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盖新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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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正好是农闲时期,刚铲过二遍地,人们开始享受这个夏季了。晚上可以听见青蛙整夜的呱呱声,此起彼伏的。白天燕子和麻雀、山鸡的鸣唱也是不绝于耳。最近柱子他们这些年轻人要开始忙了,由于复明场长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亲自批发的木料和挑选的房产号给知青们盖宿舍。柱子,笑敏他们天天去土坑里做土坯。北方的黑色土壤有十多公分那么深,下面就是坚硬的黄土了,黄土没有什么营养成分,一下雨就变得很硬,不适宜种植庄稼,但是在北方这种黄土也是很少裸露在地表的。柱子在食堂300米前的大洼地里挖了7个两米见方的大坑,他先把土堆在一旁,大约有半米深了,再放进去已经切成十公分长的小麦杆儿,做样就。再向坑里注一定的水,准备工作就做好了。柱子穿上水裤——一种到胸部的连体水鞋,在里面使劲的踩,把土、水和麦秆儿和在一起——说白了就是和稀泥。站在地上的白笑敏看着柱子的样子,就忍不住的抿嘴乐,他觉得劳动的柱子是最有男子汉的魅力,全身散发着阳光的气息。
柱子把和好的稀泥甩到大坑旁边的平地上,笑敏就把稀泥放到模子里,这种做土坯用的模子是木制的,用四块宽15公分,长30公分,高6-8公分围城,上下两个面是空着的。把模子平放到地上,把稀泥放里面,用手把上平面抹平,至少和模子的边缘平起,再将模子拿开,一块土坯就做好了。等大约四五天后,土坯模型能支持自身的重量时,就把土坯立起侧放着,呈折线型,这样容易干透。笑敏以前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他做土坯的速度比较慢,但是,一块块的方方正正。
“柱子,上来歇一会儿,泥巴还有好多了,够我用的拉”
“恩,我把这些泥再和和。”
笑敏看着打着赤膊的柱子,细细的汗珠布满全身,无奈的摇摇头,柱子总是有使不完的力气,那向上甩泥的动作很是优美呢,全身的肌肉有节奏的收缩,就像大卫的雕像一样!
“笑敏,艳霞最近怎么没找你教她吹琴呢?”
“哦,我昨天碰到她,她说去和张婶子剪鞋样子了,要准备做鞋了,过几天的”
“我看艳霞就是一时的头脑发热,她哪是吹口琴的料啊”,其实柱子是想说她是故意想接近你找的借口呢,但是话到嘴边就改了。
“柱子,吹口琴只是娱乐,喜欢吹,高兴就行,不用非要学出个等级、得个奖什么的。”
“笑敏,你们累了吧,我带水来了”还有一段距离的艳霞见到笑敏就喊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柱子看着笑敏,示意他把自己拉上来。
同来的还有于爽,“你们男同志辛苦了,我们女同志也没有闲着,上午去张婶子那里学做鞋了,我打算给你们两个一家做一双鞋呢!”看她一副憧憬的表情,笑敏只是轻轻的乐。柱子可就不那么客气了,“你拉倒吧,我可不想让人看了笑话我!”“葛玉柱,你竟然打击我的革命劳动热情,看我不给你贴大字报!”于爽不依不饶的。
“笑敏,你这里弄上泥巴了,我给你擦擦!”说着,艳霞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给笑敏擦干额角的泥巴,她的动作很温柔,女孩子离自己这么近,让笑敏不禁脸红了起来,他怕不好意思,只好迅速的转过脸,看于爽和柱子斗嘴。
“笑敏,吃完晚饭,你教我吹琴吧”艳霞满是期待的说
“好的,那就在食堂前的篮球场吧,那清净,不会打扰到别人。”
“说什么秘密呢,看艳霞的脸笑得跟花儿一样”于爽的突然插嘴,还真让艳霞的脸颊有点发烧。倒是笑敏,对于爽的大嘴巴早已司空见惯了。
柱子挨着笑敏坐下来,四个年轻人,在阳光下愉快的谈笑着,度过热闹的白天。
“哒、哒……”外面口琴的优美节奏想起来,赶走了一天的闷热和烦躁。柱子躺在炕上,听笑敏时断时续的琴声,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知道笑敏从今天开始教艳霞吹琴,不知怎么的,他就是对这件事有点在意,这很不像平时的他。还有今天白天,艳霞给笑敏擦脸时,自己有那么一小会儿的失态,具体为什么会失态,他不清楚,只是白天笑敏温柔的笑脸总是徘徊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索性,他坐在门口,看着远处吹琴的两个人。
“这样拿好,吸气,再慢慢的发放出来,你试试看!”笑敏给艳霞做着示范
“恩,你看着,指出我哪里不对了”艳霞学得很认真。
“……”
“坐在门口发什么呆呢?”于爽看着柱子,就好像看到猩猩说自己要当沉思者一样。
柱子抬头看了眼她,那意思是“你有事”
“我没有事情就不能来了,把你的脚伸过来,我画一下鞋样子”不由分说的,于爽就动起手来。
“你就别浪费那时间做这个了,你是做不来的,艳霞的手可是很巧的,什么样的鞋都会做”
“柱子同志,你恐怕没有那么好命穿到她做的鞋了,你看”于爽转了下头,让柱子看在一起吹琴的两个人。“你就将就一下吧,本姑娘可是头一次做呢”。柱子知道他们两个在练习吹口琴,也不怎么搭理于爽,任她拿自己的脚丫子依葫芦画瓢。
土坯做了有一个礼拜了,柱子他们一共拖了大约有七千个。王木匠说足够盖五间大土房了。“艳霞的琴学会了吗?”躺在炕上休息的柱子问一旁的笑敏。
“恩,能吹几个简单的曲子了,她很聪明呢!”笑敏回头看着柱子,“不像你,吹口琴根本就找不到调儿!”想起今儿中午柱子非要学口琴时的笨拙样儿,笑敏就忍不住乐。柱子脸一红,没好气儿的看着笑敏“快睡吧,明儿就开始打地基了!”
在柱子家里住宿的日子对于笑敏来说是愉快的,柱子这个人,平时总是拉着脸,很少笑,可是他实在,也很细心,对自己也挺关心的。葛叔很忙,通常要晚上休息了才能看见。想着自己在这片黑土地上每天充实的劳动生活,笑敏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笑敏,快起来,要下雨了!”做好的土坯是最怕雨水了,一旦被浇湿,就又变回一滩泥巴了。人们通常用雨布或是长的碱草扇好。他推了推熟睡的笑敏,披着褂子就出去了。睡迷糊的笑敏看看表,才三点多,也跟着出去了。
他们赶到土坯场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儿了。他们先把土坯磊成三角塔形,再用大块的塑料纸盖上,用砖头和木头压好,防止大风刮跑塑料纸。
“轰隆隆,轰隆隆……”一声巨雷爆炸在南方的天空,照亮了整个天空,接着瓢泼的大雨砸了下来。大家加快了干活的速度,把最后一个土坯盖好。柱子和笑敏跑回屋里的时候,两个人早就成了落汤鸡。柱子不由分说的拿起墙上挂着的毛巾就给笑敏擦头上的雨水,他的动作很温柔,笑敏那句“我自己来”也没有说出口,愣愣的看着柱子。“别傻愣着,快换衣服”柱子命令的口吻拉回走神儿的笑敏,他还不太习惯在柱子面前脱光了换衣服,想到这里,脸上就有点热。柱子好像看出了他的窘困,就很自然的转过了头。按理说,两个大男人换衣服也没什么,可让笑敏在柱子面前裸体,还真为难。他趁着柱子转头,迅速的脱掉身上的湿衣服。柱子忍不住眼角的余光瞟到笑敏的裸体:那白皙的身体,线条分明,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像是老天爷的杰作。柱子马上收回目光,尽管身上的湿衣服还没有脱下来,可是此时的柱子却觉得浑身的燥热,他不禁吞了口唾液,听见自己“蹦、蹦”的心跳声。
当他们又重新躺到炕上的时候,柱子始终不敢看笑敏,他的裸体还还在自己的脑海里徘徊,刺激了自己的欲望也抬头了。笑敏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看着柱子,就会让自己心安。各怀心事的两人终于在疲倦袭来时,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