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篇 (二十)无止尽的白昼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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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到小区边界区看了一眼,发现小区外的地方全是那种黄沙,还有一些残垣断壁沉睡在其中,那看来试炼就是在这个小区里了。于是我又绕回家中,想找找看有没有线索,谁知刚进家门,就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穿着我们初中学校的校服,正背着书包站在门口。而我一看窗外的景色,居然已经是晚上了,黑漆漆的,空气还有些热。接着,我看见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表情十分严肃:“回来了?”
我:“啊。”
正准备回到房间去,可母亲却叫住了我:“你这次期末考,考得不错啊。”期末考?我有些不明白,但还是回答了她:“嗯,还可以……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房间了。”
母亲:“你们老师说,你英语考试作弊。”
我一听这话,立刻激动起来:“我没有!你为什么要和老师一起怀疑我啊?”母亲把电视一关,大吼一声:“你给我过来!”被冤枉的情绪一瞬间涌上心头,下一秒就生气地把书包扔在地上:“我没有作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而母亲也是在气头上,突然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你英语考全班前十,不是作弊谁信啊!我真是瞎了眼,当初看上你爸,生了你这个笨蛋玩意儿!真是丢我们家的脸!”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气之下跑回卧室中去,把门重重关上的时候,还听见母亲在骂我,说我笨,说我傻,说我不成器……看着床边的英语词典,我一把便将它扯坏,每一页每一个单词都被我用手指扣烂,然后抱住自己蜷缩在墙边,心里难受至极。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亮了。而我一点想出去的心情都没有,只是听见父亲醉酒回家的声音,还有和母亲吵架的声音…这样的日子我一刻也过不下去了,但床头的闹钟又叮铃铃地响起来,告诉我要去上学了。
……
在教室里听完老师讲课,下课又和同学去玩一下,心情似乎也每那么糟了。但班会课的时候,老师又说今晚临时要开家长会,这让我的心情马上又跌入谷底。可等到晚上的时候,我迟迟见不到父亲,因为是学生和家长一起,所以我多少还是有点期待。但事实是,我父亲赶来的时候已经喝醉了酒,直接让我在全班同学面前出糗,那些刺耳的嘲笑声在我的耳边久久回荡,我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然后这还没完,班主任当着全部人的面说我英语考试作弊,让其他人引以为戒,而我已经背上了一个处分。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是我要的生活!
我一瞬间就从教室里跌入黑暗中,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看不到自己,只有冷寂的黑。但我却在接下来听到了一些声音……好像是父亲在说话:“陆,再帮我买瓶酒来。”
“可是爸……你不能再喝了。”
父亲:“少废话!让你买就买!找打是不是!”
“爸,你去哪了?我妈到处找你呢!”
父亲:“我还能……嗝~干嘛,喝酒啊!”
“爸……医生说我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能不能多陪陪我?”
父亲:“那种事让你妈去做!”
“爸,我……”
父亲:“又有什么事,别来烦我!”
“为什么你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的生活!你不配做我爸爸!”
……这些都是什么?是我的记忆吗?只见周围的黑暗褪去,我又回到了家中的客厅,回到了父亲被杀害的那天。先开始都很正常,直到我看见自己从卧室里出走来,看见父亲喝醉酒正要打母亲,第一件事居然不是上前劝阻,而是站在一旁冷冰冰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陆!陆——!救救妈妈!”
谁知接下来的发生的所有更是让我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我”竟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出来,一下又一下地砍在父亲的身上!而更恐怖是,我突然就明白了之前从矿洞里出来找不到母亲,原来是因为我把妈妈也杀了!我吓得瘫坐在地,看着面前这个如同恶魔的自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也因为看到听到这些,一些被遗忘的往事又重新被唤醒。
我叫陆,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梦想是到丰雪市上高中。可我的家庭并不幸福,父亲虽然有个正经工作,但一直在无节制的酗酒,而母亲永远看不到我的优点,每次只要考得好就会骂我是作弊,骂我笨。印象里夫妻俩经常吵架,我通常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自己的事,不去听他们在吵些什么。
但时间长了,我也慢慢变得奇怪起来,宁愿他们去死,也不要和他们住在一起。是啊,我一定是心理扭曲了,为了保护自己,双眼常常被幻觉蒙蔽,以为自己是个好孩子,其实只不过是个罪大恶极的杀人犯而已,别把自己想这么高尚了。
事情都明了了,小区化作黄沙,我站在这片荒凉之地中不知道今后将何去何从。直到我的面前走来一个男子,我知道他,晓未蓝——白昼的管理者,是要对我说些什么吗?
晓未蓝:“我也不会问你怎么来的,只问…你觉得你通过试炼了吗?”
我:“你认为我有资格拥有能力吗?”
晓未蓝:“可白昼并没有给我答案。”我抬起头看着天上还在倒计时的钟表:“看来我的试炼还没有结束啊。”晓未蓝笑了笑,说:“我只是负责给你们设下试炼,通不通过可不是我说了算。”说罢,他便化作一粒粒沙,归入沙海消失不见了。而我则看见萧在不远处站着,似乎在等我过去,那么试炼是和他有关吗?
与其瞎猜,不如去问问。这次的萧并没有消失,而是能直接触碰到的,他说要带我去个地方,我便跟着去了。走了很久的沙路,皮肤都快晒裂了都还没到,白昼还真是个折磨人的地方,朱子寒还说无限进入,无限获取,刚开始发生是事要是无限发生还得了。
烈日炎炎之下,我不知道是出现幻觉还是怎么了,远远地看见几栋房子在前边,而萧好像就是要带我去那里。我有点好奇,便问:“是要去那里吗?”萧却答非所问地说道:“陆,我现在也后悔加入什么永生教了。”此话一出,我更是满脸疑惑:“你在说什么啊?”
萧:“你不记得了?那几栋房子我们经常去玩的,但是我没想到你……”
我一把拉住萧:“我什么?”
萧的双眼开始冒血:“你为什么要杀我?”这一幕属实把我吓到了:“你说什么啊!卧槽,你别吓我!”只见萧诡异地笑了笑,指着我说:“你还不承认?是你把我杀了,然后埋在旁边的花台里,你这样的大恶人怎么可能做不出这种事!”我用力推开萧,吓得直接逃到那几栋房子面前去,可谁知萧在我身后紧追不舍,那染血的脸看着真的超级可怕,我的小心脏都快受不了了!
而一旁的房子也不知道咋了,突然打开所有的门,从里面涌出许许多多的低级吸血鬼!他们发出怪叫,趴在地上留着口水,别提有多恶心了。而我显然成了这些低级吸血鬼的猎物,他们纷纷扑向我,想要吸食我的血液,但好在之前和朱子寒学了瞬间移动,我才能一次次死里逃生:“他大爷的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萧在追杀我,那些低级的吸血鬼也在追杀我,而我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不过现在只要不停下来,我还能喘几口气,但要怎么做才能逃离追捕啊!啊——!我不想跑了!可没想到我刚停下来,那些怪物就把我撕成了碎片!
而诡异的是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我却又在家中的浴缸里醒来。什么鬼,无限循环?!
我还偏偏有点不信,就去到萧的家附近,发现萧又出现了,依旧是一碰到就消失不见,而头顶上的钟表仍然在倒计时,上面显示只剩下四十九个小时了。可恶,到底是哪里出错了,难道那之后的萧并不是试炼的关键?我开始思考先前经历的每一个细节,但根本想不出来是哪里有问题。
直到我从萧他们家窗户里看见第二个萧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真正的突破口一定是在萧的家里!而我重新回到家里的这个选择是错误的,因为当时白昼的管理者问出的那个问题,正是在暗示我选错方向了!那些怪物和可怕的“萧”也就是帮助我回到起点重新开始的一个机制才对。
没错,这样就能说通了。
于是我自信地走到萧的家门口,拧了拧门把手,发现竟是锁上的。那怪了,要怎么进去?试着敲了敲门,也没人应答,莫不是强力破拆?然而,正当我真要暴力开门的时候,我又听见了萧的声音,他正站在我旁边问:“陆,你要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给你开门就好了啊。”
我先是一愣,然后尴尬地笑了笑说:“啊哈哈,不好意思,忘记和你说了。”
既然看到正常的萧出现了,那一定是顺利开始真正的试炼了,但之后应该不会再出现的那样的情况了吧。要不然这样无限的循环真能把人逼疯:“萧,你最近怎么样?”
原以为是句正常的问候,可没想到我又重蹈覆辙,萧再次变成之前那个样子,还一直问我为什么要杀他。可恶,为什么又错了啊!我真的是快气死了,那“萧”将我活活咬死之后,我便再次从家中的浴缸里醒来,始终搞不懂是哪里做错了。
难道……我真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