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恙要查当年万祥城所有百姓的下落？
    虽不知其目的，但若真要一个个查，那却是个不小的工作。
    栖隐眉眼间带着些许疑惑，扭头看向赤嵘，只见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顿了一下后让他们跟着。
    有司无恙在，栖隐也没有犹豫，跟着鬼王便出了鬼界。
    也不知是否顾虑到能力稍弱的栖隐，其他两位并没有使用消耗较大的传送之术，而是老老实实的飞行移动。
    越走，栖隐就越觉得不对劲。
    这不是往万祥城遗骸方向而去的吗？
    但直到落到了他和司无恙几天前到达的镇子上方也没有问出一句话。
    他是想看看对方下一步想做什么。
    赤嵘本是领路的，所以站在了前方，而栖隐和司无恙则停在身后，并肩而立。
    高空中寒风猎猎，几人却是纹丝不动，如履平地一般在高空站着，只是衣摆被吹得胡乱摇晃，时不时纠结缠绕。
    司无恙低头看着下边来往人群，将眼皮抬了抬，口中吐出两字。
    “果然。”
    似乎对于某事，他早就知晓答案一般。
    赤嵘慢慢回身，与正色起来的司无恙对视起来。
    栖隐突然一顿，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似的，皱着眉开口：“当年万祥城的百姓……都投到了这里？”
    或许应该说，是赤嵘将他们都聚集到了这里，在原万祥城附近，又”建造”了一座新的万祥城。
    可这是为何？
    栖隐抬起眉眼看向远方，心中一惊却面色如常的又看回赤嵘。
    青涩少年的容貌与俊朗成熟的眼前人融合了起来，栖隐这才察觉到，为何会觉得赤嵘有着面熟了。
    一个是十七八岁的他，眼前这个，是二十七八岁的他。
    少年骨骼发生了变化，音容眉宇间的气质也截然不同，栖隐与他接触得不多，一时间没对上号也是无可厚非的。
    “沈风间。”
    他叫出了口，对方才将眼神挪到了他身上，神情也有了一丝松动，但却仍旧带着些许不耐烦的将身体别开，开口说道：“带你过来了，现在能告诉我他在哪了吗？”
    他倒也沉得住气，明明蜷着的拳头都已微微颤抖，却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而他口中要问的，恐怕就是沈星舒的下落了。
    虽为鬼王，能查万鬼踪迹，可沈星舒毕竟被困人魔分界点，恐怕也是他不能涉及的领域。
    司无恙方才能把握住他，恐怕也早就知道了赤嵘就是沈风间。
    栖隐想通了此事，却也只是瞥了一眼身边的人，并没有对此发问，而是低头默默看着两人被风吹得交缠在一起的衣摆，一言不发听着耳边两人的对话。
    本以为司无恙要拿捏这一点来控制住鬼王，可他却毫不犹豫的就开口回答了起来。
    “沈星舒现在就在人魔分界点内。”
    沉默了一阵，似乎是赤嵘在质疑。
    “人魔分界点？”
    司无恙点了点头，两人只是对视，似乎就做了一番交流：“其中缘由，现在还摸不清楚。”
    司无恙补充了一句，赤嵘便转头看向远方，他知道万祥城遗址就是其中一个分界点。
    可那是他一个鬼王都不能踏入的地方，所以本有心将万祥城重建的他都只能在附近开辟一个新的城镇。
    虽然他用了两千年夺得了鬼王之位，用生死簿找到了万祥城所有百姓的转生之所，将他们安排到了一起，却独独缺了个沈星舒。
    几千年来打听过五界各地也没有半丝消息，如今司无恙却说沈星舒就在万物不能进入的分界点内，纵使再怎么不可能，他也只是在犹豫了片刻后选择了相信。
    因为他知道……
    司无恙……是能进入人魔分界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