无聊的傻子,和一个愿意陪着傻子的傻子!”
“确实。”顾实在一边傻傻的肯定。
“你在回答个毛线呢?”我在骂你呢,“顾实我想出去看看,成天在这里待着我不自在。”
顾实站起身回答道:“好的,今天晚上再回来吧。”
这个时候的顾实就是最好看的,龙方忌感觉轻飘飘的,被顾实扔向天空,飞到了水帘殿的大门口,龙方忌在空中没见到顾实只有顾实的声音。
“晚上我来捡你。”
顾实继续坐在凳子上看着外面。
龙方忌恨不得被人追杀,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在外面同样是看风景不过是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龙方忌就当做是白搭一天的青春年华。正逢下雪,鹅雪在龙方忌身边慢慢堆积,石头过于冰凉,龙方忌竟然觉得有点冷了。
他马上就要呼呼的睡过去可是一阵脚步身让龙方忌立马开始警觉起来,以前被追杀的时候,这种感觉过于恐怖。
他的目光在石阶口离不开,貌似身边的冰雪已经融化,他已经完全不在乎那些事。
只见一个妇女裹着一件红布飘着两缕头发,手中抱着一个襁褓,摇摇晃晃的往门口走,走进才发现,背上还背着一大包布袋的东西。把襁褓放在地上,赶忙往小棚子里面塞果子,现在能拿出好果子的人一般不是普通人家。
妇女手上不停速度只是头不停的四顾观望。
龙方忌想大声喊屋里的人出来看看情况但是相隔这么远,顾实耳朵没有这样灵,晚上时候这个娃娃想必是要被冻死。
妇女放完果子又在石阶口端来一盆水往大门上,那妇人长得还是不错,不像是这些深山老林能生出来的人。龙方忌没看清楚连脸,那妇人跑的太快。
现在龙方忌的目光离不开那个孩子,孩子娘狠心把孩子扔了就跑。
没一会,顾实出来了,龙方忌立马记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开水帘殿的门原来只需要一盆水。
顾实最先是疑惑,然后是一脚跨过了那个孩子:“你在哪啊?龙方忌。”
“我在你面前。”
顾实听到声音向前迈了两步,皱着眉在地上看。只见一点点金色在冬阳里闪,他靠近一步问道:“是你吗?”
“是我是我,”龙方忌被顾实捡起来,“那边有个孩子,门口。”
顾实一听这么说,瞥见了小棚子里的果子,而小孩只是裹了一件棉衣,顾实真的不想管这等事,本想无视直接走进门,让孩子自生自灭。
龙方忌大喊:“大哥!你还有没有点良心!那么小的孩子,你就忍心?”
听到顾实淡淡的回答,龙方忌大喊:“良心被狗吃了吗?”
顾实一愣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话了。龙方忌的声音太大,本就冰凉的,被冻得发紫的小孩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就哭,顾实更是心烦吼回去:“捡进去,你养啊!别成天找事。”
顾实心本着不是不喜欢小孩子,拿水泼门的只有启封鸟,顾实受够了被人管控:“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了!一百年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龙方忌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顾实一头白发,双眼想得更加无神,刚才说话实在是太冲。一百年的时间,他已经一个人这样过了一百年了……
一百年了都是如此,到底是遭了什么孽,身边最懂他的东西就只有这水帘殿了吧。
顾实走进门,关上了门,外面的哭声被门隔开。石头被顾实放在祭台上,然后直径向里屋走去,他的身后血淋淋的一片,刚才过激,伤口被挣开了。
龙方忌心慌:“顾实我……对不起。”
“没事,等会就好了。”
顾实手一挥,整个莲心寺的蜡烛都被点燃,莲心寺被照得亮晃晃的。
龙方忌被眼前的东西勾引着离不开眼,一尊无神的莲花座坐立正中,几张垫子在木板上显得格外的雅致。坐立四方的便是四根刻着密密麻麻佛经的金柱,唯有上方四只神兽的头盯着莲心。
莲心寺看起来更像是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