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篝火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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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进涛身体中央线的骨骼创伤在那天之后的第二天就自愈了,哒姆显得很诚实,告知张进涛它也感到惊讶;在后来,得知公主晕船后,和亲队伍不得已只能顺着沿海通道前往尤氏的领地。
    陆路行走的这段时间,张进涛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从哒姆嘴里了解了自己更多的信息。原来在加迈帝国中央丘陵以南,靠近瀚海之森的帝国领地有一座张氏家族世代经营的小农场;在这个世界,帝国王爵的身份继承由皇帝保障,由此爵位的继承人必须捐献50%以上的土地和产出。张进涛的父亲刚刚过世,为了继承男爵的身份,他必须贡献出一半的农场;所幸农场较小、土地贫瘠,加之之前张父经营不善,所以农场非常破败,产出也极其低效,就连帝国前来视察的官员看了也摇头。所以,张进涛有幸以服军役的方式来抵消财产的捐献,保住了大半的农场。
    在提及其他血亲时,张进涛了解了自己除了刚过世的父亲并无其他亲人了;因母亲所在的国家也已经灭亡,所以没有可以联系到的表亲。
    张进涛之后也和士兵混熟了,在交流中得知71岁的尤氏族长西洋王卧病在床,传言命不久矣!因世袭保障法度,西洋王的继承人在西洋王死后尤氏家族必须要将一个省的领地送给帝国。
    西洋王从一个小小侯爵尽其一生打下了这么大的家业才称王,手头上还养着三支军团,自然会不服;皇帝深知,内心也颇为忌惮,作为补偿只好将自己最小的女儿唐艺嫁过去以稳住局势。
    张进涛经过几日的观察,发现冷酷公西巴斯从来不会正眼看待队伍里的其他人,他总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示人,在闲暇之时无视其他人独来独往;而公主唐艺呢,除了在途经的城市或乡村住宿,她基本不下车。
    张进涛在自己的世界了解过一些关于古代帝王子女待遇的知识:那些少爷和小姐身边总有好几名丫鬟伺候着,奶娘更是在他们出世的时候就选好的了。可在这个世界的现实是,为何公主唐艺身边就两个伺候的人?
    在之后的一天夜里,和亲的队伍驻扎在靠近尤氏的边境露营;士兵们在吃饱喝足后围着篝火闲聊,张进涛无事,便和他们聚在一起。
    统帅士兵的什长几乎已经走完了自己的壮年时期,他操着粗糙的口音随口向张进涛道谢道:“男爵,那天真的很感谢你舍命相救。”
    其他士兵也趁着有什长带头纷纷表达谢意。
    “那怪物就不是我们能处理的,我也是被逼着才呼喊冷酷公的名讳,要谢就谢冷酷公吧!”张进涛想起那一幕幕时空折叠在一起的残酷场面,不禁脊背发凉。
    一名小士兵讥讽道:“冷酷公?那个半路上车、半路下车的冷酷公?”
    什长训斥小士兵道:“说的什么话?你是活腻呢?”
    张进涛疑问道:“冷酷公什么时候走的?”
    小士兵答道:“天没黑就飞走了。
    西巴斯的行动令张进涛大惑不解,在他的印象里,西巴斯是个非常危险且很不稳定的一个人,比硝化甘油还要危险。如今西巴斯走了,张进涛松气之余又有点莫名不安。
    趁着谈话氛围渐入佳境,张进涛问了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冷酷公是不是人?”
    什长看了看左右旁人,就像在偷偷的讲述某人秘密般的答道:“西巴斯确实不是人族,他的种族或许只有皇帝才知道。”
    在这时,不知是谁插话问道:“那怪物是什么回事?”
    队伍里最老的士兵好似喝多了,红着脸醉醺醺的回答:“中央山脉藏着一位魔女,那怪物便是魔女造孽的产物。”
    什长严肃打岔道:“那魔女是吓唬不听话、不睡觉的小孩子用的,别胡说八道。”
    那老士兵被晚辈怼了一脸,觉得很没面子便嘴犟道:“我可不是胡说八道!我亲眼见到冒着青光的魔女从湖中大雾里走上岸,赐予凡人仙药,那喝了仙药的凡人不久就化成怪物害人去了。”
    篝火旁的谈话轻松热闹,年轻的一名士兵揶揄老士兵:“老不正经的,活梦里呢?净瞎说。”
    这个时候,早已苏醒的哒姆听了他们大半的对话,轻声在张进涛的脑袋里说道:“湖中魔女的故事是真的,但你要当做那是个笑话。”
    在张进涛过去所生活的世界里,要掩盖或扭曲大众本来就知道的事情第一步就是消息封锁,只要新闻之类的媒体没有提及,那么自然就会有很多人遗忘;而第二步就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进行加工和记录,只要有足够多的人探寻并且相信加工后的故事,那么该故事就可以替代真相。
    张进涛在心中默默地问道:“湖中魔女的事情对帝国不利?”
    哒姆回答:“湖中魔女厌恶并异化人类为啃噬者,用来清理人类,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是它的目标,它也只对这类人显形。”
    张进涛想起那三个匪徒配合啃噬者袭击和亲队伍的画面,有些不寒而栗;那三个匪徒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行为举止残暴不仁,的确可以归类进亡命之徒这个范围里。但啃噬者即使是人变的,那么那个形态下是如何和人类进行交流的?还有,为何哒姆之前将匪徒称作失败者?张进涛的脑海浮现出一个个新的问题。
    老士兵用撬棍翻弄篝火里的木炭,一脸慈祥地自言自语:“呵,干完这事后,我就可以解甲归田,回故乡安享晚年了。”
    张进涛看着跳动的火焰出神,回想起啃噬者腹中寄生体的话语,他痴痴的问了个问题:“在什么地方可以寻求到真正的神谕?”
    老士兵看着张进涛,正要说什么,但接下来的变故已经没有办法让他好好的解答了。
    ”啾~”,夜空中一声尖锐的哨响,一支鸣镝从天而降射中了老士兵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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