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太原雪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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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河,关东地区的小京城。他的主人自然是“东海道第一弓取”今川治部大辅义元。他在诸大名心中的形象不过是一位附庸风雅,一副公卿做派的守护大名。画眉、涂牙、一顶公卿的乌帽------在这个乱世,算是特立独行。
“这次总算可以安心地关注西面了。”此时的义元站在回廊,沐浴着和煦的春风。
“是啊!想来未来很长的时间,我们的东面会保持安定。”冈部元信在后面附和道。
“呵呵呵呵。”义元冷笑道,“难道这就可以真的安心了吗?”他的疑问不无道理,这个世道是不能相信的,是一个没有诚信可言的时代。
“主公的意思是他们随时会撕毁盟约?”这次问话的是才晋升为今川家家臣的熊谷正平。
“盟约这个东西不过是一张纸而已;要撕毁一张纸还不容易吗?”义元倒是很平和。
“那我们是应该提防北面的武田晴信和东面的北条氏康。”冈部元信说道。
“恩!必须防着这两人,氏康还好,他所在意的是自己的关八州和越后的长尾景虎;武田晴信这个人可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义元回身走进了大厅,“晴信是个贪得无厌的人,甲斐和信浓根本不能满足他。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是会不顾一切的,他是会对我骏河下手的。”义元算是看透了武田晴信。早在晴信未做武田家督的时候,义元就和他有所往来。当时,晴信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让义元认为他是一个可以玩弄于股掌间的富家子弟,才答应晴信收容了甲斐国的前任守护,也是晴信的父亲------武田信虎。事实证明,义元是彻底被晴信玩弄了。义元所做的不过是给自己增添了一个更厉害的对手------与其父亲信虎相比,晴信倒是安分许多。信虎嗜杀成性,一点小事就兵戎相见,年年的征战已经让甲斐的百姓苦不堪言。武田家在信虎的统治下虽然是关东地区一股强大的力量,但是甲斐国已经是强弩之末;晴信比起父亲就高明了很多,他并非一味的攻城略地,他明白政治的作用,知道战争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他笼络民心,不惜重金拉拢豪族,短短十年就将信浓国收到旗下------这是信虎几十年求之而不得的。晴信的即位后的种种表现已经让今川义元懊悔不已。他本来是打算借扶植晴信登位,进而达到掌握武田家的;现在看来当初的一切都如痴人说梦,他所做的是招来了一个贪婪且高智商的对手。
“正平啊!”义元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我打算将骏河东部的防务交由你负责。”义元的话让其他家臣很是不解。熊谷正平不过因为不久前的深泽城之战由侍大将晋升为家臣的,仅仅凭他一时的表现就委以重任,实在令人想不通。
“在下恐难以当此大任。”正平也知道分寸,不敢轻易答应。
“怎么能如此说呢?”义元很是看好这位新秀,“切勿妄自菲薄啊!”
“但是下臣实在难以担当如此重任。”
“正平啊!”义元突然站了起来,走到熊谷正平面前,“听说你当年曾追随过雪斋禅师?”
义元的问话令在场的其他人震惊。没想到现在坐在今川义元面前的这个人是太原雪斋的人。想他一个卑微的出身,怎么可能高攀到雪斋禅师?所有人都看过来,想从中寻找答案。
“是的!我在少年的时候是追随过雪斋师傅。”
师傅?太原雪斋在今川家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不仅是今川义元的叔父,还是义元的导师,今川家的股肱之臣。于公于私于亲,太原雪斋在今川家都是仅此于主公义元和桂寿尼的人物。他生前的时候哪怕是今川家的家老也得尊称其‘大师’,在他面前没有人敢造次------除了三河的冈崎城城主------松平竹千代。而家臣们所知道的太原雪斋的徒弟------治国用兵的弟子只有现在的家督今川义元。从来不知道雪斋禅师还有这么一位弟子(其实所有人都漏了一个人------松平竹千代。他也曾师从太原雪斋学习)
“师傅?”义元也很纳闷,他经常去雪斋的寺院拜访,都没有发现雪斋身边有这么一号人物。
“是的。我原本是甲斐人,十岁的时候逃荒到了骏河。我的父母都饿死了,我是被师傅收留的。平时我随寺庙中的沙弥做功课,劳作;到了晚上,师傅就交我各种道理。”熊谷正平的手紧紧抓住衣角,“等我二十二岁的时候,师傅便让我出去游历。直到两年前,我回到骏河。得知师傅已经去世了,我便在熊谷大人家做了他的家臣。然后……”熊谷正平已经说不下去了。泪水已经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在他看来,没有能为师傅送终是自己的不敬。
正平的话无疑勾起了义元的某些回忆------今川家最得力的人已经撒手人寰,自己自登位以来最倚重的人已经与自己天人一方。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如雪斋一样的能臣。虽然他身边的冈部、朝比奈、关口等一班人很有能力,但是与雪斋比起来,就相形见绌了。
“哎!”义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出言安慰道,“不用哭了。如果让师傅他老人家在天之灵看到你如此,心里也不好受的啊!”义元居然在大众场合称雪斋为师傅。
“是!”正平擦干了泪水,努力地使自己恢复平静。
义元也被这场景感染,根本没有心情再将会议进行下去。只能作罢会议,回到内室。
夜深人静的时候,原本按时作息的义元却没有睡下。他打开小门,仰视着天空中的明月,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太原雪斋的身影。他叹了口气,是在感叹太原的逝去,或者是感叹人生的短暂。幸好,还有值得他庆幸的事情,那就是熊谷正平的出现------如果不是那次他去太原生前的寺院故地重游,也不会机缘巧遇,撞见正在雪斋墓地前痛苦的正平------义元早以认识了正平,起码他的参军,他的晋升都与义元有关系。义元所做的不过是让正平的出现名正言顺。他不是真心地想让正平镇守骏河的东部,这样的人真正的用武之地是在西面------在上洛的路上!
“啊!鬼啊!”一声凄厉地惨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紧接着,义元听到了陶瓷破裂的声音。
义元第一反映就是抓起刀架上的太刀,出门看个究竟。
“抓刺客啊!”此时馆中热闹起来,看来是有人偷进馆中让侍卫发现了。
正当义元往有亮光的方向看时,两三个身影闪过对面的回廊,向他的方向而来。后面是嘈杂的声音越压越近。
“喂!你们是谁?”义元大声叱问道。来人根本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拔出了腰间的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义元一边问道,一边已经将刀拔了出来。
“啊!”一人一刀直接照义元的脸劈来,义元不得不用刀挡住。在常人的眼中,终日画眉、涂牙、乌帽、能剧才是今川义元的风格,却少有人了解义元的武艺也颇为了得------虽然他的身子已经开始发福了。
挡住了敌人的一击,义元迅速往后退了几步,以防止其同伙的偷袭。
“喂!你给我让开。”来人似乎不认识今川义元,只是想一味地逃命。其实仔细想想也不难想到他们面前的人就是骏远三的统治者------“东海道第一弓取”今川治部大辅义元。
“我劝你们还是放下武器。”义元没有丝毫的惊恐,依旧表情淡然。
“刺客在那边!”
“快!包围那边,不要放他们跑了。”
“快去保护主公大人。”
追兵已经追到了背后,火把的光将小小的居馆映做红色。所有人手持武器,往这边包围过来,将与今川义元对峙的三人包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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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犯了很多错啊,章节竟然都发错了,汗,对不住大人们啊,额,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