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十五狩猎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598  更新时间:23-01-02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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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林逐风和陆霁远回到家,考虑到林逐风心情不好,陆霁远没有对他索要,只是很亲昵地抱着他,安慰他,最后林逐风疲惫地入睡,陆霁远吻了吻林逐风的脸颊,然后,他起身走了出去,马鲲守在门口,看他出来了,立刻迎上去:“陆总。”
    陆霁远面沉似水,眼眸阴鸷得可怕:“联系上洛伦没有?他是怎么回复的?”
    马鲲凑近陆霁远低声说:“他愿意出手对付贺志航,但有条件-------”
    陆霁远看他一眼,淡淡地说:“说,他什么条件?”
    马鲲说:“他希望你能出借东湾三号码头的那批军火和威哥手下的五百狙击手,他要在他堂弟,那个小警官刚接手的地盘闹些乱子。”
    陆霁远顿住脚步,默了片刻,说:“给他。”
    马鲲有些犹豫:“但我们卷进洛家族的纷争,是否有不妥?为何不让他们狗咬狗,陆总之前不是说-------?”
    陆霁远目光有些冷地瞥了一眼马鲲,说道:“此一时彼一时。”
    马鲲瑟缩了一下,他知道陆霁远有自己的计划,作为他的下属只管听令便是,“好,我去安排。”他说。
    隔天,林逐风接到了周天翼打来的电话,说想约自己见面。
    林逐风犹豫了一下,同意了,因为他自己也想弄清楚周天翼的打算,他私底下不希望幼时玩伴的父亲牵涉进那些他和陆霁远推理出的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情,他认为周天翼不一定真的做过,因为他们没有确实的证据,而且假若周天翼真的参与进去了,他还打算试图说服他。
    陆霁远听说林逐风准备去见周天翼,一万个不同意,说他想得太天真了,如果周天翼真的那种人,岂是他林逐风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并且,他强势地要求林逐风留在家里,不要管这件事。
    林逐风无奈之下,退而求其次,说他的幼时玩伴周晓春好不容易来一趟盐城,自己应该做东请他夫妻吃一顿饭,谁知也被陆霁远拒绝了。
    两人爆发了平静多日之后的第一次争吵。
    陆霁远看到林逐风气得脸色铁青,胸膛一起一伏,甚至隐隐有胃病发作的迹象,赶紧软下态度,试图抱他哄他,被林逐风一把推开,最终,陆霁远愤而离开,“哐”的一声,门重重地在林逐风的面前甩上。
    林逐风心中憋闷不已,气呼呼地在别墅里待了大半天,起身出门时发现上次那个保镖沈大富守在门口,便说:“我要出去一下。”
    沈大富摇头:“不行,陆总吩咐过,林先生今天就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出去。”
    林逐风更气,直接打电话给陆霁远,说:“陆霁远,你这样有意思吗?”
    陆霁远正在开会,听到林逐风的兴师问罪,拨了拨垂到眼前的刘海,走出了会议室,柔声哄道:“逐风,宝贝儿,我是为你好,周天翼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他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贺五爷,他对你有别的心思。”
    林逐风冷笑:“对啊,在你眼里,所有人都跟你一个心思。”
    陆霁远无语,仍是柔声道:“宝贝儿,乖乖等我下班,好不好?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米其林新开了一家餐厅--------”
    林逐风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想去凯旋楼。”
    凯旋楼是陆霁远最近新开的一家私人会所,目前是他的下属“魅影”,也就是严黛雪管理经营着。
    陆霁远知道林逐风肯定在生自己的闷气,去他开的酒吧散心,总比他去见那个所谓的周天翼好得多。
    “好,我叫人安排。”
    林逐风放下了电话,对沈大富说:“你也听到了吧,他同意我去凯旋楼。”
    “那好,林先生,我跟着你。”沈大富说。
    “随你。”林逐风淡淡地说。
    凯旋楼是新开的私人会所,装潢很高档,平日出入的都是些高官贵绅,商界名流,所以这家私人会所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一流的休闲娱乐场所,里面的侍应生也是挑选的相貌端庄清秀的,看起来养眼的。
    林逐风在沈大富的陪同下来到了凯旋楼,严黛雪显然是得了陆霁远的通知亲自在门口迎接。
    林逐风知道他对陆霁远的心思,对他有些膈应,而严黛雪心中也嫉妒着陆霁远对他的偏爱,上次的网暴事件原本以为可以打击到林逐风,谁知陆霁远竟然出马帮助林逐风,将网暴的压力和伤害降到了最低,还把林逐风死死地保护了起来,令严黛雪完全功亏一篑。
    但严黛雪也不是个普通的人物,尽管他对林逐风嫉恨无比,可表面上,他还是对林逐风礼遇有加,还把林逐风带到了单独的一个包厢,并命侍应生给他搬来了不少的洋酒和一些国外刚空运来的水果点心。
    林逐风心情很不痛快,他不知道自己作为陆霁远的囚徒生活是否将要伴随自己终生,或者是等陆霁远对自己厌倦了,一脚将自己踢开,那时候,自己还能不能忍受往后倍加孤独与寂寞的日子?
    不知不觉,林逐风喝了很多的酒,水果点心什么都没有沾。
    空腹喝酒让胃痛得难受,林逐风的额头出了不少的冷汗,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肚子,蜷缩在了沙发上。
    这时,林逐风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在亮,拿起看了看,是陆霁远打来的,生着闷气故意不接,把电话扔到一边,开始在身上摸索着胃药,他记得自己以前常带在身上的,可今天居然忘记了。
    刚好,严黛雪进来,看见林逐风有些难受的样子,心情有一瞬间的畅快,但又怕林逐风有个万一,被陆霁远责怪看护不力。
    事实上,陆霁远打不通林逐风的电话,就转而打给了严黛雪,告知他林逐风有胃病,最好让林逐风少喝些酒,并要他去买些胃药回来。严黛雪不敢违抗陆霁远的命令,这才进入包厢,看林逐风有气无力地缩在沙发一角,便把一杯水和药物放在茶几上,把林逐风半扶起来,给他喂了药和水。
    林逐风仍是无力地靠在沙发靠背上,意识模糊,嘴唇苍白,额头冷汗淋淋。
    严黛雪考虑着是不是该送林逐风去医院,不料,出门的时候瞥见了被人簇拥走过走廊的男人,他愣了一下,很快就认出了那个男人是贺五爷。
    严黛雪是跟在陆霁远身边的,自然也知道如今的贺五爷和陆霁远之间的恩怨,也知道贺五爷对林逐风的心思,心念一动,他疾步走回了林逐风所在的那个包厢,拿起林逐风的手机给贺五爷发了一则短信,内容是说他喝醉了,希望贺五爷来接他。
    然后,他坐在了林逐风的身边,默默地盯着眼前的青年。
    林逐风半卧在沙发上,眉头微皱着,额头和鼻梁上覆着一层晶莹的汗珠,两颊透着酒醉的红晕,两片薄唇不经意地嘟囔着什么。
    “你有一张勾人的脸,”严黛雪的声音轻而森冷,“你就是靠着这个让霁远宁愿背上不孝的罪名也要温柔地宠着你。”
    严黛雪的手指像冰冷的藤蔓一般抚摸着林逐风的脸,“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嫉妒你的出生,样貌,嫉妒你浑身总是闪现让霁远着迷的耀眼光芒……”
    严黛雪俯下身,脸几乎与林逐风的脸相碰,他的笑容在温柔中逐渐狰狞,抬手撩起林逐风额前的碎发,他的声音细小无比,带着诡异的笑声,“林逐风,是你的父亲,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外公这些人一手制造了那一场可怕的悲剧,是你们让我失去了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哥哥,林逐风,我恨你,恨你们所有这些手不染血的刽子手!”
    他的手指向下,一颗一颗地解开了林逐风胸前的西装纽扣,“林逐风,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陆霁远彻底视你为鄙履……”林逐风的胸膛已经完全被敞开,光滑的皮肤看起来特别的诱人,严黛雪再次俯身,用力地咬着林逐风脖颈上的皮肤,最后流连至胸膛,留下了一排排牙印和吻痕。
    做完这些后,严黛雪又让人送来早就熬好的解酒汤,捏着林逐风的下巴打开嘴,将滚烫的汤往林逐风的嘴里送。
    林逐风被烫得身体颤动了一下,下一秒,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半迷糊地睁开眼,猛地一甩手,将整碗汤打翻,全部浇在了严黛雪的手腕上。
    严黛雪的手腕处,顿时一片皮肤被烫红。
    林逐风缓过了胃痛,但仍然醉得不轻,说话断断续续,他虚弱地瞪了严黛雪一眼,转身背对着严黛雪继续睡了过去。
    严黛雪望着手腕上的烫伤,冷笑一声,听到有人敲门,他起身将包厢门打开,进来的正是贺五爷,其实也是森淼集团的总裁周天翼。
    严黛雪假意阻拦,说道:“不好意思,贺五爷,这是陆总的会所-------”
    周天翼冷着脸,看着沙发上衣衫不整的林逐风,眼里漾出了一片柔情,他一把推开了严黛雪,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了林逐风的身上,把他打横抱起,就往外走。
    “贺五爷,这我必须要通知一下陆总,麻烦你稍等-------”
    严黛雪做出一副欲阻拦又不敢阻拦的样子,因为包厢门敞开,还有不少的会所里服务生看到了这一幕,都是碍于贺五爷的身份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贺五爷带走了林逐风。
    严黛雪看他们走远,原本颓然畏惧的表情一收,唇角上隐隐地浮现出一丝阴谋得逞的微笑。
    同一时刻,一处阴冷漆黑的地下室。
    穿着艳俗连衣裙,皮草披肩的女子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会躺在豪华酒店的大床上,之前的一切全都是她连日来疲惫过度而做的噩梦。
    但一股潮湿中夹杂着苦涩与腐臭味道刺鼻而来,恐惧便被迅速回填进她的眼睛里。
    她记起来昏迷之前,那个面容俊美的男人朝她喷了一股麻痹身体的气体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如今,她惊恐地看着四周,想要发出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嘴完全被布条勒住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她像每个落入陷阱却尚存一息的动物,歇斯底里地挣扎起来。
    她扭动头颈,发现自己是被关在了一个一米多高的笼子里,双手反剪着。
    “呜呜……呜呜呜呜……”
    女子怕极了,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她艳丽的脸庞滑落。
    她浑身都湿透了,是汗,还有吓得失禁的尿液……
    这是哪里?
    她这是在哪里?
    除了笼子,周围就是一大片的空旷黑暗。
    她绝望地蹬着,踹着,疯狂地扭摆着自己的身子,企图把束缚她全身的绳索挣得松脱一些。
    然后--------
    “姐姐。”
    她听到一个孩子的叫声。
    她浑身剧烈地一颤。
    猛然回过头去,却只看到笼子的角落里的一蓬乱草。
    她更崩溃了,以为是极度的害怕让自己失去了理智,出现了幻听。
    但就在她把头扭开的一瞬间,她又听见了那个声音在说:“姐姐。”
    她再次扭头。
    那蓬乱草动了一下,她这才看清,那堆乱草后面站了一个少年,十三四岁的年纪,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与牛仔裤,看起来很单薄,瘦弱,不过,衣服非常干净整洁,手脚也没有被绑缚。他看上去不像是被抓进来的,而是跑进地窖玩耍的孩子。
    女子口中发出啊啊的叫声,眼泪不停地顺着脸颊往下淌着。
    “嘘,姐姐不要叫,会把他们引来的。”
    少年轻手轻脚地向她走过去,仰头看了看地下室的通风管道。
    然后,他靠近笼子,踮起脚,慢慢地把勒着女子嘴巴的布条解开了。
    女子猛地喘了口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嘴唇不住地颤抖,齿关咯咯地响着。
    “我这是在哪儿?你又是谁?你们想干什么?你------”
    她话为说完,少年一把捂住她的嘴巴,说道:“你声音轻点,”他虽然看起来未成年,但颇有些人小鬼大的意味,“不要被上面的叔叔阿姨听见你已经醒了。”
    “……”女子张皇地盯着少年,含糊地点头。
    或许是少年身上没有什么恶意,女子不说话了,但也可能是吓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在发抖。
    少年隔着笼子,小声地对她说:“这是个大别墅的地下室,我只是个孩子,那些来这里的大人们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看见他们做坏事啦。”
    “做坏事,做什么坏事?”女子颤声问。
    少年没吭声,一脸畏惧的摇头。
    女子心惊胆战,想起了某些电影里看过的镜头,阴森恐怖的地下室,杀人魔把一些美貌女子抓住关进来,折磨他们,然后杀掉她们,越发感觉到了恐惧。哆嗦了许久,才勉强从喉咙间发出了自己走了调了的声音:“弟弟,你……放姐姐出去,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我不想死,我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没做……”
    她抖得太厉害了,牙齿咯咯地叩击着。
    “你不要怕,”少年轻声说,“我就是来想办法救你的,他们抓了很多人来,有时候自己都忘记了……我就偷偷地放几个走,他们到现在都不会知道的,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因为我还是个孩子。”
    少年说着,拿出了一把小小的门锁,开始专注地低头给女子开锁。
    “姐姐,这是个地下室,有个小道连着,哦,对了,记着拿上这个,这是别墅的大图纸,我给你在上面标画出了往出口最安全的那条路。”
    女子忙不迭地接过了,过度的惊吓让她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
    她并不能意识到现在发生的事情有多么的不符合常理。
    首先,这个少年的出现就是不正常的。
    但,她满脑子都只剩下了逃生这两个字,膨胀到足以挤压掉任何一丝理性。
    她着急忙慌地把图纸攥在手里,充满感激地朝着少年看了一眼。
    “谢谢你,谢谢……”
    少年乖乖地背着手笑着,“没关系的,姐姐,你快走吧。”
    女子跌跌撞撞地逃了,过程中还跑掉了一只鞋,少年就一直站在笼子边,看着她的身影远去,直至消失在浓深的黑暗里。
    不知过了多久,地下室上部的活板门发出吱呀一声响。
    一束暖黄色的光照下来,有个男人走下了地下室。
    他走到少年身边,毕恭毕敬地朝他鞠了一躬:“先生,游戏都安排好了,她已经按着图纸,走到了我们监控的范围内。”
    少年眯起了眼睛,脸上浮现着一抹恶意的笑:“是吗?那上去玩吧,告诉他们,狩猎游戏开始了。”
    他说着,跟着男人往上走,离开了这幽暗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活板门上雕绘着一只正在玩弄猎物的猫-------
    猫类杀戮的快感不在于享受猎物的死亡。
    而在享受猎物临死前的恐惧。
    少年走到灯火通明的大厅内--------
    这会儿光线充足了,他的脸和打扮就变得非常清楚了。
    是一个长相非常秀美的少年,甚至可以称之为惊艳。
    他的服饰也是格外的名贵,那看似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其实都是专柜上一面世就卖光的名牌,手工定制。他的头发微微卷曲,长长地披散下来,五官堪称华丽美艳,雌雄难辨,加上眉目间慵懒的神色,就像是希腊传说中的那个美少年纳西瑟斯!然而,他的眸子里却没有少年单纯干净,而是充满了极致的魅惑和冶艳,与一种带着血腥味的危险。
    而他身后的男人,正是那个把女子诱骗上车的俊朗男人。
    少年伸着懒腰来到了大厅的茶几前,目光一转,看向了大屏投在墙壁上的画面。
    刚刚被放走的女人,已经被纤毫毕现的投射在了画面上。
    画面里的她已经走入了迷宫般的复杂道路中,脸上堆积着鲜活的恐惧与紧张。
    少年一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目光幽幽地又看向了另一边的笔记本电脑屏幕,那上面是暗网上的投注站,他们在设赌注,赌这个女人会在几分钟内死亡,赌注下的金额在成倍的滚动增加,从一千元到几百万不等。
    “宋,KING呢?”
    少年问。
    “KING目前对林家的那位美人感兴趣着呢。”男人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估计他快得手了吧。”
    少年耸了耸肩:“希望他不要耽误正事。”
    男人说:“不要紧,大家只知道他明面上的KING,可不知道幕后的操纵者是您,我真正的KING。”
    男人微微弯腰,执起了少年的手,轻轻地落下一吻。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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