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许宴宜的报复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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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光潋后来怎么样林说文就不关心了,一来他对疯子的世界不感兴趣,二来,能由虞代亲自收押的人其身后的人与事就是机密了,林说文这类人几乎是没有资格了解的。
    曲光潋被捕后的第四天,林说文从学生的聊天内容中知道了一件大事,温华年自杀了。一个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吞了安眠药睡死过去了。林说文懒得去揣测这个这个城府颇深的alpha死后的真相,他只莫名担心起那个义无反顾地和爱人离家出走的金丝雀。
    林说文去问了谷雨,谷雨说,许宴宜已经回到许家了,温华年的死讯刚传出来许酬廷就派车来把女儿接回了家。谷雨还提到,温华年在国外收养的那个儿子当时追着许家的车跑了好几里路,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的。
    晚些时候,林说文又给许荞禾打了电话问许宴宜的情况。许荞禾在京城不在杭城,也不了解,只说:“那丫头从回家后就没出过房间,跟她说过话的人都说看不出什么端倪。”
    林说文想,许宴宜那种敏感的人伪装起来确实是难以看透的。
    晚些时候,他主动去找程经籍聊起了许宴宜,他总是觉得,同样作为把爱情看得比命都重要的程经籍一定能分析出许宴宜现在的困境。程经籍依旧是那些理论,他坚决抨击许宴宜识人不清所托非人,觉得自己能够明辨是非,算是“理智的恋爱脑”。
    林说文把“理智的恋爱脑”六个字反复揣摩了五六遍,最后警告程经籍:“麻烦不要说这种自相矛盾的词,恋爱脑这个词本身就是不理智的。”
    程经籍做着鬼脸,耸着肩,摊着手,身子摇得像水蛇:“没有问题呢,林·人民教师·说文。艺术,抽象的艺术懂不懂啊。”
    林说文忍了很久才没把程经籍直接踹进隔壁卧室。
    又过了几天,林说文手头上的事情多了起来,许家那边也没传出什么坏消息,他就渐渐不再提许宴宜了。曲光潋一行人落败后,谷雨和程瀚都闲下来了,有天晚上,林说文和程经籍回程家吃了顿饭。
    饭桌上,谷雨又提起了孩子名字的事情,程经籍嘴快直接说了小名叫“阿yu”,程瀚问起是哪个“yu”他照样答不出来,是林说文解了场,说了句“大智若愚”,程瀚点了点头,大约是满意的就没再问。
    晚饭过后,谷雨原本是打算让两人留宿的,程经籍一眼就看出了林说文的不情愿,立马说林说文认床,然后就揽着人笑嘻嘻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程经籍忽然问道:“阿yu的那个yu你今天是不是瞎扯了一个?”
    林说文皱起了眉头,说:“不是,就是那个。我没有开玩笑。”
    “那字挺难写啊。”程经籍直言:“那大名我们给他起简单点,你不知道,就我这个名字简直是我的童年噩梦,考试硬生生比别人慢一步,罚写名字全班救我哭得最惨。”
    “再说。”林说文垂下来眼帘。
    林说文何尝不憧憬着孩子的降生?他承认一开始选择去怀上这个孩子只是因为他有作为一枚棋子的自觉,但他现在在这个尚未出生的孩子身上看到了另一种可能,看到了他所需求的某样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在一个雨天,林说文没有去学校上课,晨起的时候他有些发烧,胎动也有点频繁,他在聊天软件上问过方慈诠,得到建议后就请了一天的假。喝过红婶端来得退烧药后他就沉沉地睡过去了,下雨天总是很适合睡觉。
    梦的前半段和以往一般黑甜,忽然,那片安静的黑色成了一个让人窒息的漩涡,一股恐惧的气味开始纠缠着林说文的身体,这是他摆脱了好久的感觉。
    海,咸腥的海风、海水。
    好久不见,林解。
    林说文惊吓似地睁开眼睛,慌慌忙忙地撑起身子坐起,房间里此时没有海水的味道,只有一股浓烈的兰花香遮掩下的甜味。
    越来越浓的甜味。
    甜到发腻,发臭。
    许宴宜就在他的床尾微笑地看着他,她的一跟小臂上已经扎满了针孔,为未结痂的伤口上,抑制剂和鲜血混合在一起一股股地往外涌。她的笑容愈来愈邪,温柔得瘆人,让林说文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机警起来。
    许宴宜为什么会在这里?许宴宜怎么进到这里?
    这还是那个能看透他心思的许宴宜,她迎着林说文恐慌的眼神,缓缓地开口说:“别怕,外边的雨下得有点大,红婶舍不得我淋雨就让我进来避避。我想着也好久没好好见过你了就上来看看你,看看,你的肚子都这么鼓了,我还没好好看过。”
    林说文浑身涌上一股寒气,手不由自主地护住肚子。许宴宜即将暴动的信息素攻击着林说文,他的肚皮之下,那个小小的生命活动得更加频繁,伴随着的是一阵阵的发紧。他当然知道大事不妙,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稳定着许宴宜。
    “你,你在干什么?”
    许宴宜手指间夹着细长的试管,神情无辜又天真:“说说你不要明知故问。这个场景你是知道的,我们都是听说,而你是亲眼所见——林解,林解当年就是这么死去的对吧,就是这样,让自己的味道充斥着这个世界,让所有人记住这个味道一辈子。”
    甜味还在不断地加重,一阵一阵,像狂风骤雨一样攻击着林说文的身体。他的窒息感又回来了,伴随着他腹部的抽痛,他捂着肚子的手越来越紧,疼痛让他无法保持着正常姿势,非常狼狈地缩成一团。
    许宴宜的五官开始溢出鲜血,她向鬼魅一样朝林说文爬过来,像蛇蝎一般在林说文耳边问:“说说,说说,我的好说说,我善解人意的说说,你抬起头看看我啊。”
    “我的好说说,你说我怎么那么惨啊,我只想好好地去爱一个人,我的前半生顺遂,为什么我的后半生就得坎坷?你不是最懂大道理吗?怎么不告诉我?”
    “说说你看着我,你看着我!”许宴宜的声音陡然增高,像发狂的野兽似的:“林说文你告诉我啊,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对阿年一片真心,结果她跟那个外国佬搞在了一起,那个小兔崽子,管我叫妈妈管那个外国佬叫爸爸?她温华年什么意思啊?一夫一妻吗?说说,你说啊,你告诉我温华年她凭什么这么对我?”
    林说文此时已经没办法回答她任何问题了,本来已经平息的信息素过敏症此时被另一个omega发疯的信息素野蛮地唤醒,许宴宜的信息素,林说文自己的信息素还有一些本能被激起,鼓起的肚子发出一阵阵绞痛,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好在痛感也开始模糊。
    许宴宜呕出一口鲜血,血液淅沥沥地落在她自己的手掌上,又滴上林说文的身子,她一次又一次地咳嗽,想要歇斯底里地再次质问林说文那些无理取闹的问题但身体机能根本不允许。她最终倒下了,嘴里呢喃着:
    “林说文……你真可悲……你自己能分清楚,你到底是林说文,还是第二个林……”
    在片场帮员工解决完问题的程经籍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慌,他颈后的腺体突突突地跳着,他慌乱地给林说文打了电话,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没人接,第三次,还是没人。他彻底慌了神,林说文从来从来没有过不接他三个电话的先例,林说文今早还发着烧……
    “肖谦!”程经籍喊来了助理,把所有东西都丢到他身上,说道:“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好好干,我回去找你们老板娘。”
    秦市今天的雨越下越大,程经籍一遍又一遍地给林说文的手机打着电话,一边开着快车往家里赶,雨刮器不停地工作着,他无心红灯,只想马上回去看一眼家里,他的第六感从来没有过那么强烈的感觉。
    忽然,林说文的电话通了。
    程经籍立马大喊:“林,林老师,你有没有事?林老师?回答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小很小,车窗外的雨声很大很大,程经籍庆幸自己有个灵敏的耳朵,能够听见林说文气若游丝的呼救。
    “救……120……疼……”
    林说文的声音彻底消失了,程经籍又朝着手机那头吼了好几遍“林老师”都没有再得到回应,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自己的omega和孩子发生了什么,用颤抖的声音叫手机的智能助手帮忙打了120。
    程经籍比救护车早到了几分钟,房子的大门锁着,程经籍因为紧张输错了好几次密码,终于输对后他一推开门就被一阵浓烈的omega信息素冲得昏天黑地找不着北,许宴宜暴乱的信息素诱导着程经籍身体里的信息素飞速地往高处攀爬。
    在这个AO寸步难行的地方,作为beta的方慈诠就显得尤其像救世主,他拿出一瓶强效alpha抑制剂朝程经籍身上胡乱地喷了几下,然后问:“人呢?林说文他人呢?”
    Beta分辨不出信息素的味道,但alpha可以,何况还是自己omega的信息素,程经籍咬着牙冲上楼,只丢给方慈诠一句:“跟着。”

    作者闲话:

    加更并不美丽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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