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周若寒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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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怜隔着珠帘凝神观望,周若寒端坐在椅子上,他就是自己在庙里遇到的家住钱塘的周若寒。她心里狂喜不已,几个月不见,他变得丰润起来,更显得风神俊逸、温和内敛。幸福的感觉象甘泉一样流遍她全身,她禁不住流下泪来,这是幸福的泪水:我这个孤苦的女孩,终于等到了幸福的一天。
天从人愿,她的心激动得快要跳出来,恨不得用娇嫩的纤手掀开珠帘与他相见。不能,我不能,我是闺中少女,怎可这样行为大胆?何况老父在堂?
所以,小怜退回房去,春光明媚,暖风习习,春鸟瞅瞅,温暖和煦的阳光照得她心里暖洋洋的,心头的愁云一扫而光,充满了对甜蜜的憧憬:我要嫁给我的意中人周若寒,玉树临风、美如冠玉的周若寒。
但是好事多磨,柳尚书紧锁眉头,因为派出的媒人苏大人回复,新科进士周若寒拒婚,说什么寒士不敢高攀千金小姐。柳尚书实在没有想到周若寒会拒婚,自己是已婚才拒绝了丞相千金的求婚,而周若寒未婚却要拒婚?莫非他已有心上人?这件事如何向小怜说起,她正一脸娇羞地等着做新娘子!
柳尚书再为难也要给小怜说起,在一个春日的下午,他缓步走进小怜的房间,用婉转的语气把这件事给小怜说了,并说一定要为她另择佳偶,可小怜却异常坚定地说:“我除了周若寒,谁都不嫁!”她低下头,眼泪扑簌簌如断线珍珠!”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拒婚,莫非他离开慧心庵后又结识了心上人?
又是我的错,柳尚书心里懊恼,是自己不该让小怜隔帘窥望,以至于少女情窦初开,一见钟情。怎么办?难道象于丞相那样逼婚?不行,上一代的悲剧不能重演,强扭的瓜不甜,小怜不能做第二个牡丹。
周如水拒婚后第二天就后悔了,因为他去了慧心庵找小怜,却听见被她的父亲柳尚书接走了的消息,原来柳念芬就是杨小怜,媒人苏大人提亲时,夸赞柳尚书的千金柳念芬如何的端庄美丽,他却一点都放不在心上,他的心上只有慧心庵那善良美丽、楚楚动人的杨小怜。所以,他拒婚,不知不觉拒绝了自己梦寐已求的姻缘。苏大人拂袖而去。他暗恨自己是个傻瓜。天下再没有比自己更傻的人了。天意弄人,还是自己太愚蠢?
为什么不早来找小怜?本来他中举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慧心庵找小怜,但是身不由己,事务繁忙,这也宣招,那也宣招,今天去拜业师,明天去赴琼林宴。好不容易有空闲,他马上就去找小怜,想早日完姻,可是却是这样一个结局,他辛辛苦苦去找的庙中孤女杨小怜竟是被他拒婚的尚书千金柳念芬。造化弄人,这如何是好?再去求亲?柳大人会答应吗?去找小怜,侯门深似海,如何进去?为难,真是为难。正当他两难之际,宫里的太监宣召,让他去给皇帝赴宴。
宴席上,他应景作了几首诗,皇帝大赞,皇后也含笑看着他,但他心不在焉,只想着快回去向柳尚书求亲,就是难以启齿也要说。皇家御宴,灯火辉煌,舞姿翩翩,觥筹交错,笑语声声,别人都是酒酣耳热,他却置若罔闻。御花园的景色再美他也无心看,盘中珍馐他也无心品尝,一双年轻美丽的眼睛注视着他,他也无知无觉。他只想赶快回去向柳尚书求亲。
但是他没有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