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佐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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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为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小光的房间了。
“太好了,我回来了,回来了!”他高兴地在房间里乱跳,“小光,小光在哪里?小光——”
“啊,对了,小光还在棋院呢。”佐为停了下来,含泪看着这个生活了两年多的地方。
为什么呢,只是离开了一下子而已,却有这种怀念的感觉。
太好了,棋神大人,感谢你!
太好了,可以和小光一直在一起了。
“我回来了。”楼下传来小光疲惫的声音。
小光!小光回来了。佐为眼睛亮了起来,他赶紧走到门口等着小光。
小光抬着沉重的脚一步一步爬着楼梯,仿佛已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他只是机械地走向自己的房间而已。
“小光,小光,高兴吧,我回来了哦!”佐为跳到小光面前,高兴地叫到。
然而,小光只是穿过他的身体,倒在了床上。
啊咧?
佐为疑惑地看着小光,“小光,小光——我呀,佐为哟,回来了哦,你不高兴吗?”
小光只是将脸埋进床单里,口里喃喃念着:“佐为,你在哪里?”
什么?!佐为震惊地退后几步,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小光看不见他。
“小光,在这里哦,这里这里,我就在你面前呀。”他不死心地靠近小光,再次呼唤他。
然而小光只是沉浸在自己悲伤的心情里,他一点也没有发现,佐为就在他的身边。
佐为无力地垂下双手。
小光……
对了,棋神大人是怎么说的?佐为振作起精神,棋神大人说,只要他和小光一直追求“神之一手”的话,就可以再见面。
“下棋下棋,小光,我们来下棋吧!”
回答他的,是小光闭上的双眼里不断地溢出的泪珠,哭吧,只许今晚哭这一次,在见到佐为之前就再也不哭了。佐为,你会回来的吧?是这样的吧,呐?
小光……
佐为无力地坐在了小光身边,他终于体会到了小光在呼唤他时却始终没有回应的那种心情。
对不起,小光……
进藤光失去了笑容,原本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睛也被悲伤的色彩所掩盖住。他不再去棋院,不再下棋,缺席大手合赛,缺席若狮子战,缺席森下老师的研究会,他是真的打定主意,不再下棋,只是等着佐为回来。
然而佐为就在他的身边,对小光的这种情况,佐为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他只好在自己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着跟小光的对局,希望总有一天小光能够醒悟,能够再一起下棋。
对进藤光的缺席比赛最不能够忍受的是塔矢亮,他来到叶濑中学,在图书室找到了小光。
俊秀的少年趴在桌上,将自己的头埋在了手臂里。
进藤,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不来参加比赛?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没有精神?
小亮在旁边静静地看了一会,才走近小光。
“进藤。”小亮唤道。
小光猛然看见小亮出现,吓了好大一跳,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还遭到了在图书室温书的同学白眼。
小亮追问小光缺席比赛的原因。
“我是不行的,像我这种人就算下了也没什么用!”小光这样回答。
“我不那么认为。”小亮如此说,他注视小光的眼睛仍旧闪烁着战意,进藤光是我塔矢亮的劲敌,这是无可否认的。
那是因为,你看着的是我里面的佐为。
[不对不对,现在小亮君注视的是你,不是我呀!]佐为在一旁急得直挥手。
“我已经不再下棋了。”
小亮吃惊得站起来,怒吼道:“你说不再下棋?别开玩笑了!”
你在等待的,不是我,而是佐为,佐为他……已经消失了。
抱歉!……
小光无法承受小亮的怒气,跑出了图书室。
小光边跑边在心里追问:为什么消失了,佐为,为什么?
[小光……]佐为忧伤地低语,[为什么,为什么你看不见我?]
追出来的小亮执着追问着:“进藤,你是为了什么而成为了职业的,难道不是为了和我战斗吗——”
进藤光已经跑远了。
好吧,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我也有我的做法。我不会退缩的,我会在战场一直一直战斗下去,爬到更高的地方等着你!这样等你想回来的时候,才不会迷失了方向。
塔矢亮打定了主意,回到了自己的战场,笔直地前进!
对小光的缺席感到疑惑的不仅是小亮,和谷和奈濑也是,还有三谷,他更是气得不行,虽然以前小光提出要当院生时他很生气,可是看到小光这么没精神的样子,竟然还说出了要放弃当职业棋士的话,他却更不能接受。
然而小光却无法面对他们,他无法将自己内心的苦闷告诉别人,就算说了,大概也没有人相信。
知道佐为的只有他一个人,一直以来,都只有他知道佐为的存在。
佐为,我真的好后悔,不应该让你留下那么多遗憾就离开,应该让你下更多更多的棋,不只是网络上的sai,还有塔矢行洋老师,你们的对局那么精彩,却只有一局,这样太让人伤心了!
佐为,你回来好不好?只要你回来,以后的棋都由你来下好不好?虎次郎是对的,是我太笨了!
夜晚的冷月静静地挂在天上,撒下的银光照射在小光窗户的一角。
“小光……”
佐为坐在床沿,看着即便睡觉中也紧皱着眉头的小光,他的手在小光脸上轻抚,然而他的灵魂没有重量,这种抚摸小光根本就感觉不到。
“笨蛋,你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拿起棋子?”佐为低叹,“我就在这里啊,在你的心里,在你下的棋里,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夜晚的风将佐为的低语吹散,谁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