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惠还是有些难为情地避开我的目光，后面的话就更加放下架子，直截了当：“怎么？你们男人是不都把眼睛定在那些小女孩身上，就想着老牛吃嫩草是吧？”
    “不不！现在这世道，嫩草也长满刺，弄不好就会卡住喉咙了！像我这样的老男人，我现在最好吃的是麻将。”
    “是吗？那你是深有感触了！还是同龄人之间好沟通对吧？”
    “还行！”
    “反正我们俩现在都是自由人士。即不用担心家里吵闹，也不用害怕旁人指责。现在这个社会，就算交个朋友，比找对象还要难。”
    “的确！现在，人与人之间的确参杂了太多别的东西，越来越虚伪，也越来越难以分辨，很多很简单的问题反倒也变得复杂了。”
    “是啊！所以说，现在想简单地交个朋友也并不简单！人都太现实，太功利，太庸俗！”
    “都在算计！对吧？”
    “这种人其实最笨，最蠢，总把别人当傻子。”
    “美女！你这么聪明智慧的女强人，也有人算计你啊？”
    “多的去了！你那哥们不就是这么想的？还拿我当小女孩呢！”
    “美女！你可千万别把我也算上了啊！我很有自知之明，上次就是给你们当电灯泡的。”
    “你嘛！也别装的太清高了！人都是俗人，没什么圣人。只要不太假，不太贪就行了！我们都是成人，也都是聪明人。如果愿意，我很愿意和你交个朋友。”
    “哈哈哈！美女！你也不要被我的假象给迷惑了，男人哪有什么好东西，你和我交朋友也很吃亏的！”
    “为什么？”
    “为什么？地球人都知道！”
    “呵呵！你当我这年纪了还在乎这些？这种事有什么吃亏不吃亏的！谁怕谁啊？”
    “是么？”
    我其实也就顺着话题扯到这儿，随口来了点小幽默。没想到这下还真的戳到她的要害处，搞的她脸都红了，尴尬半天。我也自知失言，赶紧避开眼神。
    我之前还真的很少碰到这么坦然直白又算是智慧的女人。女人在我的映像中，大多还是头发长见识短，喜欢装腔作势，明明自己也很想那事也要装出一副羞羞答答扭捏矜持的样子。我最烦这样的女人。
    但眼前这娘们，绝非如此。
    都是聪明人，话也不需要再多说。我们俩也没有在茶馆里继续耗时间，她便一车把我拉到她的别墅里。
    后面的事情，对于我这个年龄的男人来说，我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可我当时的确有些未曾预料。我和她真的还是第一次真正接触，还根本谈不上熟悉和了解，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这步？就直奔主题了？
    一路上，我还在不停地琢磨，可又不敢再和她多说话，言多必失，再说下去，就很容易把最后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一般情况，男人女人真正做事之前，最好还是别先捅破了这层纸。这是经验。
    这会还问不问男女之间有没有什么朋友关系了？
    男人和女人，能做朋友了就能上床，做了朋友就一定会干那事！这是真理！即便是没上或者没干，那也并不证明就多高尚。不是不想，顶多是没机会、没条件，或者没胆量。这就是真正的男女关系。
    天下男女，还有另外一个本质的关系，就是有关系和没关系的关系。有关系了，彼此间就再没有任何隐私，任何虚伪，一切都是透明的。人一旦把那地方都交给了对方，都彼此袒露毫无羞耻了，那还有什么可隐晦的呢？但这没关系那就大不一样。那就什么都是隐私，都是秘密。彼此之间永远都会戴着面具，穿着衣服。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儒雅君子。
    “哎！刚看你这馋像，好像也是好久没做了的？”
    “我是好久没做了啊！你知道我现在也是孤家寡人啊！”
    “窃！你自己都说了，男人现在就想像你这样孤家寡人才好呢！天天都可以在外面鬼混！”
    “你没听人这么说啊：以前是有精子没银子，现在是有银子没精子。我就更惨了，现在是既没精子也没银子了！我还怎么去花啊？”
    “你这种人，这叫罪有应得！”
    “我怎么罪有应得了？”
    “肯定是坏事做多了！老天报应呗！”
    “你这么咒我啊？刚才还没把你喂饱？”
    “你够厉害！我就怕你也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男人都是这样，抽了东西就翻脸不认人了！”
    “哎哎！亲爱的沈总！我虽然不是你说的那种抽东西不认人的。但我也要郑重申明。我可没受你什么恩惠，当然也不存在忘恩负义之说。”
    “什么？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那你刚才对我做什么了？你不舒服不享受？”
    “舒服啊！享受啊！你也一样啊！我们俩可是公平的，你情我愿。是不是？”
    “懒得理你！反正——你今天已经占了我便宜，以后就不许再耍赖！”
    “什么？你别——”我一听这话，腾地坐起身：“我首先申明过了，我是独身主义者，是自由主义者。”
    沈惠看见我的反应，心里当然不会高兴。但她也没有太生气，而是带着几分温柔，用她赤裸的身体再次将我按倒在床上，并及时送上几个甜蜜的热吻：“好好！我也不再强求结婚的事，可你——不能就这样就再不理我了行吗？我们就做个情人好吗？”
    我不敢看她的眼神，也不敢正面回答她。
    说句真心话，我对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这些事情，的确太熟悉了。夫妻也好，情人也罢，所有男女之间，实际上都是一种责任和承诺。女人都希望能得到这种责任和承诺，而男人最害怕这种责任和承诺。女人都喜欢忠诚，而男人天性就花心。
    “沈总！这么说吧！我们都是成人了，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我知道，男人没有女人和女人没有男人，这样的日子都很寂寞，很难过。我很感激你能这么看得起我，能和我一起享受这份人生快乐。我当然也不会过了今天就再也不理你了。但是，我真的很不喜欢把这种简单的关系搞的太复杂，太沉重，那样都会很累。跟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很快乐，也很享受。我很喜欢，也不回避。但是，我真的不能对你做出什么承诺。我自己对自己今后都说不清，看不清，我现在对你的任何承诺，其实也都是虚伪的，不负责任的。”
    我说完，沈惠半天都没吱声，看得出她还是很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