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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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的空气逐渐变得澄清起来。飞沙走石停止了,地上狼藉一片;天上的浓云逐渐散去,被遮蔽的太阳逐渐显露出来。显然是雷神追捕未果,已经离开。
与火龙一番搏斗,山神元气耗损严重,身上灼伤无数,创痕斑斑,他无心恋战,化作一阵旋风,卷了冰若,连带还背着药箱的东郭先生,一并回了洞府。
“山神大人,上界使者来了,已经等候多时了。”侍从接过山神卸下的盔甲兵器,慌忙禀告。
“在哪里?”
“前厅。”
山神大步流星跨入前殿,用手推开大门,但见一名蓝衣使者正襟端坐在屏风前以侧脸对着他,气度高贵,清雅卓绝,一身道骨仙风。
闻得山神到来,使者并未抬头,用手中玉杯的盖轻拂了几下茶水,放到唇边饮下一口,“看来我还是来晚了。”
山神一身激战过的痕迹,使者只轻瞥了一眼,仍旧垂下眼帘:“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天界一直在搜查缉捕的白狼,被藏匿在中山里,这件事已经被人密告到天地那里了,天帝虽未曾怀疑过你对天界的忠诚,此番却也将信将疑,你好自为知吧。”
“九韶,谢谢你,你自己也多保重。”山神平静的回到。
使者起身,轻拂曳地长袖,从中取出一颗火红色的丹药,放在桌上,然后转过身望向窗外,不再面对山神。
“这颗丹药是天界圣物,你且以中山灵芝为药引服下,我见你身上所中之伤,必是火神的三味真火所至,需调养元神,方可不留后患。”
“九韶……”山神欲言又止。
“不必谢我,就当作是上一次,我奉了天帝之命,传了那道贬你下凡的圣旨,如今还清欠你的人情罢了。”
使者不再言语,唇边漾起一丝苦笑,望着墙上挂着那弯神弓,多年前的记忆重现眼前:
天界猎神耀,神勇善战,弯弓一开,所向无敌,曾奉天帝旨意,射杀过不知多少祸害人间,为害一方的的巨兽妖魔,四方灵怪闻风丧胆。天帝不但将其封为猎神至尊,还让他做了护驾的御前天将,将双翼宝马赐予他当坐骑。
一日,耀接到天帝传令:下界的九尾神狼反叛天庭,自立为王,大逆不道,派出猎神缉拿,杀无赦。
天帝还特别嘱咐,九尾神狼的牙齿,有伏魔辟邪之效,要猎神务必取回。
天帝已经答应了另一位仙臣,将狼牙予他。
天命不可违。耀骑上飞马,强弓一挽,将九尾神狼一箭穿心,然后奉命将狼尸带回天庭。
就在献宝宴会上,一只白狼突然闯入,发疯一般扑向猎神,一口咬死了双翼宝马,妄图抢回马身上所驮的九尾神狼尸体,被猎神一掌打翻后,竟一跃扑向天帝,要与之拼个你死我活。
尽管猎神以身挡驾,但天帝仍然受了伤,白狼逃下凡间,不知所踪。
猎神耀护驾不力,又损了天帝所赐的双翼飞马,获罪遭贬,被贬斥到凡间的中山,做了山神,前途尽毁。
“堂堂天将,屈尊到中山为主,耀,你当真不后悔?”使者沉吟许久,终于发问。“那人心中只有仇恨和抱复,你这样值得吗?”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山神回答九韶。
“该说的,已说完。我……回去了。”九韶起身,向门口走去。“保重,耀。”