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你是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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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神明,我用五十个虔诚的信徒换来了您的莅临,但我远不满足于此,我想看你跌落在尘埃,我想有一场你和我平等的对弈。”
远处的重进的身影模模糊糊,被海涛推得渐行渐远,声音却稳定而清晰。
“所以冒昧了,我的神明。”
我恹恹地看着他行骑士礼,好像他穿的不是一件沾满血污的白衬衫,而是一身燕尾裙一样。
等等,燕尾?
一个海涛打过来,铺天的碧蓝里面织满了密密麻麻的网眼,我啧了一声,本来是可以躲开,但看起来这好像是剧情设置,为了尽快解决这场荒谬的意外,我得按剧情设置被渔民捕捞。
好罢,我向上游动,身后的长长的鱼尾快速摆动——
我擦,鱼尾??
这又是系统什么恶趣味?
我金黄色的头发在水里铺开,随着海浪上下浮动,冰蓝的鱼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真是个绝品的鲛人!快把他拉上来,给他倒点饲料!”
鲛人?中国人的叫法。
饲料??我抬手遮了一下鲜红色的粉末,结果纷扬粉末像是有腐蚀性一样,灼得我每一寸的皮肤刺骨地发疼,还直直地凿进我的脑子里。
我一摆手,撑开了一个碧蓝的防护罩,渔民倒是碰不到我,但粉末像过筛一样照样撒下来。
我皱皱眉,发现身上有痛感的地方却没有伤口。
#警告!警告!
#玩家伊切尔生命值正在下掉……
#玩家伊切尔进入副本前生命值为???,为了游戏公平,将伊切尔的初始生命值设为100。
#当前玩家伊切尔的生命值为97,清零即为玩家死亡,游戏结束。
我挑挑眉,感觉有点奇怪。
一般而言,生存模式普通玩家的生命值就是100,但系统必然能测算出我们两个的综合水平,为了游戏难度,会下降玩家的初始生命值。
那只能说明要么这个游戏十分难,要么只是对我格外地不友好。
好吧,我闭上眼,假装自己已经疼晕过去了,防护罩还配合着慢慢消散。
“太好了!他撑不住了!快快,把他拽上来!”
“真好,这么高品质的鲛人还拥有着纯洁的心灵!一定能获得最大价值的!”
“相比起来,五十个弟兄的命也算值得了……”
……
纯洁的心灵,他们怎么看出来的?
五十个渔民……这肯定不是巧合。
但是【恐怖珊瑚1】的副本登陆地点不是海底吗?这个副本自始至终也没有浮到过海上去。
还有,那个粉末……
我闭着眼被一群人拖进了暗舱,按照位置推测,可能是在前舱里偷偷搞出来的地方。
“笃笃笃”
门口的四周被打上了螺丝钉,然后好像又泼了一盆血红色的粉末,透过门缝钻进来的粉末一下又掉了我0。2的生命值。
我尝试着把手贴在门上,果然也掉了生命值。
虽然游戏里的事情不能按常理来衡量,但我还是很在意这个一盆就能扣我三生命值的东西。
但现在伸手不见五指,环境闭塞,四周透露出如出一辙的血腥味和木材发霉变质的恶臭,身下好像还泡着一盆海水,应该是怕我化了??
三生命值啊……我闭上眼养了会儿神,想着过几个小时再来解决。
#警告!警告!
#玩家重进生命值正在下掉……
我攸地睁开眼,系统为什么会把他的生命情况同步通报给我?
#初始值50,当前生命值45。
初始只有五十点?
哦,这是个团队游戏。
我重重地倚在墙上,感觉那简直要穿透肺腑的刺痛,听系统给我0。2、0。2地掉生命值,十分不想干活。
【叮铃】
游戏终端里,重进给我发了条信息:“神明我知道您对这场游戏十分排斥,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愉快地结束它。”
愉快??我直接给气笑了,把身子缩进了盆里,在水中睡了过去。
深夜,船长和两名船员轮番踹了一脚暗舱门,顺带着咒骂、说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我如他们所愿地用鱼尾用力拍门,然后痛哼回去,他们便满意地在前舱里喝啤酒吃宵夜。
“快到了死亡珊瑚了吧?”
他们围绕着我的话题笑了许久,一个船员问。
#系统提示:恭喜你已成功领取任务——逃离渔船,并拯救利尔特号的全员,获得王子对你的爱恋。
前面两项还行,最后那项嘛……
系统是不想活了吗?
神明不能带有自己的私人情感,否则就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不过还好是刷别人的好感。
那边重进也同步收到了信息,发了条信息:“我就在利尔特号上,利尔特号一共有196人。这个系统有点意思。”
“你是王子吗?”
“神明在期待我是王子吗?”
我翻了个白眼,鬼才期待。
“我不是王子,我是骑士。”
“你还没受到任务指令吗?”
“嗯,不过我感觉快了。”
我皱皱眉,很少有进展这么慢的副本啊。
不过这是个进阶型的试验阶段的副本,有些不尽完美的地方也算正常——
个屁。
我才在船上待了三四个钟,就已经学会了这么多污言秽语,可见……
不过可能不是这个船舱惹的,有可能是垃圾系统和混账重进。
外面的船员因为这个话题变得沉默,他们明显有些惧怕这个地方,船长则轻松地灌了一大口啤酒,“没事!到时候给他们烧两束香、放个爆竹就行了,没什么难的。弟兄们会给我们放行的。”
“而且……我们还有很多……”
很多什么东西我没听清,或者是系统不想让我听清,但我已经有了猜测。
我从身上扒拉下一块鳞片,把它捏在指尖,生命值又掉了两个点。
然后我突然猛力一甩鱼尾,半尺厚的沉重木门立马被我整个推倒,我终于看见了灯光。
我拖着浑身冰蓝色的血液,赶来的整个渔船的渔民拿着一桶桶的红色粉末往我身上泼,我疼到近乎眩晕了一阵。
“咻!”
指尖的鳞片一下割断了一个恶狠狠地在我伤口上泼粉末的船员的脖颈,红色的血液喷射而出,头颅骨碌碌地滚到我的鱼尾旁,我的手上溅到了血液,忽然“滋——”地灼烧烂了我的皮肤,露出里面花白的骨节。
果然,是人血。
或者说,是男性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