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致把水果往方宁那边推了推，“情书不就是喜欢谁不好意思当面说，给女生写的信呗。我们那作业几分钟就写完，老班让我期中语文成绩提高十分呢，我抓圆圆给我读书听。
    至于那个大嘴刘，她又不是我们班的主科老师，不会天天看到她，她在我眼里就是个屁。”
    方宁轻轻打了方致一下，“女孩子别说话那么粗鲁，咱当她是空气就好。不对，空气那么重要她不配。”
    方宁身为方家的长女，长的漂亮性格温柔。要说一点儿这样的事情没遇到过，那是不可能的。方宁自己遇到这样的事，只要对方不过分，她就当听不到不理会。
    不过这事放在方致身上，方宁就不能忍受，她的弟弟妹妹都是好的，不能让别人说半句。
    姐妹两个说了几句闲话，方致趴在桌上歪着看着方宁，“姐，你想好以后考什么大学了吗？”
    方宁苦笑一下，“我就是想考，成绩也不够啊。”方宁对大学并不执着，家里兄弟姐妹多，她觉得自己上班也可以。
    据方致所知，现在的大学难考也只是因为学生底子差，认真复习一下还是有机会的。就算不考名牌大学，考个师范还是很容易的。
    “姐，你一定会考上大学的。你看大嘴刘这样的都能当老师，要是你读师范专业，一定会成为学生喜欢的老师。而且，你看看咱爸妈，就是因为有文凭工作才好。”
    方致的话让方宁有所触动，她已经是高中生，接触的人和事更多。相对于一般的工作而言，有文凭和没文凭的待遇差别很大，人们更尊敬那些学识渊博的人。
    老师这个职业，也是方宁喜欢的。方宁有三个弟弟妹妹，和小孩子打交道总是让她心情愉悦。
    姐妹两个凑在一起，就方宁未来的职业说的不亦乐乎，“姐，咱们就这么定了，你就向着师范方向努力。我相信你一定会考上的，也许你还能教圆圆呢。”
    方致的设想也不是不可能的，方宁笑的脸颊微红，“就你想的远。”有了方致的鼓励，方宁心里燃起了斗志。
    “还有啊，走的远才能看的多。咱妈不是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接触的人和事多了，你也会变得不一样。我的姐姐是最好的，你会成为和爸爸一样厉害的人。”
    方致眼里对家人的肯定和崇拜，让方宁像是放下了某种纠结，她微微一笑拽了拽方致的辫子，“好，姐姐一定会变得很厉害，作你们的后盾，让你们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听到方宁这么说，方致心里安定下来，她就知道大姐不是糊涂蛋。在家里和那份朦胧的感情面前，她一定会选择家人。
    暖黄的灯光下，青春洋溢的姐妹两个说着悄悄话。方致在梦里和方宁缺失的亲情在一点点被填满。
    钱家的晚上有些凝重，他们现在住的是单位分的房子，一家四口住在一个房间，外面就是厨房。好在位置在趟房的把头，还能圈起一个小院子。
    就算是这样，面对长大的孩子们，家里的负担也越来越重。今天要说的就是钱进毕业以后的事，钱母的工作已经给了老大钱行，钱父工资高现在不能下来。
    他们家是后过来的，在当地没有亲戚朋友。就算想给钱进找个工作也办不到，毕竟谁家的孩子都不少。
    “你们别愁了，等毕业我就去当兵。我是城市兵，几年后回来就能给分配工作。”钱进还有些稚气的脸说的却认真。
    钱母舍不得小儿子，他身子单薄还没长开，去部队训练太苦。
    钱父一锤定音，“那就这么办，爷们要是不能吃苦就当不了爷们。再说，谁都不知道自己能从哪里起来。”
    “爸，要不我去当兵，把工作给弟弟。”钱行闷声说，家里就他们兄弟两个，他也舍不行从小带到大的弟弟。
    “不，我去当兵。小萌姐和你好，你不能让她等太久。”钱进抓起帽子，“我去找同学玩儿，晚点再回来。”
    钱进不想听家里再说他当兵的事，找了个借口跑出来。

    作者闲话：

    那个年代恋爱早结婚早，如果不打算继续读书，就可以直接上班结婚生子。可方致不想看到大姐放弃她的人生，而且，这个还没露面的男人是大姐远嫁的原因，方致对他没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