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6编了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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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孙膏药说的,屋里的确有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老汉趴在一张小床上,满背都是火罐。
苏姨倒是不见外,开口就挖苦道,“老姜你这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啊!”
趴着的姜老汉梗直了脖子转过脸瞪了苏姨一眼,“就你长了嘴!”
苏姨呵呵一乐,随手就把姜老汉床边的隔帘拉了起来,“没眼看!”
孙膏药一边把左尧领到一张看起来颇有年头的治疗椅上坐下,一边接着苏姨的话讽刺道,“可不是呢!糟老头子哪有眼前的小伙儿好看,你说是不是?”
“那可不呢!”苏姨完全不介意。
江辰和左尧相视一笑,看得出来其实这几位老人家关系不错。
孙膏药检查了左尧的两只手腕,不禁皱起眉头。因为除了骨头脱臼之外,这个年轻人的手腕上还有两处被撕裂的伤口,伤口很新,只是勉强结痂。他又顺着手腕的一周轻轻捏了一圈儿,脸色更加难看,“怎么筋都断了!?”
说罢,他眼神闪烁了几下,然后才说,“老姜,你的时间到了,我这走不开,让苏红英给你取下来吧!”
帘子那边传来老姜的声音,“行。”
苏姨只好去帮姜老汉取下火罐,她还不忘叮嘱一句,“你可得看好咯!”
孙膏药并没作声,握着左尧右腕的两只手突然用力一拉一怼,便说了句“换只手。”
左尧和江辰刚才的注意力都在苏姨身上,哪知就这么一瞬间,孙膏药已经把左尧的右手给接好了!
最诧异的是,左尧甚至没来得及喊出声,那短暂的痛感已经转瞬即逝。
“这么厉害?!”江辰喜出望外,“快快快!再来这只!”说着,便把左尧的左手也塞给孙膏药。
左尧刚要说什么,孙膏药又是咔咔两下,将左手也接好了。
“多谢孙大夫!”两手终于不是吊坠了!左尧欣喜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却又感到一阵剧烈的酸痛,“嘶——!”
“骨头是好了,可你的筋——”孙膏药摇摇头,“不好办啊!”
左尧当时疼痛过度,根本不知道血夜判官是什么时候弄断了自己的手筋,“这一路来的痛感原来多半都是手筋断了的缘故啊。”
苏姨已经给姜老汉取光了火罐,掀帘走出来,“孙膏药,你不是有祖传的秘方吗?赶紧拿出来呀!”
这时,姜老汉穿上了衣服也跟了出来,“你这个婆娘,老孙头看病你嚷嚷什么!?有本事你去看啊!”
这一激,苏姨又把两手叉上了腰,正准备好好理论,就被孙膏药打断了,“走走走!都走!你们闹死算了!”说完又对苏姨说,“你赶紧给做点吃食去!最好是饺子,我爱吃!”
“行!只要你给他好好治!饺子我管够!”苏姨办事从不拖泥带水,她拍拍左尧的肩膀,“你就安心在这儿让他给你治伤,姨给你兜底呢啊!”
左尧感激地看着她,“谢谢苏姨。”
“好啦!老姜你也给我帮忙去!咱们今天包饺子!”说着,苏姨便兴高采烈地拉着姜老汉回家包饺子去了。
孙膏药起身关上了门,神色也忽然疏离了许多,他盯着左尧的伤口,冷声问,“你的手筋,是被人割断的吧!?”
“您、您是怎么知道的!?”江辰一脸震惊。
“无论骨折脱臼还是扭伤,手筋根本不会是这种断法儿,而且你手腕的撕裂伤口一看还很新,这分明就是有人用外力豁开了你的手腕挑割了手筋!还有你的脖子上面有明显的勒痕,全身这么多瘀伤,你还说自己是搞直播的?你们到底在直播什么?!”孙膏药说着把目光对上江辰,“你弄的!?”
江辰一听连忙摆手,“不不不不!这误会可大了!真不是我!我没这么变态!”
孙膏药慢慢逼近左尧,“你自己说!”
“——”左尧不知作何回答,求助地看向江辰。
江辰会意,连推带搡地就把孙膏药扶到了一边,他小声地解释道,“孙大夫,他出来玩儿的时候被几个混子绑架了!那些人狮子大开口,我好不容易才拿着赎金来领人,谁知道钱给出去,人却没给我还来一个囫囵的!我看见他的时候就一身血,还受了伤,要不是您说,我都不知道那帮人还给他把筋都给挑了啊!”
孙膏药一脸不信,“绑架怎么不报警!?”
江辰本是信口胡诌,当下就被问的愣了一几秒,不过他脑子飞转,很快接着说,“我这个朋友家里是当官的,哪有什么钱交赎金?那些钱还是他爸找我借,我才给送来的。您知道,这事儿私下了结了还好,可如果被外人知道,别人才不管他们家这钱是从哪儿来的!一来二去,这名声和前途不就没了吗?”
孙膏药瞬间听出了味道,“哼,贪官儿啊!”
“不是!不是!”江辰故意夸张地摆手,“您看你一听都误会了!那些俗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呢!所以,您看这人也救回来了,伤只要治好了,这事儿就当破财免灾了呗!”
“我们老百姓最恨的就是贪官!照我说就不该救你!”孙膏药愤愤地说。
“都说了不是!”江辰忙朝左尧挤挤眼。
左尧立即委屈地说,“孙大夫您是真的误会了!我爸他、他正是因为过于清廉,得罪了好多人。那些人都在抓他把柄,我不能因为自己就毁了他呀!”
“那你爸是谁?”孙膏药决意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爸是谁?左尧为难极了,但一旁的江辰疯狂按时自己此刻必须编个名字出来,左尧只能绞尽脑汁,“我爸叫左、左、左——”
“你别告诉我,你爸是左展宏左市长!”孙膏药有些意外,毕竟在他们市里,名声在外还姓左的领导就这么一个!
左尧愣了愣,但既然对方称呼这位左展宏的时候还带着职位,再想想那语气,他决定冒险,“对!就是他。”
江辰的心此刻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孙膏药深深吸了口气,又仔细端详了一阵左尧那双强撑真诚的眼睛,终于说了句,“你可别再给你爸爸惹祸了!”说罢,孙膏药往桌上一拍,竟亮出一把小刀!原来,如果两人要是实在可疑他就要准备出手了!
江辰偷偷松了口气。
左尧则装作痛改前非地模样,他垂下脑袋说,“再也不会了!”
孙膏药走进内室,很快就拿出两块黑乎乎的膏药,气味极其难闻,“这是我家祖传的秘方,你这双手最近不要活动,稳稳地给我贴牢了!什么时候胶布变成黄色,什么时候再取下来看看效果。”
江辰将信将疑地问,“孙大夫,他断了筋,这么贴在外面就好啦?”
“治不好我从此收山!”孙膏药瞪了江辰一眼,抓起左尧的手试探着他的经络,等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便将药贴了上去,另一只手也如法炮制。
见孙膏药这么有信心,左尧也多了几分宽慰,“谢谢您!”
“哼!要不是你爸面子大,我才懒得管你!”孙膏药说完就到院子里抽烟去了。
左尧长出一口气,“幸亏真的有人跟我同姓,可后面可怎么圆谎啊——”
江辰吞了吞口水,忧心忡忡地看了看窗外的孙膏药,“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