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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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舒爽的两人走在街上,之前的不快是一扫而光。
浩曦一头扎进了纸店,要了两张纸,借了笔墨,两人挥挥洒洒的开始画图。一人一张,边画边商量:
“白色?”
“不行!一身白衣就差个麻绳,你奔丧啊!”唉!童言无忌!
“那黑色吧!”
“会不会有点深?”
“衣服什么颜色不重要,人干净才是真的!穿得再好!那手一伸,指甲里面都是黑泥…”
“够了,黑色吧!女的蓝色!”
这两人在干嘛呢?研究制服呢!人有了,这衣服总得做吧?那就把制服的式样弄出来,一块做得了,多好!培训的时候看着心里也舒服啊!
店里的人,不论是买的人还是卖的人都看着这俩小孩有意思!都围过来看,虽然是孩子,可这纸上画的东西,可不是小孩子能弄出来的!只见他们只勾画几笔,画上的人物便栩栩如生的显现出来。或站或坐,或前或后,如此的生动形象,让人叹为观止!
两人画出了满意的图,就付了钱,丝毫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眼神,走出了店门。刚出来,就见到丁勇向他们走来,看来已经都安排好了!
买了订了各种需要的东西,看看身后的几个装得满满大车,觉得买得差不多了才跟着丁勇来到了城西的一个院门口。
男人们身上的那些多余的东西已经被去掉了,都跪在院子里,浩曦没理他们,径直走进内院,叫人把应用的东西搬进来,然后关上了院门。
推开房门,就见里面的地上跪满了人。掏出怀里的图纸,扔到她们面前。
“你们穿的衣服,盖的被子都要你们自己动手做,需要的东西外面都有!照着图做,每人各一件!我买你们来是让你们工作的,不是来养着你们的!最晚明天,你们所有的人都要穿着我要求的衣服站我面前,手工不可以太糟糕,否则别怪我撕了它!至于用什么方法,那是你们的事,于我无关!”
这个时代,除了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有几个不会针线的?
“你们的衣服做完后,再做几件男人的衣服!也是按着图上做!不要以为他们很闲,他们也在做你们用的东西!同样是明天要!好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说完浩曦出了院子来到前面。
男人们虽然只围着下身,但脚上已经穿上了合适的鞋子,正在浩晨的指挥下各展所能。买来的圆木已经用锯子破开成材,会木匠活的现在正在制做大通铺。待做好后就会送到女人那边,再铺上被子,晚上就能睡个好觉了!泥瓦匠们正在砌锅台,晚上好能吃顿饱饭!什么都不会的,就等在旁边,随时给搭个下手什么的!老王也没闲着,正给那些伤得重的人上着药。
吩咐丁勇回去给家里带个话,今天晚上不回去了,让长辈们别担心,就又回到了后面。女人们为了给主人一个好的印象,也正在忙碌着。活计好的做衣服,差一点的做被子,什么都不会的在一旁打下手。天已经渐渐黑了,屋里点起了油灯,女人们围坐在油灯旁忙碌的情景,让浩曦想起了以前听妈妈讲过的一个故事……
一条江边住着不少人家,每晚,姑娘们都凑到一起做针线活儿。其中有一位姑娘家境贫寒,买不起灯烛,其余的姑娘嫌弃她,说她爱占小便宜,拒绝她来。这位姑娘说:“我虽然买不起灯烛,但是我每晚都比别人先来,把屋子打扫干净,把坐席铺设整齐,让大家一来就能舒适地做活,这对你们多少也有些方便。你们的灯反正是要点的,借给我一点光又有什么损失呢?”姑娘们觉得她的话有道理,便把她留下了。
从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身临其境。迈步走进屋里,女人们都放下手里的活计,行礼。没有理会她们,抬手叫过两个年纪较小,帮不上忙的女孩,叫她们跟着,来到前院。女孩们虽然有些怕羞,但还是跟着过来了。
前院已经用碎木升起了篝火,暖融融的!男人们看到有女人过来虽然都低下头,但仍忙着手里的工作。
叫两人一个摘菜,一个淘米煮饭,想也知道,这些人大概从未吃饱过吧!两口锅,一个做饭,一个炖菜,只一会的工夫,香味就飘了出来,随后便杂音四起,无法控制!什么杂音无法控制?肚子叫的声音呗!你控制一个试试?
将饭菜分别盛在已经洗干净的几个盆中放到已经做好的桌子上,叫了几个男人过来把几张桌子抬到后院。
浩曦前脚走,浩晨后脚就招呼男人们吃饭。给每个人都盛了满满一碗饭,上面再放上菜!看着青菜上的肉,有的人眼泪都下来了,自己终于有个了好主人!没有轻视,没有打骂,没有刑枷!有衣穿,有屋住,有被盖,还有肉吃!自己做梦都没梦到过的好事啊!
“大家都快吃,吃饱饭好把活干完!女人那边也都在忙着,明天大家就都有衣服穿了!”浩晨从没有像今天过得过样充实过!今天终于知道了自己应该干什么,应该怎样做!兴奋之余也了解了自己的不足!并确定了今后的目标!
浩曦自己盛了一碗饭就蹲到一边吃起来,还真饿了!中午没吃饭却打了一架,现在是饿得头昏眼花!一分钱没赚到,到花了不少亏大发了!
几个善于察言观色的看出浩曦是个美丽的女孩子,心里安定了几分,虽然不知道她买下她们的用意,但也应该不会太坏。不过这个女孩可不敢小看了,小脸一板起来,也是相当可怕的!
油灯继续燃烧着,灯下的女人们依旧在忙碌着。众人的衣服都已经做好穿在了身上,几个年长的已经去男人那边量了尺寸,她们也已经开始做了。被子已经全部做好,并送到了前面,而前面做好的通铺也已经送过来,安好,铺上了被子,几个年纪小的已经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进入了梦乡。
鸡啼声中,太阳从被窝爬起,上工了!前院,后院的人都已经站好等着浩曦醒来。其实浩曦并没有睡得很沉,她从吃过晚饭,就靠在墙边打盹,虽然眼睛闭着,但能感觉到有人接近,给自己盖被子。天亮的时候也知道他们在进行着最后的收尾工作,直到他们站好等着自己睡醒。
是这个时代的人效率太高,还是因为他们的奴隶身份,不管主人的要求多么难以达成都会努力去做!是奴性吧?
起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男人、女人,都没有了昨天的模样都洗了头,擦了身都换上了新衣、新裤,看上去干净清爽!45个男人,63个女人!刚好108将!够巧的!
再看看院子里干净整洁!前院两间房,后院两间房。每间屋子里两排通铺,上面铺着新做的棉被。中间是饭桌,下面放着几个凳子。虽然睡的时候会有些拥挤,但比起之前的日子好太多了!
“解散!睡觉!什么事,养足精神再说!”说完走出了院子,一夜没睡的老王和浩晨也晃晃悠悠的跟在后面,一起回了将军府!只留丁勇守着院子里的人。
老王强打精神架车,车厢里面浩曦和浩晨已经睡得东倒西歪,形象全无!收到信儿的大将军和夫人急忙来到门口,掀开车帘,看到他们好好的睡在车里,担了一夜的心才放下!一个一个的将他们抱回房间放到床上脱了外衣,盖好被子吩咐丁香守着,才拉着妻子回了房。
傍晚时分,肚子饿得受不了的浩曦才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床前正在做针线的丁香,问道:
“有吃的吗?好饿!”
“有!将军刚叫人送过来的!”
“浩晨醒了吗?”
“没呢!还在睡!浩曦,你看行吗?”说着用牙咬断了线头把手里的衣服递了过来。
坐起身,接过衣服套在身上。不错,挺合身的,再套上头套!嗯,感觉不错!
“哇!手里剑有没有?忍刀有没有?十……啊!疼!”刚穿戴好,浩晨就进来了!看到浩曦的衣服就开始大呼小叫!烦不胜烦的浩曦只得赏他一个爆栗,就见浩晨马上蹲到墙角揉脑袋。
“我也要,好姐姐,给我也弄一件吧!是丁香做的吧!好丁香给我也做一套!”
“你要它做什么?耍帅?”
见姐姐脱下身上的衣服,浩晨马上抢过去便往身上套。穿好了就开始摆造型!把个丁香逗得捂嘴直笑。
“姐姐干什么,我干什么!”一边美着,嘴里还不闲着。
“没你的事,别捣乱!”态度强硬。
“不行!你要是不带我,我就去爹那告状!”仍不死心。
“臭小子,反天了是吧!”几天没打就开始上房揭瓦是吧!浩曦扬起拳头准备开打!
“那个……饭菜快凉了!”丁香一旁插话了!
“咕噜咕噜!”饥饿交响乐开始演奏!
冲浩晨瞪瞪眼,浩曦蓬着头发,穿着内衣,趿拉着鞋,走到了外间!
看着浩曦如此形象就出了屋,身后的浩晨和丁香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两人走出来就见浩曦坐在桌边,拿着饼正吃着!
“形象!形象啊!”浩晨穿着忍者的衣服在那是顿足捶胸。
将军和夫人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精彩的一幕。唉!这俩孩子怎么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头疼啊!
见爹娘来了,两人连忙各自回屋整理好自己,然后才重又坐在桌边吃饭。
“有人想见你们!”将军说话了!
两人同时抬起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复又低头继续吃。
“姓姬!”两人的态度让将军有点尴尬。
两人又抬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听说过!又低头继续吃。
将军觉得自己头上的青筋在跳动!
“他说昨天你们打了他的人!”
两人抬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哦!”低头继续吃。
将军腾的一下站起来,出了屋子,回了自己的书房。坐在坐位上心里这个火啊!是太极都快压不住了!这俩孩子就是为了折磨他才出生的!一定是!怎么这么难沟通啊!
“娘啊!别笑了,笑多了会长皱纹的!”浩曦放下碗,拿起手绢擦擦嘴!那文静秀气的样子,好像刚才气得将军暴走的人不是她!
从这俩孩子出生,府里就欢声笑语不断,多亏有了他们,自己才不会每日牵挂着边关的丈夫。如今丈夫回来了,这俩孩子的胆子倒大了!连丈夫都压不住!这孩子咋教啊?头疼的不只是大将军啊!
“你们别再欺负你们的爹了,别让人看了笑话去!那人昨天就来了,让你们的爹打发回去,可今天又来了!一会你们过去看看!”说完就让香儿扶着回去了。
“知道了!娘!”
两人进了大厅,见昨天见过的那个人正在里面等着。
“怎么?是药费不够?还是来跟我爹娘告状?”两人大马金刀的往上一坐,看着下面坐着的人。
“小人来这,只是想让两位公子给小人留条活路!”说着递上来一个单子,丁香接过来,送到了浩曦面前。
呵!东西不少啊!有粮食、布匹、当然还有钱!
“何意?”浩曦挑挑眉。
“小人愿听命于两位公子!”哦--!是被打服了啊!这下从封建社会的剥削阶级又变成黑社会了?
“为何?”
“这是小人的一点点心意!小人还叫人找了一些会手艺的人,正在外面等着!”
见两人不为所动,姬管事走到两人面前跪下,行了个礼。
“小人姬杳愿终生侍奉两位公子!”
“这些东西都拿回去!人也带回去!”浩曦的话,令姬杳猛的抬起头来,眼睛死盯着浩曦。这个孩子也太歹毒了!自己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他还要怎么样?
“我要的是城南的那片废区,你想办法帮我把地契弄来!名字就用这个!不管你用何手段!能做到吗?”一张纸落在姬杳面前。
虽然不知道他要那片地干什么?但弄到手应该不是太难,毕竟至今都没人敢动那!姬杳将纸揣在怀里,又施个礼,退了出去。
两人出了大厅一路打闹着去了奶奶那儿,给奶奶问了安,又陪奶奶说了会儿话,才回了院子,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