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篇 (三十)桎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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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魇之地不存在四季,只有永恒的夜与昼。
女孩叫榛。我告诉她,在这之外还有个名为梦世界的地方,那里有四季,有很多植被动物,还有很多很多……榛很是好奇,她邀请我住在这间卧室里,要讲很多有趣的事。所以,为了保证计划顺利进行,我也选择了妥协。
“就三天,怎么样?”
“你不可以一直住在这吗?”
“恐怕不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那……明天开始,就带我出去玩吧。”
那是个炎热的午后,现在正处于永昼,人们会想尽办法入睡或者凉快凉快。而榛先让我藏在衣柜里,等自己和父母说好要出去玩几天后,一场短暂的旅途也即将开始,至少当时是那么想的。
利用高速移动安全的来到室外,我便站在一棵枫树下等着。很奇怪,这世界头一次见叶子是蓝色的枫树。不过榛离开了家门,就不能跟她走得太近了,得至少远远地躲开小区之后才行。
我瞧她背着个棕色小包,身上的小蛋糕裙晃来晃去,还挺可爱的。
榛:“咱们的第一站就是……梦城美食街,我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她激动地跑向前边,着急着出小区大门。我在后面紧追,生怕摔了伤到哪里:“你慢点。”真不愧是神明候补者,跟一般小孩没办法比。
路上人来人往,周围的房屋建筑看起来都矮矮的,不知道住着是什么的体验。梦城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水多,而且那种质感并不普通,很像某种带有迷幻元素的液体。特别是在光的照射下,它们会呈现出更为……说实话,这样的颜色太难形容,甚至可以说任何已知的色谱里都不可能存在。
更何况看得久了,还会觉得疲倦,影响到计划怎么办。不行不行,好奇心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梦城的街道上会有露天排水渠,不知道是干嘛的,里面的液体看着也不像什么下水道。接着就是大大小小的喷泉,各式各样都有,材质也是千奇百怪,算了饱了眼福了。
我跟在榛的身后,慢慢朝一条步行街走去。那儿似乎在举办什么节日活动,很是热闹。尤其是那些怪水居然在主街道中间的排水渠里顺着往某个方向流动,两个字,壮观。不过排水渠上方还有曾加厚的玻璃板,可以放心的走。
榛:“这条街就是梦城美食街,能吃到很多珍奇食物。现在刚好赶上食节,所有能吃到都免费!”
我:“你自己出来,父母不会担心吗?”
榛:“这里不会有罪犯,因为一切有邪恶欲望的人,最后都会成为梦水的一部分。很神奇吧,但这个世界不讲铁律,只讲法则。梦魇之力会解决所有不和谐的因素。走,去那边。”她拉着我的手来到一个水果摊前,先是用排水渠连接的洗手池做了个手部清洁,然后拿了几个奇形怪状,颜色怪异的果子啃起来,表情享受得不行。
真能吃吗?圆形的,紫色带白色斑点的……香蕉?还是黄瓜?
榛:“吃啊。”
我半信半疑地洗了手,接着拿起那个神似黄瓜和香蕉结合体的水果,放在嘴边咬了一小口。结果皮是苹果的感觉,果肉是黄瓜?不对,再多吃几口尝尝。出乎意料的是,只有外面的果肉是黄瓜,里面的夹心才是香蕉,而且很香很香,简直让人食欲大增。
我:“……好吃,而且没有果核欸!”
旁边的商贩哪管我们觉得好不好吃,只要货架要空了,就会补上新的,虽然不是每个都又大光泽又好,但一定不会是快要腐败的烂果子。眼看这个紫色水果吃腻了,我又拿起一个蓝色半透明的,摸起来很软,像果冻,不知道啥味道。
……口感清奇。
摸着软,实际上咬的时候偏硬,是蓝莓和橘子的混合口味,而且果肉在嘴里还会爆汁,太香了!这样吃下去,我都快饱了,可榛说后面还有更美味的,就只能一忍再忍,期待其他美食。
水果大餐好好享受过后,我们继续往前走。紧接着就在一个素食小摊前停下,花,草,叶子?它们有很多做法,捆在一起抹上酱料烧烤,要么直接配上蘸酱生吃……眼睛花了,多到看不过来,这么说是真不夸张。
榛跟摊贩老板点了几份植物做的…小吃,然后搓搓手等待食物制作完成。出于好奇,我凑过去看了一眼,油炸鲜花,烧烤小草,还有生吃的叶子沙拉,确实还不错。
我:“好多啊,感觉根本吃不过来。”
一旁的榛端着做好的食物放到桌上,说道:“这可是好不容易抢到的位置,快来快来。”
为了饱饱口福,我也是顾不得别的,一屁股坐在榛的对面,拿起盘子里的菜就吃。在这基本不需要什么餐具,只要能用手抓,根本就看不着那玩意儿的一根毛。说说那口感和味道,油炸的鲜花就是形似花朵,其实是有叶肉的东西,咬在嘴里,第一口是配料的香,接着就是清爽的植物味,水水的汁液满嘴都是。
烧烤小草就是纯纯的糊香,浓郁的肉香酱料往上一淋,加上烤得焦脆的草,简直绝配,吃的时候刚好两种香味都直冲脑干了!最后是叶子沙拉,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树叶被弄碎拌在碗里,加上一些特殊的植物香料和香甜浓郁的橘色酱汁,两者混合在一起味道实在是独特又让人记忆深刻。
不过我特意把叶子沙拉好好品尝了一番,无意间发现碗里有片很小很小的蓝色枫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曾经的纯白世界里也有它的身影,而那个我和薄荷都在那出现过……
“你在发什么呆呢?能不能告诉我名字?”
我:“啊,我……我叫陆。只是在好奇这片蓝色的枫叶而已。”说着用手指了指,想着榛可能知道什么吧。
榛:“嗯?没有蓝色枫叶啊。梦魇之地不存在这种东西,你是不是眼花了?”
啊?没有?不可能啊,刚才都还有的。可事实是,它确实不见了。莫非是压力太大,紧张,还是美食太多,眼睛也会有出错的时候。无论怎样,想杀了榛,就得老老实实陪她玩才行,再忍忍吧,时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