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篇 (一)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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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六点二十五了!”
好像是谁叫我起床了。
紧接着卧室的门被撞开,一阵痛骂声在不停地回荡着,我猛地掀起被子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虽然是谁也没看到,但之后还是乖乖去了学校。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在上学路上,然后摸出兜里的几块钱买了早饭。感觉……这一切有点似曾相识,可实在是想不起来了。直到在学校门口瞧见一个也才刚来的少年,心里莫名觉得熟悉,就好像跟他相识了很久很久,久到有几十年,上百年那么久。
出于好奇我追了上去,走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然后和他进了同一栋教学楼同一间教室。可少年的座位和我并不在一个地方。到底是谁呢?不过教室里这么多位置,我连自己的都找了半天,还是同桌叫的我,我俩看起来关系很要好。
“陆,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座位都找不着了。”
这名字听得我一愣,这脑子就跟失忆似的疼了几下,然后很自然的接纳了这个名字,大概我就是这么叫的吧。总感觉忘了什么,和同桌说话也很自然,完全没有不对劲。但这恰巧才是有异常的地方。
“铃铃铃~”
早读的铃响了,我下意识地寻找少年在哪,可老师却拿着书丧着个脸,一看课本……原来是语文早自习。接着大约是过了快二十分钟,语文老师居然要抽背诗词,这东西我可不太擅长啊,要是抽到就更惨了。
结果一开始抽了两个人都没答上来,老师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个个天天背那个书都背不会,怎么考大学!”可没想到下一个就是我,还背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不记得了。罚抄是肯定少不了了,这样的生活似乎没什么不好。
奇怪,为什么我要这么想。
转眼间两节课过去,到了跑早操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地出了教室,可我却想去别的地方。身体控制不住地往教学楼旁边的食堂走,头晕,恶心也接踵而来,走着走着突然就站不稳了,最后只能坐在一处台阶上,试图冷静下来。
结果没一会就把吃的早饭吐了,而且离谱的是都没有消化,看起来很恶心。于是我等舒服些,便找了个水龙头洗洗脸,不料越发难受了。全身冒冷汗不说,就连意识都模糊起来,四肢抖个不停,踉踉跄跄地想走到食堂门前的空地,结果太阳这么一照,人直接昏过去了!
……
“没什么大碍,应该就是普通的低血糖。”
“好的谢谢医生。”
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来着,我是到哪去了?
随着慢慢睁开了眼,那个一开始很在意的少年居然就坐在我的床边,原来是在医院啊。也难怪,自己身体突然变得那么差,不来都不太可能。可为什么偏偏是他呢?脑子里一片混沌,那种像是遗忘了什么的感觉再次袭来,弄得我又开始不舒服了。
等医生走了,少年便看了过来:“你啊,一个人住也照顾不好自己。”
我:“……你,你是……”
脑袋好痛,连说话都很费劲。我望着这张脸始终是想不起来,只好选择闭上眼休息:“算了。”
“你该不会是病傻了吧,连我都不记得了?”
我:“……”
“医生说你只是低血糖啊,不行,我让他们再给你好好检查检查。”
我:“不用了,你坐着吧。”谁知哗啦啦一响,原本拉着窗帘的房间突然明亮起来,外面的太阳又把光投了进来。太诡异了,皮肤竟然会有灼烧感……疼,疼痛的滋味让我从床上猛地惊起,连输液的针都没来得及拔。
而他看到这一幕后直接愣住了,因为我逃到了阴暗的角落里,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伴随着的是剧烈的头痛,简直是生不如死。
“陆,你怎么了!”
我一把推开他,然后摇摇晃晃地要离开病房,庆幸的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然这丑事被散播出去,学校是真没法待了。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再次失去意识摔倒在了病房外面,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
眼前是一个电脑屏幕……突然,处于挂机状态的QQ显示有消息,我点开一看,是个陌生人,聊天栏内写着:“你叫什么名字?”沉默片刻后,我把“黑野”二字打上并且发送了……接着陌生人秒回说:“真的是黑野吗?”我也继续回复道:“我真的是黑野,相信我!”
陌生人:“你想回到梦世界吗?”
我:“想。”
陌生人:“知道梦中梦吗?”
我:“大概了解一点,你要说什么?”
陌生人“你困在了梦中,不过只要逃出这层梦境就能回来了。”
我:“无聊……我下了。”
陌生人:“等等!”
与此同时,我关掉了电脑,脑子里却一直盘旋着刚才的对话。梦世界?黑野?这些到底是什么?或许只是梦吧,别想太多了。
……
“不行,他这样的情况是需要住院的。”
我是怎么了?又躺在医院了吗?好难受……感觉身体一直忽冷忽热的,会死掉吗?
“可是我们真的尽力了,查不出一点问题。”
“……”
忽然有人握住了我的左手,暖暖的很舒服,但他的话听起来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陆,你都这样了,他们还不肯让你住院。你说这要是身体垮了怎么办。医生说根本查不出任何问题,可是就是一直处于脱水的状态……”
或许是身体太痛,我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嗓子哑得不行:“……我想喝水。”虽然他确实也递了杯水,但根本咽不下去,喝了就会吐出来,伴随着胃部的阵阵抽搐。老天这是怎么了,我真的感觉我快死了。
病房里刺眼的灯光,紧紧拉住的窗帘,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逐渐虚弱的身体……怎么上个学还得了这种怪病呢,想让我死就要这么折磨吗!想到这,我也顾不得现在是什么情形,翻个身又沉沉睡去,至少在梦里不会这么痛。
明天一定会好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