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濯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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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少年那被白纱布包住的耳朵红了。
之后的三个月我和沈濯过得很愉快,每天我都会陪他一起聊天,散步……这三个月我也没再吃过药。
在一个月前我趁沈濯午睡,自己一个人去了我的心理医生那里,他告诉我说:“我改变了很多,逐渐开朗起来”。他问我“是不是找了一个男朋友?”听到这话我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摆手说:“不是,不是,就是交了一个朋友而已”他也开玩笑说:“那就是还没追到嘛,还说什么朋友。”最后我红着脸跑出来他的诊所,”啊啊啊,好丢脸啊,下一次来他一定要笑话我落荒而逃啊”我在心里想到。
可是我没想到这位医生在我”逃走”后就开始笑话我了“哈哈哈,这小子又”逃了”,哈哈哈”笑了一会他停下来说:“不过要是他肯找个人度过这个难关也好啊。”
“陈医生!有人找你”外面的女护士喊到
陈医生整理了一下面容说“来了。”
说是不心动这都是屁话,我走在街上想着,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我长得又不好看,还生病了,他会嫌弃我吧,接着天旋地转梦境破碎,记忆碎片消散……
水滴从脸边滑落,我回过神来,原来该记住的忘得一干二净,该忘记的印象深刻。
后来发生了什么,大概我想了想:是我回到医院后不小心进入了发情期,他问我:“带抑制剂没?”我摇了摇头说:“忘带了。”他双手附上我的脖颈说:“忍一下,可能会有点疼。”他的犬牙咬住了我的腺体,柠檬香与雪松相融,他临时标记了我,我忍不住说了句疼,他松开我的腺体说:“我喜欢你,虽然我现在看不见你的外貌,但我还是喜欢你,不是因为匹配度的多少,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试一下吗?”他告白了,我背着他说了句好,但我的脸早就红透了,之后的是便记不清了,记忆也是模糊不清。
我走到床边,脸还是疼,但我不想管了,行李早早收拾好了,该离开了。
我躺在床上,回忆又袭来,不过这次却没有和头一段连接上。
雨下的很大,在和沈濯在一起后我的病好了很多,我重新回到了学校,可是今天我没带伞,而今天是沈濯眼睛就可以看见了,我叹了口气:“害,只能等等了”……
不知过了多久,雨没小反而大了不少,我只好在同学那里花高价买了一把伞,赶紧离开教室,终于我来到了医院,可是沈濯病房里早早有了人,我看见他亲了那人的手,把他藏于枕下的戒指拿出,带到了那人手上……
我跑了,我没打开那扇门,我没去看他的眼睛,我抬头看见了广告屏幕上的那个人,与我救的那人,与我男友一模一样的脸,这时我才知道沈濯的身世,那高高在上的人我从一开始就配不上,“原来我在一开始就输了啊。”
我扔掉伞,淋着雨,雨水和眼泪合为一体,分不清楚,不出所料第二天我发了高烧,吃了药后,我拿出手机,点开了我的微博,这个我完全不用的软件,然后搜索LZ公司的继承人沈濯,第一个弹出的是他的照片。
他的眼睛真的好看,只是可惜昨天没有看到,眼泪流下“应该早点去的,应该早点去的……”
晚上烧已经退了,可是我却觉得我的病又严重了,我看着手中的刀片说“要去陈医生那里去看看了。”我吃了两颗安眠药睡过去了……
后来我继续上学,生活没什么改变,只是我不常常去医院了,不再与别人聊天,吃的药多了……学校里多了对养眼的情侣,原来我对沈濯真的是一无所知,连他跟我在一个学校都不知道。
那个叫杨寒的少年找过我,他什么都知道,他找我打了个赌,我问他赌什么,他说赌他让沈濯和我待在一个学校,一个国家,沈濯会不会发现我才是就就他的那个人,可前提是我不能说出真相……那天我要去检查,没法耽误时间就只能应下……
客厅
“艹,程染是有病吧!”沈濯在客厅里骂道。“好了,好了濯哥,我这不是也没事吗?不气了,不气了”杨寒说:“你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出去吃饭吧,好吗?”听杨寒这么一说,沈濯才发现已经快中午了“好,我们走。”
“那,那个人怎么办”说完朝卧室看去。
沈濯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明白过来他说的那个人是谁,他眉头一皱说:“不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吧。”
我是被身体的不适唤醒的,身体瞬间发热,我明白我的发情期来了,柠檬味性息素漫延整间屋子,可抑制剂却放在客厅。
我裹着被子,喘着气,缓慢的移步到了客厅,我很庆幸,因为那两个不在家。
我将抑制剂注射进身体后便跪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接着我躺在地上,捂住腹部,我很累,很累,可我知道我不能在这里睡着,我努力的让自己起来,可是身体却不听指挥,我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他们还没有回来,客厅里的柠檬香还未散去,我打开换气开关,回到卧室,”算了不去去做晚饭了,反正吃了也会吐,而且要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开这了”,我躺在床上想着,眼睛沉沉落下。
寂静被开门声打破,他们回来了。
刚进门的沈濯闻到一丝清香,问身后的杨寒说:“小寒,你刚刚是不是释放信息素了?”杨寒摇了摇头说:“没有啊。”沈濯又仔细的闻了闻,发现没有了就说::应该是我闻错了。”“哦,那你今天晚上会标记我吗?”杨寒问道,沈濯揉了揉额头说:“下次吧。”杨寒不满道:“你每次都说下次,下次,可说每一次都没有标记我。”沈濯揉了揉他的头说:“下一次,真的,不骗你了。
我是被隔壁房间里的声音和腹部的不适叫醒的,我拿出糖果放在嘴里,听着他们的动静,眼里没有光了,明明早就想过自己离开时的模样,可是这一天真的到了的时候,还是会心疼啊,我咬着食指无声的哭了起来。
眼泪止住了,我走下床检查了一下行李“药带了,抑制剂带了,衣服带了,日常用品……”我默默念道。
凌晨三点,我用电脑录好一段音频,我把项链挂在电脑上,小声说:“就当送给他的礼物吧。”隔壁早已没了声音,我拿着行李悄声走出了卧室,我回望这间住了五年多的房间,只剩下心酸。
空荡荡的房间格外冷清,卧室里的两人睡得正香,没人知道我走了。
我拿着行李走在街上,我把我常用的那张电话卡扔了,换上弟弟林清的号码,我拿出了那很久以前的钥匙,心想”只能去那里了。”我不敢回我以前的家,比竟他知道,说到底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晚风吹在身上并不好受,我的胃又开始不舒服了,我只能加快脚步,去到我的目的地,一栋普通的小区——佳阳小区,我弟弟以前居住的地方。
我的病是因为我的两个父亲和弟弟的接连去世与学校的流言蜚语所导致的。弟弟作为我唯一的亲人在出车祸去世后,我对这世界已经毫无牵挂,可后来我的生活里有了沈濯的闯入,开始有了色彩,可之后的一切又让我跌入谷底……
我打开门,叫了声:“小夭。”小夭是弟弟以前自己发明的机器人,小巧可爱,除了不能吃饭,缺少一部分情感,其他的就和普通的六岁小朋友一样。
“是哥哥吗?”小夭从卧室走出来说,我摸了摸他的头说:“嗯,是我,想我不?”小夭抱着我哭诉道:“哥哥我好无聊啊,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连个伴都没有……”说完还向我展示他的“功绩”:“哥哥你看,我把家里打扫的多干净,我每天都会准备新鲜的食材,因为我知道你要回来的,嘻嘻,快夸我,快夸我!”我笑着看着他说:“嗯嗯,我们小夭真厉害,最厉害了,那你的资金还够吗?”小夭抓住我的手说:“够的,够的,还有好多呢?我算了一下,像以前那么花还能花50年呢。”
我转移话题说:“那小夭先给哥哥做一顿饭菜吧,让哥哥尝尝小夭的厨艺退步没有,哦记得要清淡点的。”小夭:“好的,哥哥”然后蹦哒着去了厨房,而我转身去了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起来,”太难受了,希望他以后不要生病,不然真的太难受了,还有四个月,这最后四个月就让我在这里度够吧,让小夭陪着我,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然后接受死亡。”我看着马桶里的鲜血在心里想着……
早上七点,我躺在床上试图在睡一会,我猛的起身,我想起来我的检查报告单忘记拿了,它们还在电脑下压着,可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反正也放下了,好不容易才离开的。”我看向在床尾因充电尔关机的小夭,笑了笑说:“离开,好像还蛮不错的。”闭上眼睛去和周公下棋。
早早起床的沈濯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又转头看向程染所住的卧室,皱了皱眉压着嗓子说:“一天都没出来,这是做给谁看呢?不过是带一个人回来,真当这里是自己家了……”
他走到门前,用左手敲了敲门,右手却按下了n门把手,出乎意料的是门开了。
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观察这间屋子,他首先想到的是空,太空了,接着是干净整齐,东西收拾的整齐有序,被褥折的方方正正放在床上,人……
他这才注意到程染不在房间里,“他什么时候出去的?”他自言自语道,但很快他便被一个小东西吸引了目光——一条挂在电脑上的项链。
他走过去把项链拿在手里反复观看,接着他摘下自己的,两条项链的吊坠完全重合,他的手轻轻抖动,当然这也包括他的心脏,他手里项链好像在说你看你看,我完整了,我找到另一半了……
沈濯拿起项链跑回他的卧室,看着刚醒的杨寒压着情绪说:“小寒,你看看这条项链,好看吗?”杨寒笑着说:“好看呀,是给我的吗?”
听到他这么说,沈濯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神变得凶狠,杨寒被他盯得头皮发麻:“难道不是吗?”
“你告诉我那天是怎么回事?”他压着想要将杨寒撕碎的怒气说,杨寒不解的问道:“什,什么?”
想起之前的种种,沈濯他明白了,他什么都想明白了,为什么杨寒没病而在那五个月说自己有病,为什么抄手的味道变了,为什么……傻子都应该明白过来了,可他却一直沉陷其中,被骗的团团转。
沈濯额头的青筋暴起,他像出了牢笼的野兽一样怒吼:“你究竟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告诉我真相!!”
杨寒明白了是沈濯他知道了:“哈哈哈,五年了,你才知道啊,哈哈,我告诉你,当初我走错了房间,是你自己认错了人,只是我没有解释罢了,还有当初你给我戒指的时候,他就在门外,你说他有多绝望啊,一个抑郁症患者,怕是自杀过一两回了吧!哈哈哈……”
啪!笑声截然而止
杨寒捂住脸说:“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也对五年啊,你早就对他动心了吧,现在知道真相,应该恨死我了。”
“滚!给我滚!”
“好,我走,我告诉你,你的程染不会爱你了,永远不会!”杨寒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濯的脑子里很乱,他现在只想见到程染,他想打电话问他在哪,他想抱抱他的老婆,还想亲亲,可是想起之前,又怕了,最后他来到程染的卧室,吸着空气中淡淡的柠檬香,他想”过几天老婆就会回来了,只要过几天,要是老婆还没回来了,我就去找他,以后还要好好的照顾他,他太瘦了……”
之后几天,程染房间里的柠檬香渐渐淡去,那雪松香倒是越老越浓,沈濯他快忍受不住了,他从床上坐起来到电脑前,他翻着电脑中的文件,越看越惊讶——他公司里有个奇怪的员工,不去公司上班在家办公,合同和策划写的非常好,但在前几天辞了职,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林清会是程染,是他的Omega……
他欠他的Omega太多太多,他只能用剩下的大半辈子来还了,可翻到最后,一条录音打破了他的幻想。
录音时间为凌晨三点,程染走的时候,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程染的声音:沈濯,如果你听到了这条录音,不为别的只是告诉你我离开了,我爱你,所以我离开你,成全你,曾经我一致以为我可以用我的真心融化你,可我错了,错的离谱,现在我不想等了,也等不起了,五年的等待换来了近两千个黑夜,我没耐心了……在你知道所有的所有的时候,我想和你说我不怪你,不恨你,也不会喜欢你了,只愿我所信仰的神明祝福你们,再见。
泪水一滴滴流下,录音里程染的声音绝望又带着解脱,他知道的太晚了,发现真相,了解自己内心真实所想的时间太晚了,晚到他的Omega,他的媳妇不要他了。
电脑被移动,露出白色纸张的一角,他移开电脑,白色纸张的全貌显露在他的面前——医院的诊断报告单。
报告单上最刺眼的是两滴暗红色的污渍,凝固的血液,接着不同的诊断结果让他不停的颤抖——怀孕,胃癌。时间为一个月前,他吼了程染那次,在那之后程染就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他的Omega怀了宝宝,可是他的Omega还生病了,病的很严重,难怪程染才那么瘦,难怪他穿衣的风格变了,而自己还重重的打了他,他一定很疼。”沈濯他想,接着他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我真TM是个混蛋,大大的混蛋!”
“那老婆他治疗了没有,万一他没治疗可怎么办?”他自言自语道。
沈濯找人查程染的去向,他也给程染打过电话,可是对方永远没接通过,调查的人也没有收获,他将程染的信息发布到平台上,而几乎不怎么上网的程染,已经完全不知道现在网上发生的所事情。
我的脸在小夭的监督下每天擦药,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完全好了,我是我一看日期,我想:”完了!今天是产检的日子,可是沈濯一定看到了项链了,那他一定是知道了,那我想在去医院不是自投罗网吗?”这时我看见了真在玩游戏的小夭,突然反应过来:”对呀,小夭不是有医疗系统吗,让他扫描一下不就行了。”
“小夭,你过来一下。”我说。
小夭丢下平板跑过来说:“怎么了?哥哥。”
我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就是想请你用你的医疗系统帮我检查一下胎儿的情况。”
小夭吃惊的说:“哥哥,你有小宝宝了!”
我点了点头说:“对”
“好好,马上,我找一下。”
我笑着看着他:“那麻烦我们小夭了。”
小夭检查完面露难色说::哥哥小宝宝没问题,就是你的胃……”
“这个哥哥知道,哥哥生病了,胃癌。”我知道瞒不住,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的,干脆就坦白了。
“哥哥,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小夭眼里充满泪水的说道。
我在心里吐槽道:”真不知道我弟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竟然发明出情绪这么丰富的小机器人,关键是功能十分齐全……”
我蹲下身来说:“可是外面有人要抓哥哥,所以哥哥不能去啊。”
“可是,可是,哥哥病的很严重了。”小夭哭着说。
“哥哥知道,哥哥早就准备好了,现在就让我们一起照顾好小宝宝,好吗?”我安慰着他说。
“可”“再说我就将你关机了。”“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
时间过去的很快,一转眼第二天就是我确诊的第五个月了,离开沈濯的这四个月孕肚大了许多,但我每天都会吐,虽说有小夭照顾着,也没吐的那么严重,如果忽略掉血越来越多的话……
和小夭在一起时我很少吃药了,笑容多了,晚上也可以不在借助安眠药入睡,在最后一个月的时候我和小夭去了一趟公墓,我选了一块比较阴凉的地方,在回去的路上我对他说:“如果我走了,小夭你就将我的一些物品放到那里面去,骨灰我想撒入大海。”小夭没回我,但我知道他记住了。
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可是我却早早给自己定了归宿……
时间过去的很快,一转眼第二天就是我确诊的第五个月了,离开沈濯的这四个月孕肚大了许多,但我每天都会吐,虽说有小夭照顾着,也没吐的那么严重,如果忽略掉血越来越多的话……
离去医院只有一个晚上了,这四个月里我知道沈濯在找我,可我不想见到他,我打电话给了之前的那位王医生
“喂,这里是市医院,我是王琦。”电话通了
“琦哥,是我,程染。”
“嗯,我知道,怎么了?是不是为明天的手术而担心?……”琦哥问出了很多问题,但这些问题没一个是我的问题,我回道:“没有,不是的,琦哥就是你明天能来接我吗?我丈,不对,是小家伙他爹在找我,可是我不想见到他……”
琦哥应该也知道这件事,他没问我怎么回事,丝毫没有犹豫的答应下来了“可以啊,对了你明天的手术时间在早上九点,七点半我来接你,你一会把位置发我就行了。”
我问道:“琦哥不问我原因吗?”
琦哥很自然的说道:“为什么要问,那是你的私事,我是医生,我的责任是将我的病人安全的送到医院,当然我也可以以一个朋友身份,倾听你的故事,那么你要说吗?”
我扶着腰走到沙发边坐下说:“还是算了。”
琦哥叹了口气说:“那好吧,对了今晚要好好休息,明天你可有一场硬战要打。”
我开玩笑的说:“可是这场硬战胜负早就定了,不是吗?“
对方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瞬间开始了他的长篇演讲:“别失去希望,还没开始就说结束……”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出声打断:“好了好了,琦哥,我知道,我会坚持的,你明天要上班,我就先挂了,拜拜。”
我扶着腰,缓步来到了阳台,晚风吹在身上引起胃的一阵不适,五年前我想从这里跳下去,结束自己的一生,而现在,我站在这里看着M市的夜景……
我回到屋里,用最原始的方法——写信,留下的给他最后的话语。
夜很静,我却睡的不沉。
第二天
叮咚,门铃响了,我走过去开门,琦哥看到我说了句:“早上好。”
“琦哥,早。”
他看了看我说:“吃饭了?东西收拾好了?”我指了指卧室说:“吃了,东西还没,不过快了,小夭知道要带哪些。”
“小夭?”
我解释道:“对,我的管家机器人,也是我的亲人。琦哥你先等一会,我进去看看。”
我琦点了点头说:“好。”
我走进卧室,看着收拾好了的东西以及坐在床上的小夭说:“宝贝,我是剖腹产,不是顺产,不用这么多东西的。”小夭没说话,我又叫了句:“小夭?”
小夭抬头看着我说:“哥哥,你还会回来吗?”
我伸出手说:“那小夭愿意和哥哥一去走嘛?”
小夭跳下床,牵住我的手说:“愿意,我还把我的充电板都装好了。”
“那我们走吧。”
小夭推着行李走在王琦身后,我扶着腰走在最后,我回头看向房间里的一切,满是不舍……
八点的医院冷冷清清,到处充满着消毒水的气味。
来到病房我对王琦说:“琦哥无论结果怎样,保孩子。”
王琦说:“好,我们尽可能把你们两个都保住,要是实在不行,听你的,保孩子。”
王琦出门了,我对小夭说:“小夭以后你要帮我照顾好宝宝哦”
“嗯。”
“信也要收好,当我给你说的那个人来了,你就拿给他。”
“嗯。”
“你以后不用回那个家,你跟那个人一起回他家,一起照顾宝宝,要是你想回去看看也可以,但是要注意安全。”
小夭忍不住带着哭腔说:“好,哥哥你会好好的。”
王琦带着一位比他高的医生一起进来了,王琦打趣道:“小程染,你今天可真走运,来给你介绍下,这就是我的男朋友,他叫瞿炜,同时他是你今天的主刀医生,别小看他,他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妇科医生……”
我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打闹,我想起了沈濯,可是我跟他不可能了,掉落的树叶又如何能回到树上,破碎了的镜子又怎能完全复原。
还有最后半个小时,瞿医生在配置麻药,病房里十分安静,王琦担忧的说:“小程染,你要不要再想想?”我摇了摇他拒绝我他的好意:“琦哥,我说过我不怕死,在一个月一前王就找好了归宿。”王琦叹了口气说:“那好吧,可以换手术服了,还有孩子出生后我们会对他(她)检查,如果有事会立马治疗。”我起身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们了。”
我换好手术服,在消毒室里待了进十分钟,手术要开始了。
我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麻药已经配好,我为自己鼓起加油,别怕。
瞿医生手拿针管全副武装的走了进来说:“程先生,别怕,一会就好了,记得放松。”我努力放松身体,碘酒抹上小腹,可当冰冷的针管刺进皮肤,我还是本能的抗拒,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冷冷的药水顺着血液游遍全身。
药效发挥的很快,,我沉沉的睡去,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了我的父亲们和弟弟,他们呼叫着我的名字小染(染染)(哥),我跑过去拥抱他们,我哭着说:“我好想你们,特别特别想,我好像来找你们”爹地擦干我的眼泪,拉起我的手说:“走我们一起回家。”“好。”
…………
手术室被推开,瞿炜走出来摇了摇头对王琦说:“没保住大人,宝宝平安,已经转入看护室了。”
小夭早就知道结果,所以没怎么哭,可是最痛苦的恰巧是无声的寂静,王琦低头说:“哭出来吧,憋在心里不好受的。”小夭摇了摇头说:“哥哥说过,我哭就不可爱了,我不哭。”可是眼泪还是留了下来,“我不哭,我不哭,呜呜呜,我不哭,呜呜……~(>_<)~”寂静过道,哭声回荡。
王琦摸了摸他的头,无声的安慰,抬头对瞿炜说:“那接下来的事,就按合同上来走吧,火化完,通知我一声,我给那个人打电话,我现在抱小家伙去充电。”
“充电?”
王琦解释道:“小家伙是机器人。”
“哦,知道了。”瞿炜想”这小机器人情绪挺丰富的,不知道的都还以为是个人,以后我也要和老婆一起买一个。”
…………
程染在手术台上沉沉的睡去,永远不会醒了。
沈濯开车去往医院,他找了程染四个月,人没找到,病例倒是找了一大堆,他刚刚让下属用林清这个名字去查,下属立没过多久就给他打来电话说:“老板,林清今天在市医院有一场手术,具体的未知,时间在九点,也就是在十分钟之前手术就开始了。”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后悔自己没早早用林清这个名字去查,不然他应该早就找到程染了,早就找到了。
九点上班的高峰期,就这样沈濯的车被堵在了离市医院几公里开外的地方,他捶向方向盘骂了句艹,眼看时间早早过了九点,他等不下去了,他一扯领带,脱下外套,下车,直接跑着去医院了。
九点已过三十分钟,他的后颈传来微小的疼痛感,他心里一紧:”标记!”最后一阵刺痛,他与程染之间的连线断开,断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标记的解除只有两种方法,第一做标记清洗手术,第二其中一人离世,标记会永远断开。
“程染的手术在九点,而清洗手术只有十分钟就结束了,那就排除第一,只剩下第二种了,不不不也许,也许是他的手术延迟了也说不准,对,延迟了。”沈濯安慰自己道。
来到医院门口时沈濯已不复出门时的帅气潇洒,满是狼狈,汗水打湿了刘海与衬衫,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拿出手机一看四十了,离程染开始做手术已经四十分钟了,离标记断开已经过去十分钟,看着眼前的医院他害怕了,他害怕知道结果了。
可无论结果怎样,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逃避是没办法的。
沈濯深吸一口气朝医院走去
他看着医院的分布图,在三楼的图纸上找到了手术室,他的目的地是那里,他要找的人在那里。
刚走到三楼的过道他的手机就想了,他想”电话电话电话,一天天的全身电话,烦死了。”可是一看到电话的来源,他说不出话了,因为电话是是市医院打给他的,而他现在就在医院里。
电话接通,一男子的声音传出“喂,你好,这里是市医院,我是程染的主治医生王琦,现在我很遗憾的告诉您,程染先生也就是您的伴侣,在二十分钟以前正式离世,并产下一身体健康的Alpha宝宝,并且我们已经按照程染先生的遗言,“将他未癌变器官捐赠,遗体火化,如果您有时间,请来市医院认领程染先生的骨灰,接走您的孩子……”
沈濯感觉自己耳鸣了,可是医生说话还在脑海回想。
他颤抖的拿着手机说:“你现在在哪里?”
王琦说:“我在医院二楼,左边楼梯上来后,过道右边顺数第三间办公室。”
沈濯拔腿往回走,走着走着就开始跑,一分钟不到推开了那扇门。
王琦惊讶的看着闯入的人,他没想到这个人会来的这么快。
自从进门后沈濯的眼睛就死死的盯着医生面前说盒子与一份合同书。
王琦伸手推了一下盒子说:“这说他的骨灰,与捐赠器官的合同,孩子在看护室,一会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
“嗯,我可以把他的骨灰拿在手里吗?”
“可以,不过需要你签个字,证明逝者骨灰确实是被其家人带走。”
沈濯抱着盒子说:“好。”签完字后他说:“你可以给我讲讲他的病情吗?”
王琦点了点头说:“程染先生在五个月前确定了怀孕和胃癌,我劝说他接受治疗,他说”对孩子不好”而放弃了对癌症的治疗,当天决定通过剖腹产生下孩子,但风险太大他就同医院签署了器官捐赠协议,也就是你说看到的这份,其他你要问他的管家。”接着指了指在角落里充电的机器人说::那是这几个月照顾他的机器人小夭,等充满电,你可以问他。”
沈濯抱着盒子的手紧了紧,道了声谢谢。
他收拾好了所有程染带来的东西,然后对王琦说:“孩子待会会有专门的人来带他去我名下的私人医院,这段时间就拜托你照看一下了。”
沈濯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抱着睡去的小夭走出了医院。
回到家里,沈濯把程染的行李放到他原来的卧室里后,就把自己关在这间卧室里,他在里面大哭“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呜呜,你回来啊!我还没给你道歉,还没跟你说爱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小夭早就醒了,他看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开口道:“你是哥夫,对吧?”
沈濯没想到他会这么称呼自己,他愣了一会回道:“嗯。”
小夭从他的衣服包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眼前的人说:“这是哥哥让我给你的。”
沈濯接过信说:“好。”
安顿好一切已经是晚上了,沈濯红着眼看着手里的信,信里的内容不是很很短
——沈濯,当你见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你应该已经知道真相了,你应该后悔了吧,但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恨你,相反我还爱你,但是这份感情有了裂痕,没法复原,时间会带走一切,你要往前走,对了,我的骨灰请你撒入大海好吗?我不想睡在黑暗的地下,最后,再见了,我的老公,我的Alpha。
泪水在纸上炸开,染开了墨水,一滴两滴……
沈濯在卧室里自言自语:“时间会带走一切,但是我会保留有关你的所有痕迹,直到我的死亡。”
其实沈濯想过割除腺体,永远不找Omega,可说医生却说婴儿太小,需要父母信息素的安慰,于是他就保留了腺体。
在接回孩子的前一天沈濯和小夭去了公墓,将程染的一些重要物品放到了墓穴里,然后买了程染最喜欢的百合放于墓前,他们坐飞机去了海边,租游艇去到了海上,将程染的骨灰撒在了海里。
沈濯给孩子取名沈染,当天正式对外公布LZ集团小公子的身份,小夭也正式干起了照顾孩子的工作。
……
在沈染十岁时,沈濯去医院去掉了自己的腺体,不再对信息素有任何反应,他知道他最喜欢的那个味道早就消散于世,再也闻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