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我得从元成宗那会开始存钱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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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说文显然是不信的程经籍是会的,虽然这个内容不难,基本上可以说是一听就会,但他看着程经籍睡了两节课,睡得非常熟的那种,能听到多少?
    而程经籍本人显然是对这个omega看扁自己这个行为非常地恼火,大概也就是为了那点alpha的尊严,他回到家就直奔书房把书架上的一本老旧的书抽了出来,迫不及待地证明自己听懂了,学到了。
    书被打开了,程经籍自信地脸渐渐迷茫起来。林说文抱着手臂倚在门口甚是好笑,他没想到程经籍这厮运气那么好,一拿就拿到了高难度本。
    “我去。这怎么跟你讲的不一样?”程经籍把眼睛瞪得像铜铃,把书竖起来用手指着上面一个奇怪的符号问:“这是什么?鬼画符?”
    林说文不掩嫌弃地把书抢回来,啪得一下合上放回书架上又抽了另一本堪比牛津词典厚度的旧书下来,抱着递给程经籍:“翻第六十八页,告诉我毛亨对”遵”和”汝”是怎么解释的,”不我遐弃”是什么语法现象,调、輖、朝三个字是什么关系。”
    空气安静下来,林说文盯着人,程经籍盯着书。在这样的循环关系下,程经籍在心里抓耳挠腮却又碍于面子不想认输,就这么僵持着,最后以林说文的轻蔑一笑划上了句号。
    “你刚刚拿那本是古突厥文,你认不出来很正常,但是你现在拿这本是最基础的,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还是不要勉强自己听我的课了。”林说文说着就把书夺了过来,“商学院还是英语学院?我记得你大学学的商务英语翻译,要去吗?我帮你和那边的老师说一声。”
    “不去。”程经籍索性不装了:“我就是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才去听课的,又不是非要听人上课,我最讨厌上课了。”
    林说文的瞳孔一颤,神色里看不一点正面情绪:“我讨厌有人在我的课上边睡觉,他大可以不来或者玩手机,就是不允许睡觉,你非要去给他们做这种榜样吗?”
    “我这……”
    程经籍还没想出自己该怎么辩解林说文就放了大招:“如果我的学生有一个因为你在课堂上睡觉了,扣五百零花钱。”
    “才五……”程经籍本想着才五百块,掉到地上他都不心疼,但仔细一想,林说文这话似乎还有更深一层含义,“等等?你等等,我的零花钱?你别告诉我我现在连花个钱都要你点头?”
    林说文眉头一挑:“嗯哼,我没有告诉你是吗?好吧,不好意思,最近记性确实不太好,现在说大概也没关系。你确实在用我的副卡,而我给你的限额是,一天五百块,多一分都不行。”
    程经籍:“……”
    “你怎么这样啊林说文!”程经籍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说,是我主动的还是你逼的?”
    林说文想都没想:“你妈妈的决策。”
    “为什么?”程经籍幽怨地问道:“说吧,我又做了什么?”
    林说文沉思片刻,道:“很多。你在和我结婚后对徐今释穷追不舍,还在标记了我以后跟我提离婚,前一件在机场被记者拍到,后一件大概是被你妈妈的眼线看见了,后来有一天,她就把你未来的零花钱全部转给我了。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程经籍又愣住了,良久都没回神。林说文不等他,把课本到书桌上后就下楼找刘妈要点心吃了,难得胃口好点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程经籍适应现实上。
    刘妈炖了血燕,又给他拿了几块许家那边特地派人捎过来的糕饼,林说文正心满意足地吃着,程经籍忽然就扶着楼梯从楼上冲下来,见鬼似地朝林说文大喊:“我想起一点,我是不是把我车库里的车全卖了?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林说文用白瓷的汤勺拨动着碗里的血燕,垂着眼帘说:“你的爱车吗?你和赵将疏要开娱乐公司的时候差点钱,你就把它们全卖了。原来是爱车吗?那你还挺……有魄力的。”
    “那个小破公司要我那么多爱车?”程公子已经不明白他三十岁时候的南省物价了。
    “那倒没有。”林说文说道。
    程经籍正准备松一口气,林说文又道:“你不仅卖了你的车,还有你的表,还找我借了八千万,你口中的小公司到目前为止共投进去了五个亿,你知道五个亿的概念,对吧?”
    程经籍的嘴角开始不停地颤抖,五个亿嘛,他虽然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但他知道,自己有记忆的十八年来估计都没花掉他爹妈五个亿。还有面前这个家伙竟然能拿出八千万?什么水平?
    林说文舀起血燕一点点地喂进嘴里,依旧是留程经籍一个人在那消化。然而,这个问题显然是有些大的,在谷雨的诉说里,十八岁的程经籍颇有些玩物丧志的意味,那些车啊表啊全是他的命,所以好几天他都魂不守舍也正常的。他厚着脸皮去到了林说文的课堂上也没再睡,就拿着几张A4纸在那算,林说文好奇地看过几眼,就见到几串丑到令人发指的数字。林说文的眼里,字写得还算工整漂亮算得上程经籍为数不多的优点,现在看来,十八岁的程经籍,完全没有这个优点。
    终于,在星期五的最后一节课上,程经籍终于把圆珠笔一按,纸一推,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好像做出了一个莫大的决定。高思修探过头来问他:“你决定什么了?”
    林说文在讲台上竖着耳朵听着,只听见程经籍压低声音遗憾地和高思修说:“下周我就不来了,你们林老师就脱你们照顾了。”
    林说文眼皮一跳,并没有什么好预感。其实他原本以为程经籍星期三就会跟他说“不来了”,毕竟星期三一天三堂大课,他把一模一的内容讲了三遍,连他自己都扶着脑袋感到了烦躁,没想到程经籍竟然坚持到了今天。
    下课铃响后,因为是最后一节课没有下一波人会来用教室,照例他是会留下来给学生答疑的。需要答疑的学生不少,林说文一度以为是自己状态不好所以没把课讲好,问了学生,学生又都摇头。
    林说文权当是这群学生给他面子,毕竟他确实觉得自己的状态太差了,虽然有了适合的信息素安抚妊娠反应减轻了不少但不是消失,又天天都讲三堂大课,到了最后一节课他是真的腰也疼,嘴也干,嗓子也痒,有点坚持不住了,于是答疑时就偷了个懒到下边的椅子上坐着给他们讲,又打发高思修去给他买瓶矿泉水回来。
    高思修刚走出去就撞见程经籍拿着瓶旺仔回来了,只见他边走边把拉环拉开,把粉红色的吸管插进罐子又放在了林说文前边,说:“喝这个,给你加热过的。”
    林说文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那个红色的罐子,又仿佛在和那个哈哈笑的小人对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说文身上,最后他捏着笔摆了摆手,说:“拿走,太腥,小高,矿泉水,常温。”
    “得嘞。”高思修做了一个“回见”的手势就风风火火地跑了。
    被林说文嫌弃的旺仔只得又回到了程经籍的嘴里,他咬着粉色的吸管,张狂地坐在讲台上,伸着头看着下边的人和书,来了一句:“议训不是指不依赖读音或字形直接阐释词的含义嘛?兄弟你上课是不是没听?他星期一的时候讲过的嘛,怎么这会儿就忘了?”
    林说文略震惊地抬起头,这个内容他是讲过,但那时候看上去正在做梦,莫非他真的能一边睡觉一边听课?什么特异功能?
    “你安静一点。”林说文随口说了他一句就转而给学生接着再讲了一遍“议训”。
    高思修回来了,把矿泉水递给了林说文,林说文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便把瓶子放到一边接着讲起了知识点。
    程经籍打着瞌睡看了半小时,终于盼走了最后一个学生。林说文往椅背上一靠,揉着腰仰着脸,看样子就是还要在这缓缓。程经籍便坐在讲台上直接说了:“林老师啊,我想了一下,我下个周要去商学院旁听,麻烦你安排。”
    “嗯。”林说文敷衍且冷淡。
    程经籍又伸着脑袋问:“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吗?”
    林说文一点也不委婉:“不想问。”
    程经籍憋话憋得辛苦,所以就算林说文不想听他也非要说:“我得赶紧回去上班,要不然,按照一天五百块的零花钱,我得从元成宗那会儿开始攒才有可能把我的爱车爱表赎回来。所以,我得上班。”
    这说法让林说文都忍不住笑了,果然是爱车如命的十八岁少年,三十岁的程经籍为爱创业都得考虑个把月,这会儿为爱上班不到一个星期就决定了。
    “行,我晚点去帮你说。”林说文甩了甩酸疼的手腕,说:“你必须得保证你不在别人的课上睡觉,我丢不起那人,发现一次扣五百零花钱。”
    程经籍坚定地点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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