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是周毅的女人给我们透露的消息么？”
    “周毅死了，她不会再给我们任何消息了。”
    “谁说周毅死了？”江惠明平静无比地反问一声，随后又道，“我觉得细菌专家现在很危险，你最好尽快把他转移，我担心，敌人因为找不到他，对商团的所有人下杀手。”
    “放心，他们人数众多，又有重兵守卫，敌人想动手没那么容易。”
    “但愿如此。我明天还要上班，恕不奉陪了。”说着起身告辞。
    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三点多钟，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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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喝咖啡对身体可不好。”白疏风看江惠明喝下第四杯咖啡时，善意提醒道。
    江惠明苦笑一声：“那还不是多亏了你白大少爷身娇肉贵，把活儿都推给我了。”
    “看来啊，我就不该多话。”
    “得了便宜还卖乖，确实不对。”
    “哎，你耳朵怎么了？”
    江惠明下意识地摸了摸被披散长发遮住的纱布，表情尴尬道：“别提了，昨天换衣服的时候没注意，勾住了，一用力扯得耳朵鲜血直流。”
    “哦，那你以后要注意点了。”
    “是啊，点儿真背。”
    “你——昨天怎么走那么早啊？”
    “早么，还好吧。我不太会喝酒，昨天高兴喝多了点，就先走了。本来想跟你打声招呼的，可惜没见着你。你去哪儿了？”江惠明反问道。
    “我不是躲我爹么，早走了。”
    “说到你爹，我就奇怪了，他人挺随和的，怎么你见者他就像老鼠见了猫呢？”
    “这是我的家事，工作时间不要谈了吧。”
    “白大公子的话，我自然是照做的，不然弄得你白大公子不高兴，找一群地痞无赖收拾我一顿，只怕我——”
    “你就消遣我吧。”
    “哎呀，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你就讲讲看嘛，你为什么不回家住，反而在外边租房子住？”
    “你今天的话怎么变这么多啊。”
    “因为平时你也没什么好让我八卦的呀。你要是不说——心声报社的下一篇头条就是‘白大公子离家出走之辛秘’。”
    “江惠明——”白疏风几乎跳起来指着江惠明的鼻子喊道。
    “哎。”
    白疏风用力晃了半天拳头，最终还是垂头丧气甘拜下风地道：“算你狠。”
    ……
    “不过如此。”江惠明用不断的摇头表示了自己的失望之情，“太没有可读性了。不就是你不愿意子承父业么？我还以为能挖出些什么绝密旧事呢。”
    “好了，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时间不早了，该好好工作了吧。”
    “嘿，你这不干活的家伙，竟然这么说我。”
    “咚咚咚——”
    “谁啊？”白疏风一面晃着椅子一面问道。
    “我，吴天时。”
    “请进。”说着，白疏风终于将架在书桌上的双腿放了下来。
    不多会儿，吴天时立在两位主编之间，战战兢兢道：“白主编，江主编，我表姐家出了点事情，想要我帮她女儿傅玉在外面找点事情做。我们报社不正在征记者吗，我想让她试一试。”
    “可以啊，只是先要有一段实习时间，你让她来吧。”江惠明淡道，心想这吴天时也真是老实忠厚，都是报社的老人了，还是整天如履薄冰的，担心被开除，也真窝囊。
    “她已经在门口了，您见见她么？”吴天时壮了壮胆。
    “好啊。”说话间，江惠明画上社论的最后一个句号，随即抬眸望向门口方向。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眉清目秀、娇小可人、打扮朴素的少女，虽然带着一种浓郁的乡土气息，却并不显得土里土气，登不上台面。古典美人四个字用在她身上再恰当不过了。江惠明觉得她很面善，只是一时想不起到底是哪儿见过的。
    傅玉腼腆地鞠了个躬：“您好，我叫傅玉。祖籍——”
    “我不关心。”江惠明突然截口。
    白疏风挑了挑眉头，很温柔地说：“你的学历是——”
    “啊——我从北平乡下来，以前在私塾里面念过书，也天天看报纸，学过一些算帐之类的事情。”她像是急着向两位主编推荐自己。
    “傅玉是吧，我们见过吧？”白疏风饶有兴致地询问着，优雅而温柔。
    “是的，我那天来看表叔的时候遇到过您和江主编。您的记性真好。”跟白疏风说话时，她双腮酡红，仿佛蕴藏了十八年的女儿红，醇甜香浓。
    “很好，以后你就跟着你表叔吧。”白疏风也不问过江惠明的意见，直接道。
    “谢谢总编。”女孩子千恩万谢，那种甜美的未经雕琢的笑是那样的慑人心魄，就连江惠明也不觉有些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