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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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林逐风出差去的那个非洲钻矿在达那雨林,他一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和他的保镖徐曼丽一起坐上了飞往距离达那雨林的航班,中途在一个名叫瓦隆的城市逗留,然后才会乘坐私人专机前往达那。
袁氏在瓦隆有着他们的分部,林逐风一下飞机,袁氏的一位总管就带人来接他。
此刻恰好袁家瓦隆分部的部门经理举办生日晚宴,林逐风自然而然被邀请,在酒店办好了入住手续,顾不上旅途的劳累,直接就和曼丽一起赶往了宴会的现场。
宴会规模不大,不过,却是布置得美轮美奂,温馨十足,基本上当地有钱有势的人物都来参加了。
林逐风挽着曼丽走入,保安十分尽责地核对了请柬,甚至他们必须走过特别的通道以确定他们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对方的解释是瓦隆这里,治安不算好,前几天还传出某位公司高官下班回家途中遭人绑架的事情,还会时不时遭遇恐怖袭击。
在林逐风他们进去的时候,宴会厅里已经齐聚了不少名流贵族。
“哦,毅少,欢迎光临。”那位部门经理老早就看到了林逐风,走上前来了一个热情的,大大的拥抱。
林逐风微笑着先是对那部门经理的一阵恰到好处的恭维,并送上了贺礼,然后与他客套地寒暄着,部门经理揽着他的肩膀,说是要给他介绍一下公司最近的合作对象,还有那些公司高层以及公司的前辈。
林逐风含笑着跟部门经理所介绍的人一一握手寒暄几句,直到他走到了闫森的面前,闫森笑着对部门经理说:“不用介绍了,我们早就认识了。”
“那就好,你们先聊。”部门经理哈哈笑着,又去招呼其他人了。
“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了。”闫森说。
今日他穿着银灰色西装显得格外高雅而时尚,漂染成金棕色的发丝梳在脑后,完全一副成熟商人的模样,更不用说他那双黑色眸子里隐隐流露出的内敛,林逐风不得不感慨自己就算修炼个上百年只怕也没有他此刻的风度。
“是啊,最近公司很多事情。”林逐风礼貌地笑着,顺手拿起一个路过的侍应生托盘里的酒杯,与闫森轻轻碰杯。
“听说,前段时间你们袁氏遇上了一场大危机,”闫森说道,“我很替你们担心来着……”
“已经解决了。”林逐风淡淡地说。
闫森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知道他不欲多说,只是微微一笑,这时,一个相貌迷人,身姿窈窕,穿着艳红色的露背连衣裙的女子朝林逐风款款而来,她的黑色发丝挽成了一个漂亮的发髻,耳垂上吊着闪闪发亮的珍珠耳环,对林逐风举起了酒杯:“亲爱的毅少,你有五年多的时间没来参加我们的宴会了。”
林逐风暗暗一惊,他并不认识这个女子,但也不敢轻易泄露自己的身份。
“她叫爱娃。罗琳。贝奇森。大家都叫她爱娃,她是贝奇森家族的千金。贝奇森家族在当地是最大的军火商,经常出入达那雨林,据说他们常为那里的武装军团提供武器支援,但他们明面上的生意则是钻矿。袁氏跟贝奇森家族也有合作。而且,袁毅对爱娃还很有好感,也追求过她,只不过遭到拒绝了。”林逐风的隐藏式耳机里突然传来了胡雨泽的声音,显然他们是很快就了解了爱娃罗琳的身份了。
“晚上好,爱娃小姐,你看起来真漂亮。”林逐风优雅地笑着。
爱娃罗琳仔细地打量着林逐风,忽然意味深长地一笑:“毅少,你看起来和我记忆里的样子有些不同呢!”
林逐风诧异地问:“那爱娃小姐的记忆里,我是什么样子的呢?”
爱娃罗琳说:“活泼,傻气,又不失可爱,但总给人孩子气的感觉,现在你却变得成熟稳重,优雅迷人了,说说,毅少,是什么改变了你?”
这时,闫森插话进来:“那是因为,爱娃小姐不知道,我们的毅少在五年前遭遇了一场可怕的爆炸事故,差点就不能回到人间了。”
爱娃罗琳那张异常美艳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同情之色:“哦,真可怜,那你可是遭受了一场罕见的罪了。毅少,我为你感到遗憾。”
林逐风淡淡地一笑:“没事的,爱娃小姐,这反而让我如梦初醒一般,我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浑浑噩噩地活着了,我要做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来,我不能让我的家人替我操心……”
爱娃罗琳笑了:“你说的对,亲爱的。”
闫森又说:“爱娃小姐,你知道吗?毅少在袁氏珠宝的一场晚宴上有过非常精彩的表演,惊艳全场,那是他和他的搭档曼丽小姐一曲探戈,至今我还为此而着迷呢!”
“是吗?那我今晚也要请毅少和我跳一曲。”爱娃罗琳微笑道。
“有何不可?”
林逐风笑得十分的温柔,他抢先伸出手邀请爱娃罗琳,随着一首舞曲刚刚响起来,他和爱娃罗琳已经进入了舞池。
他们的相貌都很出众,自然也是吸引了全场的视线,人们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纷纷饶有兴味地观赏着。
两人配合良好,爱娃的红裙飘舞起来,舞步轻盈流畅,林逐风舞姿潇洒利落,拥抱着爱娃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在人们的掌声响起之时,完美地携手向观众致意,落落大方。
“亲爱的,我真是太愉快了!”爱娃笑得肆意,也笑得灿若春花。
林逐风的目光却是微微一滞,目光投向了人群中朝他走来的陆霁远。
这人怎么也跟来了?
还真是阴魂不散!
“亲爱的爱娃,卡普曼先生到处找你呢。”陆霁远含笑看着爱娃,但爱娃发现他的眼里有杀气。
“哦,这不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莱里斯地下王国的掌控者----我们亲爱的陆霁远先生吗?幸会,怎么,你也被我们的毅少所吸引了?”爱娃调侃道。
陆霁远说:“我一直为他而着迷。”
爱娃轻笑着:“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爱娃走向了会场边一位金发青年,林逐风看那青年面色白皙,但缺乏红润的血色,整个人给人以凉薄的感觉,他的眼尾微微向上挑起,隐约有几分任性,说话时唇角轻陷,显得彬彬有礼,却有着疏远的距离感,望向自己时,眼里满是敌意。
“那是卡普曼。李,天海公司的三大股东之一。爱娃的追求者。”陆霁远介绍道。
“天海公司?”林逐风心中一动。
“是个不错的美男子。”林逐风点评道。
陆霁远的眼眸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搂住他的腰将他紧贴向自己,林逐风想要挣扎,但陆霁远的力道很大,而作为他的保镖的曼丽刚想要阻止他的行为,就有人搂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向了一边。
“亲爱的,在我的眼里,你比所有人都好看,而且,”他颇具危险地笑了笑,露出了好看整齐的牙齿,“我只想单独和你待一会儿,和我在一起,你不需要保镖。”
林逐风冷冷地说:“我不这么觉得,和你待在一起,,就算有保镖,也救不了我的命。”
陆霁远失望地说:“你这是误解我了,逐风。”
“你怎么来了?”林逐风说,“你不会真的这么闲,追着我跑了大半个地球吧?”
陆霁远说:“我也希望自己可以追着你跑,我在瓦隆这边有投资项目……”
林逐风冷淡地说:“那我还真要恭喜你了,陆老板。祝你生意越做越大,最好做到达那雨林。”
陆霁远叹息一声,凑近他的耳边,低低地说:“逐风,你真要这么拿话刺我吗?你一点儿机会都不给我吗?”
林逐风剜他一眼,说:“如果你没有趁火打劫的话……”
“我承认,我后悔,那是我做过的最蠢的一件事。”陆霁远说。
一曲舞毕,爱娃正好挽着卡普曼走了过来,感觉到林逐风与陆霁远之间的暗潮涌动,笑着对陆霁远说:“陆老板,你这么骚扰毅少,好像有点过了,你看不出来毅少不太高兴?”
林逐风忽然很感激爱娃用“骚扰”这个词语来形容陆霁远的行为,实在是太贴切了。
“哦,是吗?我可能是情难自禁了。”陆霁远没有发火,彬彬有礼地微笑。
意外与林逐风相遇,这让他决定改变策略,不会放任林逐风不管,也不会逼他太过,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慢慢地让林逐风重新陷入他的情网,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了卡普曼。李,笑容可掬地说:“好久不见了,卡普曼先生。”
“确实好久不见了,陆老板。”两人客套地握手寒暄,接着,爱娃加入进来,他们似乎老早就认识,谈天说地,竟然气氛很是让热闹。
林逐风无意插入他们的话题,向曼丽的方向看去,没想到闫森却搭上了他的肩膀,带着他向露台走去。
“我对于这些应酬有些厌烦了,你不介意陪我去露台吹吹风吧?”闫森说。
闫森和他算是一个教派的教友,又是他哥公司的合作对象之一,林逐风想要了解闫森及他们的天火教,如果从两人聊天之间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林逐风何乐而不为呢?
露台正对着的是一个喷泉,昏黄的灯光与喷泉中的月影交织在一起,别具美感。
闫森的手指拿着酒杯,背靠着围栏,呼出一口气来,“最近董事会快要把我逼疯了,我们天海在非洲和中东的生意不是很通畅。”
“嗯,那要不然你该行卖钻石吧?”林逐风趴在围栏上,半开玩笑地说。
他明白闫森说的肯定不是正经的生意,因为如果是在非洲投资的烟草和中东的石油的话,应该收益不错,不存在受挫这个问题,而闫森偏偏这样说也许是想勾起自己的兴趣,也许也是对他立场的一种试探。
“我以为你会问我什么样的生意。”闫森懒洋洋地与林逐风碰杯,仰起头来饮下一口白兰地。这个家伙是很有男性魅力的,只可惜他旁边没有靠着一位明艳的美女。
“我记得我父亲生前曾经告诉过我一个必须坚守的原则,那就是无论别人做什么生意都好,我们袁氏的生意只有一种,那就是钻石。”林逐风淡然远笑,有几分宁静到与世无争的味道。
“我忽然明白霁风集团的总裁陆霁远那么照顾袁氏的生意了。因为只有你们是他最不用担心成为敌人的朋友。”闫森颔首一笑,那双黑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愈发深沉。
林逐风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宴会厅里的陆霁远,奇怪的是,那里已经没有陆霁远的身影,正疑惑的时候,他看到露台下面的树影之间,有两个人在热情地拥吻。
而且,那两人已经吻到了忘情的阶段,就差宽衣解带了。
这时,林逐风才发觉那两人竟然都是男的。
林逐风其实本身并非喜欢同性,只是刚好不幸地爱上了陆霁远,但本能地还是抗拒同性恋这回事,尤其看到在公众场合下两个男人亲吻的情景,他觉得有点刺眼,有点不堪入目。
“那是卡普曼。李。”闫森显然也注意到了,微笑道。
林逐风一惊:“可他不是在追求爱娃小姐吗?”
“他是双性恋,他也有几个固定的男性情人。”闫森说。
林逐风不想继续围观这种类似电影一般的场景,正要转身离开,闫森却按住了他,“那个是霁风集团的陆霁远先生。我是说,卡普曼的情人。”
“什么?”林逐风蹙眉。
而此时那两人似乎已经进入了一种状态,让人不由得脸红心跳。
林逐风居高临下地看着水池边的身影,他们似乎早已纠缠在一起,卡普曼抱着陆霁远的脖子,享受般地亲吻着那张自己记忆里刚毅冷酷的面孔,亲吻着他的薄唇,陆霁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他的手却紧紧地箍着对方的腰,嘴唇翕动着,不知道在低低地说着什么。
“我想,我得去找一下我的保镖了,如果我对她显得漠不关心的话,她会对我发脾气的。”林逐风的话语生硬冷淡,翩然转身,他没有看别人表演的恶趣味。
猛地,林逐风被闫森拽了过去。
嘴唇被噙住的瞬间,林逐风整个身影都僵硬了起来,几乎没有多想,他就扣过闫森的肩膀试图将他按在一边的围栏上面,只是没想到闫森反过来制住了林逐风的双手腕,被它们勒到了身后。这个吻的侵略意味并不强烈,有条不紊地层层深入,就是为了让林逐风放下戒备接受自己一般。
可惜,林逐风并不喜欢这样的吻。
不顾被拧住的手腕,林逐风整个人弹起来,背脊靠着围栏,膝盖重重地顶向了闫森的腹部,对方在吃痛之前便放手后退了。
“你的身手很不错。”闫森的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唇角,似乎对刚才的亲吻意犹未尽,但是眼神中的复杂意味令林逐风心中微凉。
他在告诉自己,袁毅以前可没有这么好的身手。
“你以为我只会让保镖围在我的身边吗?在那次爆炸事故后,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与死神亲吻的机会。”林逐风知道自己必须表现出理所当然的模样,多余的解释只会让闫森更加疑心,“明天我还会请一位教练,让他教会我如何拧断一个企图对我非礼的男人的脖子。”
就在他与闫森擦身而过的瞬间,对方缓缓开口:“阿毅,对不起,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是不是能够接受男人而已。”
“然后?”林逐风挑眉看他,面无表情地问。
“然后确定你是不是有可能跟陆霁远……”
“你想多了,我对任何男人都没有兴趣。”林逐风的表情比夜色更冷,有一种疏离感。
“哦,那为何你在看到陆霁远跟别的男人亲热时,眼里有着不愉快,就像是被抛弃了的旧情人一样?”闫森饶有兴趣地笑。
林逐风甩开了闫森的手,径直离开了露台。
闫森别有深意地笑着,抱着胳膊看着林逐风离开的背影,不经意地回头,陆霁远似乎已经享受完了,坐在了水池边。
他的衣衫有几分凌乱,残留着欢|爱过后的余韵,唇角是冰冷而嘲讽的笑意,月亮流泻在他的肩头,那是纯粹与浑浊交织的美感。
卡普曼已经把衣衫整理好了,跪坐在陆霁远的身后,饮着一杯红酒,顺着陆霁远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了露台上的闫森,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
闫森执起酒杯,朝陆霁远致意。
“我讨厌这个家伙。”陆霁远的眼神冷漠,隐隐地带着杀意。
“我也一样。他总是过于傲慢。”卡普曼说。
而林逐风已经走回了曼丽的身边,他们如鱼得水一般与在场的宾客聊着天,他巧妙地拿到了爱娃几个合作对象的手机号码,不需要窃听器,只要他们的手机的里电池还在,盐城那边的刑侦支队信息部技术员就能窃听他们的对话内容。
宴会结束之前,林逐风被一个宾客撞了一下,对方的红酒洒在了他的衬衫上,他无奈地朝着曼丽一笑,走进洗手间整理起自己的衬衫。
擦干了酒液之后,酒红色的印记仍然遗留在那里,林逐风撇了撇嘴,他是个有着洁癖的人,他在犹豫是不是马上出宴会厅去买一件衬衫。
当他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陆霁远不知何时进来,竟然就靠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悠闲地抽着一根香烟,他的衣衫敞开着,脖子上还留着某些暧昧的痕迹,非常的刺眼。
“你什么时候来的?”林逐风戒备地盯着他。
“这里是男性洗手间,我作为男性,自然是想进来就能进来。”陆霁远说。
林逐风拿过墙壁上悬挂的方篓里的毛巾擦了擦手,冷淡地说:“好,那我不打扰你了。”
在他刚要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就被陆霁远一把拽了回来,林逐风下意识地反抗,但陆霁远牢牢地控制着他。
陆霁远深深地凝视着他。
林逐风的背脊被撞在墙面上,呼吸停滞了半拍。
林逐风抬膝撞向了陆霁远的下腹,可陆霁远这次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动作,伸手按住了他的膝盖,忽然一把掐住了他的细腰,将他抱上了盥洗台,狠狠地吻着林逐风的嘴唇。
林逐风被怪兽般的力道压得喘不过气,他厌恶才跟卡普曼亲热的陆霁远的薄唇吻自己的感觉,狠狠地牙关一合,陆霁远被他咬出了血。
血腥味弥漫,林逐风看到了陆霁远嘴唇边的一缕血迹,他的大脑又是一晕,他还是看不得血腥。
他脱了力,挣扎的力度小了许多,陆霁远便得寸进尺,抱着林逐风,把嘴唇移向了林逐风的脖子,在那里轻轻地啮咬,“我应该和你说过不要与闫森太接近了。”他说,他的眼神异常的危险而疯狂,令林逐风有些畏惧。
“为什么?他是我们袁氏的客户。”林逐风想要推开他,但陆霁远却很有技巧地挑起了他的欲望,他把手往下移,很快就抽走了林逐风的腰带,手钻进了林逐风的裤子里面,引起了林逐风一阵战栗。
“因为他很危险。”陆霁远把嘴唇又移回了林逐风的嘴唇,堵住了林逐风的嘴唇,把他发出的低低的呻吟一并吞进了肚子里。
林逐风嗤笑一声:“所以,你也因为危险去找了卡普曼。李?”
陆霁远抬眸看向了林逐风,低低地笑了一声:“卡普曼。李是天海公司的三大股东之一,而天海公司则又是亚特斯旗下的产业,要打垮亚特斯集团,天海公司就是我的目标,卡普曼。李掌握着亚特斯集团的最多信息……”
“逐风,我恨亚特斯,他们害了我的家人,我的母亲,我的弟弟……我跟他,只是逢场作戏,其实,我连跟他亲吻都觉得恶心。”
林逐风沉默了。
“总有一天,我要把亚特斯连根拔起,我发誓!”
陆霁远咬牙切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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