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女主她娘重生了》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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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花园。
“又是一年春。”
“是呀夫人,您看这满园花都开了大半呢。”
赵夫人,也就是叶夕瑶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一双美眸望向虚空,意味不明道:“待满园花开,老爷也该归来了。”
丫鬟丁香附和道:“老爷归来,小姐少爷肯定高兴,府里又要热闹上一阵了。”
“是啊。”说起儿女,叶夕瑶眸中带上温柔,忽然她想到什么,脸上笑容一顿,“说起来,前些天,让你去打听的事,如何了?”
“奴婢依夫人吩咐刻意打听过了,那病……那人身边多了个伺候的下人,下人天天往医馆跑,据说医馆大夫对二人十分照顾。那人去年冬天大病一场,没死成。”丁香说到那人时,眼中满是不屑。
如果不是夫人在场,她说话才不会这么客气,”那人”该说是”那病秧子”,”下人”该换成”狗腿子”,至于医馆大夫,一丘之貉。
叶夕瑶听到最后的”没死成”,笑意微敛,她知道这丫鬟敬重拥护她,见不得有人说她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忽视、不尊重她,甚至败坏她的名声。
作为”善人”,很多时候她无法出声,这时候身边就需要有这样一个人,在需要的时候为她”打抱不平”,如此才能凸显她的善。
自动忽略丁香的表情,叶夕瑶维持一贯的善解人意,语气饱含关切:“他生病了,你怎么不早些说?我好歹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不该冷落他,若是他真的病了,我自该去探望,也不知会不会太晚……”
她说着瞧了眼还早的天色,继续道:“这样吧,你去厨房拿些糕点带上,跟我去偏院看看他。”
“夫人,您管那个病秧子干嘛?这些年您时常挂记他,派人去打探他的消息,视他如己出。他呢?常年龟缩在那破落小院,从未向您请过安哪怕一次!”丁香义愤填膺,“那病秧子明摆着就没把您放在眼里,您何必自讨没趣去探望?!”
府中下人都认为赵夫人更宠爱亲子是理所应当,不经意间提起原主,说两句关心的话都是天大的恩赐。
他们所说出的言语无时无刻不都在迎合着叶夕瑶这个赵家当家主母。
叶夕瑶听着以袖掩面,看似无奈,实则唇角勾起,心中自得。
“怎么了?母亲是打算去探望何人?”
少年询问声响起,园中二人一怔,一同看去。
就见一俊俏少年郎与一妙龄少女并肩而行,款款而来,二人均是面上含笑,姿态颇为亲近,俊男娇女,十分般配。
叶夕瑶双眸一亮,温柔唤道:“越儿,灵儿。”
“娘亲!”赵灵儿立刻扑进自家娘亲怀中撒娇。
赵越则站在两三步外的位置,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母亲,孩儿一早去瑶香阁,听您院中打扫丫鬟道您来花园,路上遇到灵儿,便一道过来给您请安。”
“孩儿此举唐突,若打扰母亲雅兴,孩儿在此向母亲告罪,望母亲原谅。”
叶夕瑶:“怎会怪罪?此举妥当,越儿多虑了。”
“那便好。”少年展颜一笑,显风流三分。
笑得怀中赵灵儿羞红双颊,连叶夕瑶都愣了几秒,她打趣道:“越儿,多年相处,怎的还如此生分?”
收养赵越至今,叶夕瑶便极力扮演着一个好母亲。
为了给未来皇帝留下一个好印象,多年来她对赵越的成长无一不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她的努力颇有成效,赵越对她亦是关怀备至、孝顺有佳。
“非是生分,敬重母亲乃是孩儿理所应当。”赵越解释一句。
随后暼了眼丫鬟丁香,另外言道:“适才丫鬟说您要去探望谁人?听言似乎有些……不忿?”
“不是什么大事,丁香同我说九儿病了,我放心不下,就想带些吃食过去给他,顺道看看他。”叶夕瑶柔柔道。
赵越愣了下,“九?可是兄长赵九?”
叶夕瑶惊讶道:“越儿晓得?”
“是。”赵越略一思索,笑道:“说来我到府上多年,未曾见过这位兄长一面。听闻兄长体弱,因此深居简出。既然母亲要去探望,可允孩儿同行——”
“了却孩儿一桩心事,与兄长见上一面?”
——
院子的老树于五年前就被劈了当柴火烧。
之后严阳亲手栽下一颗桂花树种,日日打理。
在他的精心培育下,如今桂花树长成,高度超过一米。
春日枝丫交错生长,翠绿新叶从枝头冒出。
清晨天气微凉,宋雪销难得早起,无聊地给树浇水,鼻尖嗅到米粥的味道,眼睛瞥向小厨房,里头严阳正在忙活。
一瓢水浇了半刻钟,宋雪销耳朵一动,敏锐听到一阵脚步声,听声音判断有两人。
他往院门看去,脚步声就停在门外。
“夫人,院门没关。”
来人门也不敲,直接推门而入。
两个丫鬟装扮的下人一人推一扇,将大门完全敞开,而后自觉退居两侧。
不速之客三人依次而入,为首美妇衣着华贵,见了宋雪销,轻轻柔柔地唤了声:“九儿,可是九儿?”
宋雪销被唤得起了一手鸡皮疙瘩,手中水瓢哐当落地,对方叫的亲密,而他只想撇清关系,于是不假思索道:“你谁?有事说事,无事就滚。”
双喜立刻提醒:【小雪,她是你最讨厌的主角啊。】拿出干劲来!
宋雪销眉梢微挑,对方突然造访,来看原身死没死?
眼前的少年态度过于冷淡,让叶夕瑶愣了愣,不禁怀疑是自己认错了人。
“你不是九儿?”
少年俯身拿起地上水瓢,顺手在旁边水桶里舀了点水,轻微水声泛着冷意,“如果你说的是赵九,那么是我。”
叶夕瑶一怔,虽然少年眉眼长相未有太大变化,气质却不似以往温良无害,扑面而来的冷漠,以及他周身散发的淡淡的压迫感让她觉得赵九像是直接换了个人。
“娘亲,大哥哥长得好看,但他好凶啊。”赵灵儿弱弱说了一句,见宋雪销看过来,立刻缩到自家娘亲身后,畏畏缩缩,不敢冒头。
那就是原女主?一看就是个傻白甜,连原剧情中一分飒爽都不见,这是被养残了啊。
宋雪销无情贬低,在心里。
落针可闻的氛围中,一声轻咳,赵越向前一步,拱手道:“二弟赵越见过兄长,听闻兄长病重,我、母亲与妹妹三人心中担忧,便一起过来探望,还望兄长莫怪我等事先并无通报。”
他这般彬彬有礼,反衬得宋雪销既无礼又傲慢。
换一个古人来可能会觉得丢脸,可宋雪销不管那些,这些人不请自来扰清净,他不爽,又凭什么给面子。
“二弟?”宋雪销似笑非笑,“听闻你在被收养前是个乞丐,刚巧我也收了个乞丐,你们同为乞丐,乞丐间一定有话聊,不如我介绍他给你认识。”
他一口一个乞丐说得赵越笑容消失在脸上。宋雪销自顾说完,丝毫不搭理对方阴沉的神色,向着小厨房方向喊了一声:“严阳。”
“哎。”少年轻快地应了声,随后叮铃哐啷一阵响动,声音的主人拿着根擀面杖隆重登场,脸颊上还蹭了点面粉。
他先是看向宋雪销,“公子,怎么了?”
紧接着眼珠一转,像是才发现其余人般,“咦,有客人啊?”
“你们好呀,早膳吃了没?我正在蒸包子,要不要来点?”少年露着一口大白牙,热情地招待道。
宋雪销冷漠地看他造作,他不信这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有外人造访。
赵灵儿在叶夕瑶身后探头探脑,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这个哥哥也好看,看着脾气也好。
相比沉迷于好看皮囊的妹妹,赵越透过现象看到本质,这严阳一叫就欢呼着溜达出来,可不就是狗腿子一个。
狗腿子最喜附和,那句“早膳吃了没”听在他耳朵里成了“一个乞丐也配同我家公子称兄道弟”这样明晃晃的侮辱!
你才不配!你们全家都不配!
区区一个狗奴才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再说你所谓的主子又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不受宠的病秧子,与其活着吃苦,死了不是更好?省得在此碍眼!
赵越心下骂了八百句脏话,顺便判了不知礼数的主仆二人死刑,但面上不得不维持一贯的翩翩君子风度。
“兄长此举不妥,您瞧不上我也就罢了,然母亲在此,您既不行礼问安,也不言招待,如此失了礼数,着实是……”
他无奈地摇着头,端着架子俨然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话说一半似乎是说不下去了,实则以口型道了“没教养”三字。
【他丫的!这是示威给谁看呢?!】双喜跟点燃了的炮仗般直接炸了,【行礼问安?礼数?!狗东西还什么都不是呢!在这摆皇亲国戚的架子给谁看呢?!】
【小雪!他在挑战你不熟悉的领域!咱不管他!就无礼了!他管的着吗?!】
宋雪销:……
他一时分不清系统是在生气,还是在拐着弯地骂他不讲理。
身为人精,严阳当然看到了赵越眼中的不屑,合着这人就没把他当人看呢。
他当即向自家公子抛了个询问的眼神,公子当即默契抬了抬下巴,意识是”你行你上”。
严阳乐了,既然如此,他便恭敬不如从命,不负所望地当好这个狗腿子。
主仆二人飞快交换了想法,没引起其他人一丁点注意。
瞬息之间,严阳已经摆好了表情,咳嗽两声,“这位兄台言过了。”
作者闲话:
严阳:不好意思,我要说话了,气死人不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