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篇 (五十三)无限之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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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妃:“前些日子,严澈来找我,你猜是因为什么?”
她笑得特别得意,像是在炫耀。难道是什么我无法忍受的?不不不,我不是黑野,瞎想什么呢。
我:“我不在乎。”
血妃:“嗯~人总是想往高处爬的,我不仅仅要当上一个永生不死的神,还要做全人类的统治者。而你,作为怪物级里数一数二的高手,就不想变得更强吗?”
这是要干什么?洗我的脑?
我:“你是人变的,太贪心反而会要了命,自古都是如此。我没有你这么强的欲望,但会为自己争取利益。”说话还挺狂妄,有严澈那样的底气吗?
血妃:“这世上就没我不知道的事。你所谓的利益在我看来不过是卑劣的愿望罢了,一个替代品还想给自己个正当的身份,人人都唾弃厌恶这样的行为,别装什么清高了。”这时,她用手拨弄着那些彼岸花,一阵耀眼的光芒突然亮起,在瞬间将我传送到了未知时空。
满目疮痍,猩色的大地没有一点生命迹象,天上的红月跟血一样红,处处透露着死亡的气息,而血妃正站在前面不远处,衣角像是被烧焦了,还有点点火光在燃烧。
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血妃:“知道神引者计划吧,由你链接世界之外,再由我带领众生跨过永恒。现在正是完成计划最后一步的时候!”原来是我自投罗网了。
我:“怎么不早点动手,非得等到现在。”拔出雪藏鬼蛟的时候,心里已是做好不你死就是我亡的觉悟了,就算是死在这也要拼尽全力阻止她。
血妃慢慢走来,脚下生出的火焰炙烤得大地直冒白烟,可想温度之高:“高塔的作用就是一道道筛选,直到真正的神引者出现就不会再出现死亡。是我特地吸引你来到医院的,本想着死在高塔里也省事,结果出乎意料啊,能活到来到这里。”
她用手一挥,大地的表面便迅速伸出无数血色触手,而且表面还带着高温!要不是反应快点,就得留下几个伤疤了。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在极短的时间内利用雪藏鬼蛟在身体表面形成一层膜,就得想想怎么杀她了。
先是高速移动慢慢接近,再将其抹喉,然而血妃只是假装被定住,实则等被靠近后却笑着喷我一脸血!极高的温度在瞬间将组织和保护膜融毁,疼得我跌落在地被那些触手死死抓住又是一顿烫。
我:“呃啊——!”
血妃:“滋味如何?”
上次和神明级对手交战还是琉璃音,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丢脸了。
而为了活下去我激发体内那股躁动的力量,鳞片几乎是在一秒内长满全身,算是暂时割断了触手,不过它们灵活多变,像是白里的招数。变成液态钻入鳞片的缝隙是针扎一般的钻心痛,可这还没完,随着皮肤被破坏,里面的血肉和脏器也快玩完了,速度太快了,必须得想个办法!
鳞片是身体里长出的,定能为我所用。如果能像雪藏鬼蛟这般灵活运用,血妃也就好对付多了。然而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鳞片和我之间没有直接联系,就难以根据想法变换形态,那该怎么办?
血妃:“杀了你,我就能获得全部的神示。现在求饶也来得及,至少不会死得太痛苦!”
没想到血妃如今已有神级的实力,着实棘手。
我:“妄想……”雪藏鬼蛟是唯一能反击的武器,必须……
或许往往逆境才能得到最大的成长,在完全死掉之前,它作为最后的希望化作流动的尖刺混入这些要命的血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出击,终于扎进她的血肉!可该死的血妃没这么好对付,在扎入的瞬间就将皮肤硬化,致使断裂成几段再难推进。
血妃摸着刚才受伤的地方,神情愤怒到咬牙切齿:“你竟敢对我不敬!”
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但意识还算清醒。断了又如何,照样能杀你!
第一次尝试,不知道能不能行。不停地去重新链接已经深深刺入肉里的碎片,然后驱动它们一点点往心脏的方向游走……是的就是这样,似乎有效?!
这时,血色触手也基本要将我推入死亡的深渊,几乎是融进身体离每一寸的疼,它们在腐蚀,在吞噬每一个细胞,要死!
“咚咚咚咚……”心跳太快,反而加剧了整个痛苦的过程。
快啊,快动起来啊!
好在尚有幸运女神的眷顾,断掉的碎片在意志力的驱使下快速游向血妃的心脏,现在正是一决胜负的时候,只许胜不许败!
此时,血妃的表情也难看起来:“你!尼你做了什么!”既然受我控制,那就让你痛苦得比死还难受。就这样,碎片在身体里再次分裂成更小更细的碎块,在前往心脏的过程中通过血管,任何能够钻入的缝隙里释放力量,所以对我的攻击总算暂时消停了。
三,二,一……
只听血妃突然发出一声哀嚎,所谓的荒芜大地也在瞬间瓦解。我像是得到了救赎,在地上放肆地喘息着。没错,碎块和碎片虽然没能直接杀死她,但造成了严重的伤害。现在我们正躺在精神科三楼某个病房的地上,想着如何杀了对方。
血妃:“呵…竟然能破了我的,我的阵……”
我:“楠熙文在哪?”
血妃:“做梦!”
雪藏鬼蛟的碎块还在她身体里,就是现在!
“嘭!”
一旁的血妃胸口破了一个血洞,心脏已经完全爆开了。死了吗?她真的死了吗?我拖着受伤的身体慢慢爬向血妃,发现确实死了。于是收回了雪藏鬼蛟拿在手里想走,结果楠熙文追来,恶狠狠地盯着我:“你做了什么!”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做好了下一场战斗的准备:“……轮到你了。”
楠熙文:“我杀了你!”
我:“血妃到底在哪!”假的死了,真的还活着呢。
而他看着那些快速修复的伤,刚才的气势少了很多:“我…我不会说……”
我:“只要我现在回到过去马上就能杀掉你,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显然这样的震慑是有效果的,他亲眼看到我解决了血妃的某种替身,心里自然是会害怕的:“在,在丰雪市。”
我:“然后呢?”
楠熙文:“神树附近,一直寻找突破封印的方法,而线索得知就在望川市。他们已经派人去了,就这些。”原来那伙人是这个目的,到时候得去看看情况。不过楠熙文现在肯松口也是好事,不如趁此机会多问两句。
我:“那你一直跟着她,是受什么恩惠了?”
楠熙文:“……反正被抓去实验的时候,是她把我买了下来,然后供吃供住到今天。我有时候真不想活着,但姐姐她为了你当什么培养人,现如今一点下落都没有。”
我:“她不在了。”果然就是薄荷的弟弟。
楠熙文:“什么?!”
我:“死了这条心吧,你姐姐早就不在了。我的朋友亲人皆是如此,所以不喜欢什么群居生活,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
眼前的楠熙文突然瘫坐在地,看来是难以接受,可逝去的人也好,失去的人也罢,总是要向前看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但残酷的真相总是那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