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除夕。
    “外婆，我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被父母”遗弃”近一个多月的阿降小朋友边啃着外婆做的可乐鸡翅边用哀怨的眼神望着同她一起坐在家门口里面在剥着玉米的外婆问。
    “是啊，你爸爸妈妈说把你放在外公家，等养成大人了才把你们接走。”
    听到她问话的黎南阳从外头走了进来开玩笑的吓唬她。
    阿降一下就愣住了，唇边还放着半只未啃的鸡翅，眼眶里一下子就蓄满了泪水。
    她就知道她爸爸妈妈肯定是不要她了，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久了还不来接她。
    还每次打电话问母亲什么时候来接她，都说忙，再等等，原来都是骗人的。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遗弃”了，小丫头立马就忍不住了，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黎南阳没想到她既然会毫无征兆的说哭就哭，被吓了一跳。
    外婆桑颖欣白了丈夫一眼：“你还嫌她这几天吵的不够是不是？还这么逗她。”
    她放下东西，扯了张纸巾去给阿降小朋友擦眼泪，哄着她说：“你妈妈是因为她多年不见的朋友回来了，多聚了会儿，很快就会来接你了，外公吓唬你呢。”
    “是啊，是啊，外公和你开玩笑的，乖，不哭。”黎南阳也过去哄她。
    小丫头渐渐止住了哭泣，桑颖欣去打了盆热水给她擦脸，洗手，这时外面的院子里传来了一阵汽笛声。
    桑颖欣刚抬眼往门口望去，就听见丈夫说：“一定是文辉他们来接小阿降小朋友了。”
    语气中还稍有些小遗憾。
    这段时间夫妻俩带着阿降小朋友虽然有些辛苦，但也很开心，还很充实。
    所以有时女儿让他夫妻俩搬去跟他们住，他们也心动过，不过最终还是没答应。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活法，而他们只想守着自己的窝，只希望他们带着孩子回来陪他们聚一聚，喝喝茶，吃吃饭就心满意足了。
    黎南阳话音刚落，院子里先下车的黎凡便迫不及待的走了进来。
    “爸，妈。”
    她一进门就先跟父母打了声招呼，目光再看向女儿，小丫头负气的朝她”哼”了声，把脸偏向一边。
    “我看看。”她无奈地走过去，俯身揉她的头发，哄她道：“我们家的宝贝怎么了？生妈妈的气了？”
    “哼！”小丫头很无情的拍掉母亲的手，把脸再转向另一边。
    这时一位年轻的少年和父亲拎着一些水果和糕点及黎凡买给黎南阳夫妇的滋补养生的补品走了进来。
    少年礼貌地唤了声二老：“外公，外婆。”
    二老点点头，算是回应。
    黎凡朝丈夫指了指女儿的方向，给他一记无可奈何的眼神。
    “妈，这是给您和爸买的礼品。”男人把礼品交给桑颖欣：“这是松露，您先拿去厨房，我一会去处理。”
    桑颖欣点头，和丈夫一同拿着东西进了厨房。
    “你去看看。”男人朝女儿那边仰了仰下巴，对儿子说。
    夫妻俩都把这个烫手的芋头丢给了少年，而那俩罪魁祸首却进了厨房，叶文辉把松露处理好后跟着岳父进房间谈事情，他无奈只能上前哄妹妹。
    “怎么了？”少年在沙发坐下后问妹妹。
    小丫头委屈的撇撇嘴，在哥哥朝他张开手臂时一下就扑了过去。
    “哥哥。”
    小丫头在哥哥怀里钻了钻：“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
    哥哥觉得好笑，逗了逗她：“是想不要的，可是谁让我们双双妹妹这么的可爱呢？所以勉为其难的过来接你回去了。”
    听到哥哥夸她可爱，她选择无视他说的前半段和后半段，直接选择听到了中间的那一段。
    她开心地爬起来在哥哥脸上响响的亲了一记，口水都还留在上面，哥哥假装很嫌弃的拿纸巾擦脸，阿降也不在意，从哥哥怀里下来走去爸爸妈妈那里。
    “妈，我们不吃饭了，过来是接双双回市里去跟慕夏吃年夜饭的，明天再过来。”黎凡挽着母亲的手臂，脑袋枕在母亲肩上，撒着娇说：“好不好？您不生气。”
    桑颖欣装作生气：“我是你妈，你不跟我吃年夜饭过不去。”
    黎凡继续撒着娇：“妈，我知道您最好了，我和慕夏好久没见了，就想一起过过年，这几年我不是每年都有来跟你们过年吗？你就让我去吧，好不好。”
    桑颖欣叹了叹气：“好吧，谁让你是我女儿呢。”
    黎凡开心，她给母亲脸上印了一记：“那我们现在可就得走了，不然赶不上年夜饭了。”
    “妈妈，你还想去哪里？”母女俩回头便看到阿降小朋友既然用哀怨地瞪着她们。
    “妈妈要带你去你慕姨家吃饭。”黎凡走过去抱起女儿，在她脸上吻了吻。
    ——
    说走就走，黎凡坐在副驾驶，父亲叶文辉坐在驾驶座，后座是无精打采的妹妹叶霜降，哥哥叶辞有事先走了一步，没等他们，阿降不开心也是因为哥哥先离开，没有和她一起走，以为他不爱她了。
    爸爸妈妈都哄了她好久，她才消了一半的气。
    车子开到市区里，黎凡买了些水果和礼物，在那之前黎凡听好友慕夏说她丈夫的侄子外甥女都在，所以她只能也买一些礼物或者零食才行。
    ——
    “呀!来就来嘛，干嘛还拿礼物啊。”说话的人正是黎凡心心念念的慕夏。
    女人一头棕色的短发，微卷，细眉，桃花眼，一身朴素的连衣裙，要不是住在小区里面大家都以为她是个灰姑娘。
    把东西给了身后的丈夫，目光越过好友，看到了一张冷漠着脸的男人，怀里还抱着个小丫头，慕夏眼睛一亮推开好友走到小丫头面前。
    “你好！你一定是双双小朋友吧？”慕夏眼角弯弯，看得出来很高兴：“我是你妈妈的朋友，我叫慕夏，你的慕阿姨哦。”
    阿降为了哥哥早走的事还没真正消气，她一脸的不开心就挂在脸上，这个怪阿姨又来逗她，她瞬间又不开心了，转身紧紧搂住爸爸的脖子。
    叶文辉可不惯着她，见她不礼貌，便把她放下来，让她站好，出声教训她，语气温和却又带着点严肃。
    阿降也知道这是父亲生气的前兆，她撇了撇嘴，眼眶通红，站在一旁紧张的双手绞在一起，仰头望着父亲不知所措。
    阿降见父亲生气，哭着上前撒娇求抱抱，父亲却后退一步，对她说：“叫慕姨，跟慕姨道歉。”
    “呜呜呜。”小姑娘好面子，她看向父母口中的慕姨，泪水打湿了眼眶，说不出口，拉耷着脑袋低声地哭泣。
    慕夏尴尬的打原场：“没事，没事，小孩子，长大就好了。”
    平时自己被父亲教训的时候都替她说话的母亲，这次既然也不站在她这边了：“小夏，你别管了，这种事就得现在抓起，等以后就麻烦了。”
    阿降见父母都指怪她，以为你们不爱自己了，很委屈，扯着嗓子对他们说：“我不喜欢爸爸妈妈，我讨厌你们。”
    父亲把失控的女儿强行抱起来，带她去楼下的小乐园，慕夏看向好友一脸的纳闷：“双双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黎凡想到自己那头疼地女儿也很无奈，她摇摇头：“不是，她对陌生人都是这样，你们第一次见，而且她又爱吃醋，就会这样，再加上他哥哥去接她，接到一半有事先走了，又没跟她打招呼在闹脾气呢。”
    慕夏仍心情低落，但也到了做饭吃的时间，所以她调整心情，边和黎凡走向厨房边和她说：“我让他教我做了几道意大利菜，今晚我们来个中西合璧，不过我做的没他做的好吃，我做西餐，你做中餐？”
    还询问黎凡的意思。
    黎凡见她打开冰箱，熟练的从里头拿出许多食材配用，不由得感慨：“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就坐等着吃，中西餐就给火腿和蛋炒饭，这才几年啊，都已经学会做意大利菜了。”
    —俩人边做饭边回忆着以前。
    外面院子的小乐园里，阿降坐在滑梯底部还在扯着嗓子大声哭，父亲坐在不远处望着她，不安慰也不骂她，就让她在一旁冷静，哭个够。
    当年妻子怀着她的时候，不知吃了多少苦，生她的时候还大出血，导致子宫内膜薄弱，不能再生育，对这个女儿又是爱又是狠。
    有时也不忍心去骂她，他也舍不得，可是她就是太任性，有的时候太霸道，不过却又很听她那个哥哥的话。
    不远处走来了几位少年，其中有一位篮球放在指尖转动了十几秒，又双手抱住，也听到了不远处的哭声。
    中间的少年扯着衣角掀起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听到哭声他动作一顿，那哭声似乎有些耳熟，抬眸望去，他就看见自家妹妹坐在那里大哭。
    深黑眸一扫，扫到了一旁坐着抽烟的男人，他敛了敛神走了过去。
    “小鬼。”
    阿降停止哭泣，扭头望了过去，来人是叶辞，他身边带着一群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少年们。
    见是自己哥哥阿降又很矫情的撇着嘴，”哼哼唧唧”了几声。
    但是她喊了声哥哥，声音带着可怜巴巴的哭腔，满脸委屈地望着他。
    “叔叔，天气冷，有什么惩罚先进屋再说吧。”叶辞朝一旁若无其事却坐着抽烟的男人说。
    阿辞和阿降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他是母亲和母亲前夫的儿子，也算不上是前夫吧，俩人没有离婚，因为阿辞的亲生父亲去世了，母亲在最艰难的时候遇到了现在的丈夫，叶文辉很爱他母亲，所以他才没有阻止俩人在一起。
    叶文辉对他也很好，视如己出的。
    叶文辉也觉得差不多了，他站起身走到女儿面前掏出纸巾，半蹲下给她擦拭眼泪，他温声问：“双双，知道错了吗？”
    阿降哭的有些久，声音都沙哑了，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我…我错了，爸爸我错了。”
    叶文辉问：“错在哪了？”
    “我…我不该不礼貌。”
    叶文辉松了口气，为她的自知而高兴，又有些无奈：“那双双以后还犯吗？”
    “不犯了。”
    “嗯，让哥哥抱你回去吧。”叶文辉说完潇洒的离开了。
    叶辞站在原地一阵凌乱，望着远去的后爸，一阵无语，他走到妹妹面前朝她张开手臂，阿降钻了进去，在他衣服上擦拭着鼻涕和眼泪。
    “小鬼，你别在我身上擦鼻涕，脏死了。”叶辞伸出食指顶在妹妹的额前推了推。
    “哥哥你嫌弃我。”阿降又扯着嗓子喊了几声。
    叶辞空出一只手不耐地掏了掏耳朵：“闭嘴，让哥哥抱就不许哭。”
    阿降真的止住了声音，叶辞还惊讶她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低头一看，却见自己妹妹的黑眸盯着自己身后的一位穿着和他同款球衣的少年呆滞。
    少年的神情寡淡，五官轮廓利落分明，脸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看起来温和却难以靠近。
    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浅棕色的瞳仁。
    眉眼敛起，带着点勾人的意味。
    叶辞懒得理会妹妹的花痴，不再作声。
    少年感觉到有目光看向自己，便友好的朝她笑笑，谁知小丫头被他这一笑弄得身子一抖，差点从她哥哥身上摔下来，叶辞赶紧搂住，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她害羞的躲在哥哥的肩头，只露出了那双纯真的眼睛，她声音低低地朝那少年问候了声：“你…你好！”
    少年挑眉，微微笑着回应她：“你好！”
    说话声音的尾音有些拖长。
    见对方回应她既高兴又害羞，始终躲在哥哥怀里不敢出来。
    身边的几位少年见状，忍不住调侃她，假装吃味，道：“小妹妹，你这不厚道啊，跟余深秋打招呼不跟我们打，还想着给你买糖吃呢。”
    阿降露出了一只眼睛看他们，很诚实的对他们说：“我不喜欢吃糖。”
    “……”
    叶辞把妹妹抱起来和几位兄弟分道扬镳，跟着余深秋一起带妹妹上楼。
    余庆伟开了瓶二十年的高度红酒，他和叶文辉俩人对饮，慕夏和黎凡和孩子们喝饮料。
    仨人进门，菜刚好上齐，叶辞把妹妹放下来，走了过去，阿降望着入座的众人，桌子是长方的，有一排已经坐满了人，还有几个小孩，刚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可能是刚刚她在楼下的时候来的。
    她又看了看对面的三个空位，余深秋已经坐在右边，叶辞走过去也已经在中间坐下了，位置就只剩下左边的了，她想和余深秋一起坐，小跑过去推了推叶辞。
    “我要坐这里。”
    她很用力的推哥哥，却一动都不动，反而是叶辞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叶霜降。”对面的父亲冷声开口。
    阿降立马站直身子，委屈的垂着脑袋，默默流着泪水。
    她不再强势，仰头跟叶辞商量：“哥哥，我能跟你换位置吗？我想坐中间。”
    叶辞夹了一口菜，慢悠悠地塞进嘴里，模样十分欠揍：“我干嘛要和你换？”
    “可是我想坐中间。”
    叶辞毫不犹豫地拆穿她：“我看你是想和余深秋坐一块吧？”
    阿降闻言下意识的看向余深秋，正好对上了对方地视眼，余深秋脸上平静的看着她，她却羞涩地低下头。
    父亲出声帮她：“阿辞，你让她坐那里吧，她哭一天了。”
    阿辞也不再逗她，起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阿降很开心，她想爬上椅子却因为个子矮怎么也爬不上去，旁边的叶辞嘴里咬着鸡骨头低头就看到她的小短腿怎么也搭不上椅子，”噗嗤”一声响，阿辞在笑她，余深秋也忍住笑意，但还是看不下去把她抱上了椅子。
    阿降无视哥哥的嘲笑，乖巧地朝余深秋说了声谢谢。
    “你能帮我夹肉肉吗？”阿降扭头倾身靠近余深秋小声地在他耳边用仅两人能听到地声音说完，满脸期待的望着他。
    余深秋也是个暖男，他始终都保持着微笑，对阿降的要求也是尽量满足。
    余深秋把牛肉夹到小丫头碗里，小丫头刚要偷偷的塞进嘴里被正在低头扒饭的叶辞给逮了个正着。
    叶辞及时止损：“小鬼，自觉点。”
    他边说边伸筷子过去夹走妹妹好不容易进到碗里的牛肉。
    阿降小朋友到嘴的肉飞走了，她很不开心可怜巴巴望着哥哥把属于她自己的那块肉塞进嘴里。
    对面的慕夏好心地给她又夹了一块，还没放进碗里又被叶辞给截胡过去。
    “慕姨，她对牛羊肉过敏。”
    他这句话一出不知情的人才了然，都很遗憾的看着可怜巴巴的阿降。
    阿降还没吃饱，但她的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掉下来又拿起来，俗话说得好吃饱喝足才会想睡觉，她吃的一半饱都没有就已经在打磕睡了，手里还拿着一只啃了一半的鸡翅。
    “嘭”一声巨响，阿降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众人呼吸一顿，阿降因为差点睡着被摔醒大脑有些迟钝，疼痛大概十几秒后才传来。
    她感觉到疼痛才放声大哭，离她最近的俩位哥哥连忙起身查看，刚刚砸下去的时候是阿降的脑袋撞到了地上，余深秋温柔地替她揉着后脑勺上肿起来的包。
    阿辞则是检查她身上有没有摔伤，见她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把她抱了起来，接手揉着刚刚余深秋替她减少疼痛的地方。
    阿降趴在阿辞的肩上无精打采，眼眶泛红，脸上的泪痕没干透，还时不时地吸鼻子。
    阿降额头顶着哥哥的下颌，哥哥侧头看她，问：“要吃点猪肉吗？”
    阿降摇摇头，抬不起精神来。
    阿辞只能抱着她坐下，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声，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拇指在屏幕上敲打着。
    “小鬼，哭够了吗？”阿辞微低下头：“哭够就自己坐一边，哥哥有事要出去一趟。”
    阿降在他胸口拱了拱，双手紧紧抱着哥哥不愿松开，还单音节撒娇：“嗯～”
    大人们有儿子在都很放心，知道女儿没事，便没有去管。
    黎凡闻言儿子说的话，走了过来伸手想抱女儿，阿降转过身子以最快的速度倾身到余深秋的面前求抱抱。
    余深秋接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黎凡见自己女儿像个软体小动物一样缠在余深秋的身上生怕他消失似的两只胳膊紧绕在人家脖子上，还不时偷亲人家的嘴。
    这一幕让她这个做母亲的着实为女儿的花痴感到一丝尴尬。
    阿辞却趁着手上空空跟众人招呼了声快速往门口走去，开门离去。
    “小秋，不好意思，如果你忙得话就把这小丫头给我吧。”
    阿降抱得帅哥，怎么还会轻容放手，她极力反对：“我不要妈妈抱，我要他抱我。”
    黎凡轻拍了下女儿的脑袋，柔声批评：“他是你小秋哥哥，别没礼貌。”
    “那我要小秋哥哥抱我。”阿降紧紧搂住余深秋的脖子：“哥哥，我们回房间吧。”
    众人对于阿降小朋友的童言童语弄得哭笑不得。
    慕夏忍不住调侃她：“双双是不是喜欢哥哥呀？”
    待了这么久了也熟了一点了，胆子不由自主的大了不少，更何况调侃她的人还是她未来的婆婆，只能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
    慕夏又问她：“那双双要不要嫁给哥哥？”
    阿降小盆友手里还拿着鸡翅，满眼好奇地问：“慕姨，什么是嫁给哥哥？”
    众人被她惹的一阵笑，抱着她的余深秋嘴角勾勾，露出了无语又无奈地笑，黎凡见她融入了集体，也放开来逗她：“嫁给哥哥，就是做哥哥的嫂子。”
    “嫂汁？”阿降更为好奇了，她大大眼睛满是疑惑：“妈妈，什么是嫂汁？好喝吗？嫁给哥哥才能喝嫂斗吗？”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亮地：“妈妈，是和椰汁果汁一样甜吗？”
    又一阵哄堂大笑，阿降看了看捂着肚子笑的众人又回头看身后的浅浅带笑的余深秋哥哥，不明所以的挠了挠脑袋跟着她们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