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宿命的轮回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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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洲成来了宿斋台,那里的人看到他气势汹汹的,怕是来找事的,忙就过去拦:“这位军爷,您是有什么事吗?”
“刚才两个男人拖着一个女人,去了哪间厢房?”
拦路的小厮跟单姨对视一眼,单姨从里面出来,笑脸盈盈的问道:“您找他们是……”
碧洲成直接将刀搁在她脖子上:“说,在哪间厢房。”
单姨倒吸一口凉气,还是坚持着道:“您不说明原委,我们不好带您过去。”
“他们给她下了药,我再问最后一遍,哪间厢房!再不说,我就屠了你们这地界!”
单姨边带他过去,边后怕的说:“有人交代过的,不能动那个房间的人……”
“别说废话。”碧洲成的表情和语气都让他们感到害怕,单姨只能带他去了那房间。
碧洲成推门而入,随后锁死房门,待走到前面,看到柒休觐在床上来回磨蹭,衣服凌乱的在肩上、脚上搭着,一条被单盖在身上,露出的地方都没穿衣服,忙转过身去:“休觐,是我,你还好吗?”
柒休觐已经口干舌燥,注意不到外界的动静,慌乱无助的寻求发泄,大口的喘息着,如同冰床上濒死的鱼。
“休觐,休觐,你先穿上衣服,我带你离开。”
柒休觐迷迷糊糊觉得外界有些嗡嗡响,她费劲的转过身去看,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碧洲成听到她在弄什么动静,耳根都红透了,他解开手上的襻膊系在眼睛上,摸索着坐到床边,嗓子有点干:“失礼了。”
他摸索被单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腿,触手滚烫,他似乎被烫到了似的,赶忙收回手:“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柒休觐咽了咽口水,可咽如焦釜,嘴巴里都是干的,她缓缓的蹭着,眯着眼睛看,却还是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些人会不会随时回来,她张了张口:“元帅……”
“我在,休觐,我带你离开,你,用被单裹住自己身体好吗?”
“元帅……求你,帮我去叫,碧洲成,元帅……他,在营里,你,叫他,来救我……”
碧洲成一顿,抓住被单盖在她身上,给她裹得严严实实,而后抓下了襻膊,眼前的人,眼睛已经哭肿了,满脸干掉的泪痕。
“乖乖,不哭,我带你走。”
碧洲成打横抱起她,离得这么近,柒休觐才看清了他的样貌,委屈的泪珠又大颗大颗的滑落下来。
“休觐,是我错了,你乖,过去这段再说,没事了。”
待出了门,单姨他们还在门口等着,碧洲成的脚步停了一下,道:“如果有人来找她,就说是我碧洲成把人带走了。”
单姨两只眼睛瞪的老大:“碧洲成?那不就是……元国统帅?莫非,这人真是那个女将军?”
碧洲成抱她上了马车,问:“你想去哪儿?回家吗?”
柒休觐怕欧阳谦会找她,她这幅样子,如果他真的对自己做什么,她也无力反抗:“不,随便,去一家客栈……”
“好,吃了**怎么缓解?有书吗?去买本书来看,书里有没有写怎么解决?除了那个,还有没有方法能解决?”
柒休觐无语的**双腿:“去,买解药。”
“**还有解药?”碧洲成对这个完全没涉猎,忙说道,“我立刻让人去帮你买解药。”
碧洲成送她去一家客栈,路上,柒休觐焦躁难安,怎么都无法纾解,她想到如果不是碧洲成不理她,她或许不会有这一遭,想着想着,又难过的哭了出来:“碧洲成,我恨死你了……”
碧洲成难过的道:“我也恨死我自己了。”
碧洲成抱她进了客栈,安顿好她,就在门口等着赶马车的小厮。待人家买来了解药,碧洲成递过银钱道了谢,便把药和水给她,柒休觐吃了药,继续歪倒在床上,碧洲成低声道:“我在门外守着,你什么时候恢复正常了,就叫我一声。如果困了,不用叫也行,好好睡一觉,我在外面,没有人能进来,你放心休息。”
碧洲成果真没听到柒休觐的呼喊声,或许她恢复正常了,就睡过去了,这样也好,碧洲成也放心了。
快天亮的时候,柒休觐迷迷糊糊地叫了他一声:“元帅。”
碧洲成推门而入:“休觐,你,好了吗?”
柒休觐裹着被子,身上依然未着寸缕,她根本没力气穿衣服。
“嗯,我睡了一觉,好多了。”柒休觐抬起眼皮,责怪的道,“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听出她话里的委屈,碧洲成叹了口气:“休觐,清廉跟我说,你安排好你娘的事,就自行了断,你说的是真话,还是气话?”
“你想听真话吗?”
“说。”
“就当时而言,是真话,我根本不想活了。”
碧洲成嘲弄的笑了一声:“你忘了你手中元安军的令牌了?你是什么身份?由着性子做这种没脑子的蠢事?你还是小孩子吗?”
“你明知道,你是我活下去的信仰,为什么还能对我这么狠心?”
碧洲成沉默了片刻,才再度开口:“我是教你做一个独立的人,而不是,离了谁就要死要活的胡闹。你的存在,首先是为了自己,其次是为了造福百姓,你这么想,完全是本末倒置。如果有一日我真的厌倦你了,你就真的要为了别人对你的喜恶来决定自己的命运?休觐,你不是一哭就能得到糖的三岁小孩了,别再这么任性。”
“那也不代表,自己重要的人突然不理自己了,可以无动于衷。”
碧洲成叹了口气,又过了一会儿,他问:“这段时间,他,对你还好吗?”
柒休觐气恼道:“好个屁啊!一天到晚发癫,跟神经病似的!”话没说完就反应过来,“你是,顾虑他,才不理我的?”
碧洲成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柒休觐气得再度想哭:“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才是对我最重要的?以前或许是他,现在不是了!我每天承受着他各种各样的挑刺找茬,权力欺压,可是我想着,纵使我现在快被生活逼得喘不过气了,可我只要一想到,我还有你们,就能稍微还有一点喘息的余地。可是你,却连见我都不肯了,完全把我当不存在的。我就觉得,活着真没意思,我就算再熬个三年五年,十年八年,也还是一样暗无天日的日子,还不如,早点投胎。”
“暗无天日?”碧洲成拧眉,“我跟你走得近,我的位置已经成了谦帅的心病,我承诺过谦帅,只要他以后对你好,我以后可以不再见你,难道,他根本没有信守承诺?”
“像他这样还没与妻子和离,便另找人婚配,并且多年来包养无数情人的人,你指望他以后待我好?我手里没有任何筹码,他待我好与不好,都没有丝毫差别,他怎么可能待我好?”
“怎么会……”
柒休觐自己觉得欧阳谦对她是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可外人看来并非如此,碧洲成等人都看得出欧阳谦对柒休觐的在意,和那近乎可怕的占有欲,如果不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产生这种情绪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两人皆是怔怔的看向门口的方向,门被推开,欧阳谦急匆匆的跨了进来,与他们四目相对。
柒休觐看到他就烦,碧洲成站起身来,拱手道:“谦帅,末将听到休觐被人带走、欲行不轨的消息,就赶去将休觐带了出来,既然您来了,末将就先告退了。”
欧阳谦血红的眼睛盯着他,碧洲成却没什么好心虚的,交代了柒休觐好好休息,就离开了这里。门外,景鸿看到他的反应都很尴尬,朝他躬了躬身,碧洲成点头回礼,缓步离开了。
直到碧洲成走了很久,欧阳谦还在看向门口的方向,柒休觐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紧了紧胸口的被子:“你来干什么?”
她一出声,欧阳谦回过了神,转身一步一步走过来,阴沉的脸色看得她心里直起了危机感:“你想干什么?”
欧阳谦一把拽下了她手中攥着的被子,身上一件蔽体的衣物都没有,他眼神一暗,咬牙问道:“你们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