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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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SL等李言试牛仔裤的时候,一阵莫名其妙的无聊感,令他觉得此行毫无意义。他想找什么,想通过什么求证些什么,都显得那么的无聊。
一早路程奔波的疲惫袭来,无法思考,瘫坐在店内给顾客休息的长沙发上,靠着柱子的POP美男图上。修长的四肢颇具酷美,引来不少年轻人的侧目。一个拿着大绘本的男孩经过,被他吸引。而他,却被那斑斓童贞的图画吸引,一句“MAYI?”几乎脱口而出。
吴明借着空挡问他的情况。敷衍几句,世俗的人便露出羡慕。物质的东西总是能让普通人感到羡慕和幸福。以往的自己何尝不是呢!现在忧虑的那些,仿佛琢磨不透,抓不住的虚无。
墙顶上是相片胶卷式的男模照片,穿着的是该店设计的服装。其中一张引起了他的注意,如果要说为什么,就是那件米色圆领毛衣凯也有一件,几乎一样,不,应该说穿在凯身上更有甚之,精壮而线条的胸膛很好的体现毛衣的垂度,文雅的气质更显毛衣的温柔,上面还有那习惯了的味道。闭上眼睛,心里眼里都是那个男人,心里急切的唤着那人的名字,有拨起电话的冲动。
从何时起,已经会爱一个人如此深入骨髓了。
一个决绝自私而狠心的人,居然会这样,那会是自我的毁灭么?
从未体验过的感情让他感到恐慌。
掏出的电话又被放了回去。
购物后就是晚餐,或者是为了配合大家的步调,又或者没了心情,他并没有买什么,显然不是一次愉快的购物,也不是一次愉快的聚会。
别人在营营汲汲的盘算着吃什么更划算更好,他却为这不足为外人所道的感情患得患失。
有那么一刻觉得和这些人是两个世界的人,很多话都不能说,能说的话又说不到一块。眼前人们的幸福就如阳光下的绿叶一样昭然若示,乘风展露,房子,家庭,工作,一切的一切。
这是失败的聚会,该花的钱没花,预期的其他,就更没有了。逃也是的,一路折腾回到了深圳。
在个不熟悉的,新开通地铁站下车,出了地铁口是陌生的景致,毛毛的细雨。
回想地铁上暴烈语气的手机对话,与其是在要求对方,更象是在逼迫自己,凯快被逼的到极限了吧,还是自己就要把自己逼疯了。
再努力的坚持,得不到回应和鼓励,也是会疲倦的,就象伸出的手,伸得太久了,如果没有另一只手去握住它,也会在最后落下去,不是想放弃,而是太累了,支撑不住的酸痛和疲惫。
又或者说这场游戏中的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已经打算离开。很快的舞台上就只剩下,孤零零留下的那个人。
如果一旦觉得不能活成自己的那个样子,情愿不要。那说明你的生命注定是一场戏,一场辉煌中陨落的盛幕,或是一场凄惨中失去的悲剧。
人生总有许多“或”,但大多都在预定范围之内。就象在做尖箭头式的心理测试题,它随着我们的选择,一步步把我们带到设定好的结局里。
或许和其他男人和女人一样,这已经变成越演越烂的故事。
摸索着,在印象中找路,包里有折伞,却没打开。关掉手机,把这惶恐还回去,如果可以的话。
忽然不想回到那个地方,脑海里搜寻着可以赖着过夜的朋友。却一个合适的也没找到。
罢了吧,总不能住酒店去吧。
就找个地方,一个人呆晚点就好了。眼前俗遍大江南北的连锁咖啡店,一个人在那地方喝咖啡,想象一下感觉就很怪。
得找个酒吧,或者私人小店的咖啡屋。记得以前刚认识凯的时候常去根据地,现在的凯只喜欢夜总会和有小姐的KTV,或许硕大的胸和臀混合着酒精更能让他兴奋吧。
拦了的士,说出了酒吧名字,司机很懂的开过去了。
地方到了,司机和他都有些哑然,因为,根据地被拆了,没有了!
司机询问“到这里可以吗?”
“好,我就这里下吧!”木木的回答道。
觉得那里曾经遗落了什么,他非要下去看仔细。仿佛要寻着那痕迹。
可那里什么也没有,一个人走在夜里的街上有点凄凉。
为了赶走这点凄凉,要去酒吧,要喝点什么融化心里淤积的那滴泪。
草草选了附近的酒吧,走着去,经过在施工的路面。一滩滩的积水矮过秃着沙的地面,晃着一汪汪的光影。错觉那水边的沙洗得比谁都干净。
这是个生意明显不好的酒吧,他那样的人进去,是触目的。选择的是吧台,喝的是“咳嗽药水”。对与陌生人的靠近,厌恶的躲避。接受聊天的对象却是个不到20岁的小孩。
小孩在说她的年少情伤,暗恋故事,曾经若有似无的爱情。很能说的一女孩,除了微笑,并不想邀请她一起。
女人看破他,终于关心起自己的提成,放下矜持,主动的喝起她的酒。
酒喝的很快,想起前几天在他提议学溜冰课程时的犹豫,整个专业教练的课程看似不菲,现在的凯,偶尔会心疼钱了。
可是今晚的开销,还有凯那任何一个夜总会的开销,都比那多。
忽然有种送出去的珍贵东西,被人回身便送人的感觉。有点心痛,有点委屈。
到底是人错了,还是我错了,还是这本来就是个错误收场的故事。
打开手机,带着一丝妄想,给彼此一个机会吧,毕竟曾经爱过,一路不容易。
电话还是来了,明确的提示,等了很久,却也没见推门而入的人。
长久的失望,终于下定决心,撞门离去。
午夜的街,除了通宵营业的搭了棚的夜宵店,就只有并不明亮的路灯。
心脏一阵绞痛,喝酒多的恶果。
想要过马路,路的尽头有白刺的光束,看着渐近的眩目,生命本来就是脆弱的,肉体不过是饱涨液体的橡皮袋,轮下而过的只有一滩血和肉。
路上听着地铁刹车时,轮轨相磨的声音,就觉得人真是极其的无力,看着这进程中的车轮。站于车前,任何一种精神或力量,乃至生命的载体肉体都无法阻挡。它将会毫不迟疑,不带怜悯的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